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鸣看了蔡玲一眼,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女人大约三十七、八岁,和韩素琴一样,也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上来的,属于实干派。虽然长相不错,但是从没有听说过关于她的任何绯闻,这对于一个女性官员来说,颇为不易,她也是这三个副县长里面,魏一鸣最为器重的。

董紫莺笃笃的往前走了两步,当魏一鸣抬头看过来时,娇声说道。“县长,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我现在可是找您兑现承诺来了!”

自从接完周多庆的电话以后,魏一鸣一直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今天他算是把市长大人给得罪死了,不过他此时他也顾不上去这个了,他乐观的把这理解为成功必须付出的代价。现在所有的障碍都排除了,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就在老百姓那儿,这可千万不能出错,否则前功尽弃还是小事,说不定会因此陷进去,那才叫悲剧呢!

挂断电话以后,周多庆看着李朝晖满怀期待的目光,冷哼了一声,这才淡淡地说道:“朝晖呀,这事你们班子里面都已经定下来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另外,以后要注意搞好和班子里面其他同志的关系,不能光和素琴两人共同进退,那样是远远不够的。”

魏一鸣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周多庆冷冷地说:“恐怕魏县长在这之前,就亲耳聆听到有关领导的指示了吧?”

周多庆显然没有和魏一鸣磨叽的想法,听后他的话后,直接进入了正题,沉声说道:“一鸣县长呀,怎么,听说要取消今年的交易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我记得好像搞了七、八届了吧,现在猛的取消,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去年中秋节,魏一鸣下乡慰问五保户的时候,董紫莺跟在后面做的采访。当时,那个大爷确实可怜,衣食住行,可以说是惨不忍睹,魏一鸣见后,心里实在不忍,除了代表党委、政府进行了慰问以外,还自掏腰包,给了其帮助。

魏一鸣坐在那好一阵盘算,最后打定主意,周多庆要是打电话过来问这事,那他就往陈学奎身上推。陈学奎是临丰县的一把手,常委会上,也是他先提出来的,再说,他眼看就要到退了,周多庆也不好何其多计较什么。

李朝晖的心里郁闷得不行,不过他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发怒,那是失败者才会有的表现。他郁闷不是因为最终的结果,而是魏一鸣给他头上扣的那顶大帽子,让他连为自己开脱都找不到理由。这就等于给人家扇了一巴掌,他连屁都不能放一个,其中的郁闷之情,可想而知。

就在大家愣神之际,县委办主任李向国说道:“我真应该感谢一下朝晖县长,我本来准备参加完常委会后,再打电话发邀请的,想不到你已经帮我做完了,谢谢啊!”

这事他提前接到了陈学奎的招呼,现在魏一鸣又在给劲,他很清楚书记和县长联手,李朝晖和韩素琴是无力抗衡的,此时再不站出来,更待何时呢?

作为女人,特别是像韩素琴这样从基层爬上来的中年女人,她有一个最具杀伤力的武器,那就是不讲道理。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她和你胡搅蛮缠、稳打稳扎,你和她则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本来有理的,最后反倒变成没理了,魏一鸣对这女人极其反感,还又一点办法没有。

他接过魏一鸣的话说道:“是呀,今天一早,我就接到市里主要领导的电话,建议我们取消这次交易会。大家都知道,这段时间情况特殊,个别地区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现在从中央到省里、市里,都非常重视安全稳定工作。我和一鸣县长商量了一下,觉得市领导的指示非常英明果断,为我们的工作指明了方向。虽然对于我们县来说,取消交易会,会带来不小的损失,但为了全市乃至全省的大局,我们临丰县做出这点牺牲,我个人觉得是值得的,一鸣县长,你看呢?”

“梦”“小”“说”“网”

彭雪莹在魏一鸣的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不到,说了一件事,她要和人合伙在临丰美食街上开一家ktv,想请魏县长帮忙。

“县长,那我五点半左右再给您打过来,您看行吗?”董紫莺问道。

人武部长赵盛由于分管口子的特殊性,一般不怎么参合县里的决策,除非和他相关的工作,才会发表一、两点意见,他选择骑墙也在情理之中了。

“好,那我就等书记的通知了,情况比较急,你看安排在什么时候?”魏一鸣问道。开不开常委会,什么时候开常委会,这是一把手的特权,谁也不要有窥探之心。

陈学奎听后一愣,心里虽觉得郁闷异常,还又不敢问对方原因。领导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你要是硬要去问,那不就是典型的不知进退了吗。虽说即将退休了,但陈学奎对崔文宏还是非常感激的,换句话要是没有崔文宏,他的政治生命不会如此的绚烂,他可不希望在即将离开的最后时刻,给领导留下生命不好的印象。

到临丰县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魏一鸣倒也不急,贵为一县之长,自然没有人查问他迟到早退的事情。魏一鸣进了县府大院以后,把车直接停在了门厅前面,他刚从车里下来,就见他的司机小蔡跑了过来,魏一鸣把钥匙扔给他以后,转身进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