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那矫情之人,不就是个吻,这有什么可难倒我的,双臂攀上他脖颈,我唇边轻轻跃出一朵明艳笑花,耳后染出了粉霞,我喃喃唤他的名字,“徐迈”缓缓闭上眼睛,他唇边浅笑略显恍惚,似在克制下仍抑止不了对我的一丝向往,炙热的呼吸轻轻掠过我发心,最终却落在我额头上。

一整个下午,我时不时就给洗手间跑,有一回,碰到辛黛黛从洗手间出来,她直愣愣看了看我,再就什么也没说开门出去了。

“副总待你似乎不同呢?”我突然想起周五那天,他被副总点名去了副总室,待出来的时候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

其实这也称不上是画,充其量也就是张涂鸦,他画了一个披着人皮满面含春打电话的风骚狐狸,光看那穿着倒是与前台那位品味不尽相同。

原来我撒的人生第一个谎不是我对陈知说我有男朋友,而是我对裴玄照谎报了好友陆琪的名字。

“好一张利嘴,裴总还在等你,赶紧去吧。”说完,辛副总侧头看了一眼辛黛黛,辛黛黛抿了抿唇,扭头去看已经在前台忙碌的赵雅,辛副总掉转视线,对我点头致意,再看向辛黛黛时笑容优雅,声线悦耳:“你的办公室?”

我在签到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赵雅歪头盯着我的字,又说话了,“乔姐的字可真帅气。”

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我给噎的不轻。

扶在我腰后和脑后的手让我无从推拒,攫住我的唇,带着一点蓄意,狼吞虎咽,简直要把我整个吞下去,他的强势迫我不得不张嘴回应他更深、更急切的索吻。

不,我不能待在这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逃向卧室,这一定是场梦,待我一觉睡醒就什么都恢复如常了。

“瞧你,跑得满头大汗的。”伸手拭去我额上的一层薄汗,手碰到我额头,触手皆是冰凉,徐迈一惊。

“亏了亏了,那得损失我多少新鲜血液呀,尽便宜这臭蚊子了。”徐迈一脸不甘。

事实真如我妈说的那样子?

我面部肌肉一颤,呛然的神色添上一分说不明道不清的悲苦情绪,我嘴唇嚅动,缓缓摇头:“我没有喜欢过他,我没有。”

“妈妈也很关心姐姐的,这些年她一直在想办法弥补,只是姐姐始终不肯原谅妈妈。”除了这句,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些什么,事实就是我妈以她徐夫人的身份拆散了表姐和阿里,一力促成了表姐和表姐夫的婚姻。

他会闷么?

“我要看。”

真的?

“怎又不去了,总不会又是你帮我换药?”徐迈苦哈哈看我。

原来陆琪打算嫁个金龟婿的美梦还没醒。

徐迈总算记起我了,他拧了热毛巾过来帮我擦脸,嘴角笑涡一旋,哭笑不得道:“你现在和小猪没两样。”

面前伸来一勺白米饭,徐迈包扎的粽子似的左手横在我下巴处,他右手持调羹伸到我唇边,黑眸透出一缕惊惶,语气严厉:“张嘴。”

徐迈脸上一滞,梁虚怀一惊,顾里一喜,他歪着脑袋瞅了我半晌,又是笑眯眯地将我望上一望,诚如亲大哥看亲妹妹一般怜爱,再喜滋滋地添上一句:“小枞,说得好,以后啊,你只是我顾里一个人的妹妹,哪个不长眼的再敢欺负你,哥给你收拾他。”

“她是你媳妇,你当然一力护着她,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用力去甩他的手,他的手就像胶在了我手上,任我怎么都甩不脱,情急下,我利索捻了指甲片就往他手上掐。

“其实我觉得吧,让小枞去外面历练历练不见得未必就是坏事。”

“如果此次,我只是假设咱们没有中标,会怎样?”略一思索,转而问他。

闭上眼,我深深的呼吸,再睁开双眸,我的笑容有几分惆怅。

“你急甚?听我慢慢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