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体内激起一股暖流,有如冰川消融般霎时流遍全身,探身向前,她不可自抑地去吻他,可他却一个轻巧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有时候,一点点猜忌便可毁掉一切。

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殷璃冰看着他,口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宝物,”萧明翊道,“现在在杨瑀声手上。”

“说实话,我极少钦佩女子,但对令先慈却由衷拜服,只是,为何今日集市上那位老者不称令先慈瑶妃而以凤瑶公主相称呢?”殷璃冰似乎很地问。

很早以前他就熟悉有关她的所有资料了,算得上是了如指掌,不过现在想来,他简直要鄙视自己的肤浅与可笑。

殷璃冰轻挑竹帘,眸光沉郁,冷声道:“那就查艄公!”

艄公大声回道:“此湖环绕莳花馆,馆内栖霞亭有女子曼妙起舞,不知公子可有雅兴?”

“甚好!只是……今早老夫起床之时,羲国兵权好像仍为陈王后一党把持,莫非在这短短数时辰之内,就发生了什么巨变?”

风晚亭的目光从他鸡皮皴皱、骨瘦如柴的手上扫过,没有漏掉他右手大拇指上长得惊人的、甚至已经卷曲成一团的指甲。

那声音很轻、很柔,仿佛来自云端,又恍若近在咫尺,殷璃冰心下一震,唯觉一团混沌猝然裂开一道缝隙,夺目的流光直劈而入,带着致命的诱惑,忍不住一点点、一点点地向眼前的容颜靠近。

萧明翊静静俯身,把一个茶碗放到她手上,轻声道:“这个。”

他本来与两个来敬酒的女子详谈甚欢,却眼角余光瞥着醉态可掬的殷璃冰,而且时不时就睨上一眼,神情莫测,可堪玩味。

不过殷珀飞今天也确实喝高了,居然不分轻重地把殷璃冰按在椅子里,硬生生地往她嘴里灌酒。

“不奇怪,每个人都有一些下意识的动作——”

萧明翊摇摇头,最后却还是开口道:“你知道,很少有人在像你刚才那样大笑的时候,还这么——”

就只是,这一刻而已……

所以,这位黔族老人跪的虽是凤瑶公主的骨血,实际却是血脉里传承的高度忠诚与粉身相报。

“你身上带着……?”萧明翊转脸问道,一直默立一旁的风晚亭点头,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根本不与老人拉拉扯扯,直接就塞到了他怀里。

若不是王城司职责所在,她又何必如此?

风晚亭正欲唤小二进来,忽又警觉地走到窗边看了看,旋即转过脸来,道:“有人亲自来了。”

不防萧明翊会做出如此的动作,殷璃冰浑身有如炽炭般霎那间燃起,勉强咽下喉中几欲冲出的惊叫,她觉得自己还能安之若素地被对方抱在怀里而没有浑身发抖、暴跳如雷,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一步步向着那团磁石般的黑暗走去,过了半晌,竟不知不觉来到猗竹阁前一处假山错落的地带。

殷璃冰心头浮起难言的滋味,良久才道:“不错,‘逐鹿者不顾兔,决千金之货者,不作铢两之争’……老师原已提醒过我,可我……还是……”

众人见宸王已叫了好,便也跟着叫起好来,唯有殷璋榕铁青着脸,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殷璋榕点了点头,又问:“若要合二为一呢?”

“那就叫石头吧!”他微挑了挑眉梢,说话间人已立在窗前,窗外风碎竹声,如簌簌落雪,夜风拂起葱青色的窗帷,亦撩起他的长发,那长长的发丝凌乱地飞舞着,仿佛要缠进这如墨的夜色里一般。

突然身后一阵晃动,马鞍一沉,小石头跳了上来,他轻轻揽住殷璃冰的纤腰道:“娘子,我带你走吧!”

思及此,她无比后悔,当初就该把他……

她有如跌进一团无边无际的和煦里,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梦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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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岛

窗外一片漆黑,距离天亮还很早。

“有劳宸王费心。”萧明翊眼底一闪:连地方都想好了,反应够快!

殷璃冰微怔,旋明白他在问什么,肩头顿时不为人觉察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