你没带伞么?蓝柯问。
为什么?朱晓玲抬起头凄迷的眼神看着他。
你也知道下班儿了,那你为什么不走?宁大勇看着她问。
厂长亲自来指导我们工作了,接待处的处长梁红站起身笑着说。
那我不成了给你们打黑工的?
哦。朱晓玲点了点头,懒懒的低头换了鞋,像没看到他们似的直着脖子往里屋走。
黄毅彬跟晓玲是同学,从小学到高中,他们除了没在一个班,上的都是同一个学校。
上小学时,有个男生为了偷看她,还特地买了个小镜子放包里,上课的时候,故意从镜子里看她。
宁大勇的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他生怕自己克制不住过去拉住她。
呵呵,还挺听话的。宁大勇说着,走到电脑旁拿过打好的名单看了看。
她手忙脚乱的关掉视频,紧张的向外面看了一眼。
厚厚的茶垢遇到白色细腻的牙膏,迅速的消融。没过几分钟,随着朱晓玲手指的转动,缸子的内壁渐渐的露出了最初的洁白。
帅不是很厉害么?宁大勇笑着说。
你啊,你小子就知道个龙井。刘福星笑着说。
宁大勇连忙倒了杯水给他,老镇长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就着水把药吃了。然后头仰在沙发上指了指茶几上的酒瓶看着宁大勇笑。
放心吧,没多少活。宁大勇说着打开电脑,见朱晓玲在一旁站着,表情有些局促。他忙站起身笑着说:美女,请坐。
她是朱广志的女儿,在厂里,无论是工人还是办公室的科员议论任何事情,都避着她。从一进厂开始,她的身份就不是朱晓玲,而是销售经理朱广志的闺女。
小丫头,哪来这么多鬼主意?你知道什么叫爱?
谁带坏了孩子?宁大勇你这个没良心,你赶我走,你好啊你,我给你们家当牛做马的这么多年,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了,现在好了,你当了厂长,有了点狗屁钱,你被外面那些个不要脸的骚货,婊子迷住心,想把我赶出去你好跟她过日子?宁大勇,你想得美,老娘就是死也不会成全你们的……
当时真应该追上去拦住车,把那个坐在车里的女人揪出来我狠狠的扇上几个耳光。
集团公司?
嗯。朱晓玲微微红着脸,拿起包下车。小跑了几步,大概想到宁大勇在看她,又放慢脚步小心的慢慢踱着。裸色的高跟鞋敲打在人行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回响声。
是啊,那时候,我跟你爸一起创建的厂子,说起来那个时候,真是难啊。不过难也有难的好处。宁大勇握着方向盘感慨的说道。
傻闺女?你可真是没见过大世面?咱家这叫富裕?充其量也就是个饿不着。朱广志说着,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钱在女儿面前晃了晃:知道不,这个才叫良心。
车里开着空调,宁大勇依然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他拿出手绢下意识的在额头擦了擦。
朱晓玲爱美,在天堂镇也算是名副其实的时尚教主,她一说去市里,不用直说宁大勇也知道一定是又看上了什么漂亮衣服。
市里开会的事,是市委的宋秘书通知的,内容就是讨论罐头厂改建的事,说改建那是好听点儿,实际上,宁大勇心里明白,市里的领导就是想做他的工作让他把这块地给腾出来。
对,就是他,人家早就毕业了,现在在省城里威风得很。
父亲是老实人,一辈子求稳定,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却也没惹上大麻烦。
自己这样下去,也跟那些被世人嘲笑的没什么区别吧?她面对镜中的自己冷笑着。笑得有些悲壮。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宁蓝柯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眼睁睁的看着孟秋颖的衣衫在风中张开,她的头发飞散,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孟秋颖的脸,孟秋颖就已经掉在地面上。
砰的一声闷响,天空上同时亮出一道粉红色的闪电。随即一声轰呜的炸雷。
风夹杂着尘土迎面而来。人群中发出惊恐的尖叫。
宁蓝柯清楚的看到几步外,摔得血肉模糊的孟秋颖,殷虹的鲜血正从她的脑后流出。蓝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她感觉有一种阴森的风正向她吹过来。
她不停的向后退着,直到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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