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塔迪奥正在来回踱步,等待着自己老板的回信,同时刚刚就在头顶响起的震响让他的两个助手很是吃惊,一左一右的卡在了房门处。易尘轻轻的敲门,法塔迪奥紧张的看向了房门,手上已经多了一柄小巧的五发装的手枪。易尘轻轻的说:“法塔迪奥,我,易尘。”

菲丽已经冲到了宾馆的落地窗前开始拨打英国驻上海领事馆的电话,一个艹着标准牛津口音的年轻人温和的问到:“您好,请问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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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塔迪奥微笑起来:“如您所愿,先生,就是这样。如您所愿。。。”法塔迪奥已经下定了决心,假如自己输了,那么趁着比尔在中国的时候,他一定要出动人手干掉他。反正自己的老板带了一个庞大的经贸团正要来中国,团里面的好手可是多多,干掉比尔他们,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菲丽不干了,埋怨他说:“杰斯特,这些鸟儿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打他们?”

凯恩带着几个下属坐在靠近舞池的小圆桌边,手里熟练的玩弄着一把小小的匕首,一片片的切割一只熏猪腿,随后送入自己的嘴巴。

易尘点点头,弹了一下手指说:“ok,你们在这个境界多停留半个月,仔细的体会一下那种原始的宇宙运转的感觉,然后我再给你们下一步的口诀。记住,仔细的体味那种周天圆满,转动不息的感觉,这对你们下一步修炼有好处的。。。还有,尽可能的储存多一些的星力,反正是不用本钱的力量,尽可能多的储存在体内。”菲丽应了一声,飞快的蹦了出去,把易尘交代的事情告诉了在外间监督女文员工作的菲尔两兄弟。

易尘有点惊奇的问:“他的新场子?他又开了一个马场么?这个老家伙,还嫌钱不够多么?当然了,钱是没有人会嫌多的。。。好的,好的,准备一份上好的马饲料,我们给他点面子,去出席这个庆典吧。”

易尘微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去干掉他们呢?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有必要过分的刺激他们。让他们丢失了一柄骑士宝剑,已经足以让他们伤心了。”

易尘点点头,温文有礼的说:“先生,您看,我洗耳恭听。”

易尘有点觉得不对了,他的神念微微一动,开始放射姓的发射了出去,瞬息间笼罩了大半伦敦城的范围,虽然不能精确的定位到每一个人,但是神念所及的地方,大概的拥有超能力的人都能被易尘感知到。易尘猛的跳了起来,把自己的老板椅给带翻了,吓得外间的那些女文员浑身一个激灵,但是她们很聪明的装作了什么都没有听到。

法塔迪奥一行人点点头,没有多说话,跟着易尘拐弯抹角的进了几道暗门,通过两道隐藏的电梯,到达了地下的一个秘密会客厅,甚至易尘自己都在刻意的遗忘这个房间,因为这个房间是用来准备那些最重要最紧急的问题的,易尘甚至在房间四壁内部设置了大量的防御法阵。如果没有必要,易尘绝对不会动用这个房间,当然了,直到现在,易尘还没有碰到过需要动用这个房间的事情。

法比奥顾左右而言他的:“亲爱的易先生,您还有几位下属呢?凯恩先生呢?为什么不见他?”

接下来的几天,易尘逐渐的恢复了正常,星核越加精炼,四象循环已经有了解体的倾向,大概很快就要步入周天三百六十度星力的阶段了。对于现在的进度,易尘是很满意的。不过,也是以前的苦功没有白费,自己清晰的了解每一个境界的微妙征兆,可以对症下药的修炼,得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易尘搂着菲丽站在电梯中,身边是其他几个中国人,这些人都是楼上一家中国贸易公司的雇员。菲丽很奇怪的看着易尘,易尘丝毫没有和同胞打招呼的念头,死板着脸,彷佛自己不是黑发黄皮肤一样。倒是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很有兴趣的问易尘:“这位朋友哪里人啊?来英国几年了?”

但是这个工会的主席似乎对自己的仪表很有信心,并不因为两个人的打量而动容。的确,他黑色的西服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品牌货,但是整洁笔挺,一条小小的银链从他的表带上穿进了一个纽扣扣眼,末端的小小徽章证明他属于一个古老的组织‘兄弟会’。

两个月后,易尘这个流氓头子,赫然穿着一身华贵的礼服,身边带着一身价值上亿的珠宝的菲丽,冠冕堂皇的和大英帝国的那些各界杰出的人士在一起,接受了英国女王的授勋。

易尘弹开自己脸上挂着的一颗小水珠,眯上眼问:“有兴趣的人多不多?”

安切蒂家族的代表阴沉着脸色说:“彼得,你真的提供那种服务么?为什么手脚不处理干净些?”

他狠毒的骂了一句:“他妈的,老鬼,老子不过是误入禁地而已,就赶老子出门。现在我不是又重新修炼起来了?说不定我还比你们早曰当神仙。。。妈的,不要让我达到混沌归元、天人合一的境地,否则。。。哼哼。”

瞬间,这名醉汉已经化形成了一名直立的狼人,血红色的眼睛散发出狂热的杀气,两只手飞快的掏出了后面两名大汉的心脏。

易尘看着法塔迪奥:“你对中国的情况很熟悉么?”

法塔迪奥自豪的说:“那是当然,我以前在莫斯科大学曾经辅修过汉语专业,我太仰慕中国的文化了,深邃、博大,也就只有你们这些真正的中国人才能真正的参悟透他。”

易尘苦笑:“可是我对于自己的国家,可没有什么多的了解。。。唔,也就对于将近两千年前的历史知道一些,其他的,对于中国,无论是历史、文化、风土人情,我基本上一无所知。”

法塔迪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怎么可能,亲爱的易,难道中国人不是一个向心力最强的民族么?难道中国人不是一个世界上最讲究血缘亲情的民族么?上帝啊,您实在是经常让我吃惊哩。”

易尘掏出了自己的那枚玉佩,在面前的小桌上轻轻的转动了几圈,无可奈何的说:“我大概就是所谓的孤儿吧,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姓什么。。。大概三岁还是四岁的时候,被几个。。。嗯,也就是西方修道院的那种苦修士一般的人带到了他们的修道院内,开始颂读西方圣经一般的经文,他们不是很关心世间的事情,自然我也就不知道这些。。。法塔迪奥,给我说说吧,看看中国是否有什么值得我骄傲的东西。”

法塔迪奥露出了一副快要晕倒的神情,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胸膛:“上帝啊,亲爱的中国易,您太让我没有言语了,中国是否有能够让您自豪的东西?天啊,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您这个问题,总之,您随便在中国的土地上抓一把泥土,上面很可能就有能够值得所有中国人自豪的事物曾经存在过。。。您真的应该补习一下了。”

正在和莎莉轻声交谈的杰斯特也被吸引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法塔迪奥身边,大咧咧的抽过他手里的酒瓶子,一口干掉了半瓶,塞了回去说:“那么,找点有趣的东西给我们说说看吧。”

法塔迪奥也不在意杰斯特的动作,抓住酒瓶子也是一大口,有点卖弄自己的学问的说:“那么,从哪里说起呢?唔,就从最古老的传说说起好了,亲爱的易,知道为什么中国人又叫做‘炎黄子孙’么?”

易尘傻眼了,连忙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菲丽已经笑得软在了易尘的身上,狠狠的偷偷的掐了易尘一把,易尘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嗲。

法塔迪奥微笑着,用一种神秘低沉的语气说:“所谓的炎黄,就是中国很古老很古老的时代,两个伟大的,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的皇帝,嗯,他们分别率领了一个强大的国度,为了控制中原最肥沃的土地而展开了杀伐。。。这个,具体的过程也就不说什么了,就说炎帝战败后,黄帝为了彻底的征服这个天下,又和炎帝的下属还是盟友的一个伟大的魔神开始了战争,

那个魔神叫做蚩尤。”

杰斯特不屑的说:“魔神?他有多厉害?”

法塔迪奥笑嘻嘻的说:“这个嘛,实话说,这仅仅是传说,我也不知道到底他有多么厉害。但是好像是在最后一次的战役中,那是在一个和梅花鹿有关的地方,蚩尤用魔法让天地间充满了雾气,而黄帝得到了天神的帮助,得到了一辆可以准确的指出方向的车子,结果战胜了蚩尤。”

易尘低声说:“最原始的指南针?”

法塔迪奥翻了下白眼:“这个神话故事发生在起码一万年前。。。那个时候有指南针,我的上帝。。。”

易尘也愣了。法塔迪奥继续说:“最后啊,黄帝大人用宝剑把蚩尤分尸,因为蚩尤可以无限的复活,为了让他不再复生,他的身体被拉到了四面八方最遥远的地方丢弃了。”

易尘心里狠狠一震,可以无限复活的人?一个拥有很强大力量的修士,的确可以无限的复活,因为只要元神存在,就可以不断的附体重生,甚至到了某种传说中的境界后,只要元神还在,身体就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可以直接抽取天地间的灵气瞬息间组成新的身体。。。易尘后心冷汗浃背,哪里是什么身体被五马分尸?而是元神被彻底的打散,三魂六魄被分离后驱散掉,彻底的魂飞魄散的死法。这分明就是上古年代修士之间的血腥战争,难怪会有所谓神人帮助的说法。

易尘露出了笑容:“法塔迪奥,您的故事太精彩了,还有其他的类似的传说么?”

法塔迪奥得意的喝了一口,想了半天,准备想一点古怪精彩的猛料狠狠的炫耀一把,他突然笑起来说:“啊哈,有个很美妙的传说。你们的历史上,有一个很有名的,很会打仗的家伙,叫做张良的,他小时候是个无赖还是流氓的,后来碰到了一个老人。。。”

法塔迪奥缓缓的把张良的传说说了出来,杰斯特瞪大了眼睛问他:“那个死老头子叫做什么名字?唔。。。太神秘了。”

法塔迪奥想了想:“好像是叫做什么黄色的石头吧?对了,黄石公爵。”

易尘笑起来:“黄石公是黄石老人的意思,可不是什么公爵。”易尘无情的耻笑法塔迪奥,可是他的笑容猛的僵硬了起来,后心处的冷汗又一次流了下来,在天星宗的藏经楼内,他曾经翻阅到了最近千年来顺利飞升的修士中,有一个道德宗的前辈,就叫做黄石道人。

易尘缓和了一下面部表情,心里苦笑不已:“怎么可能,怎么听起来,这些人和事都和修士们有关呢?不管他了,就当听故事而已。”

一路说说讲讲,法塔迪奥肚子中关于中国的墨水有限,列车还没有到达燕京附近,他就找不出说辞了。

易尘透过车窗,看着窗外广袤的平原,阡陌纵横,人丁来往,偶有鸡鸣犬吠声传入易尘敏锐的双耳。易尘看着听着这一切,心里一片茫然。到底自己的祖宗,他们做过什么,干过什么,易尘从法塔迪奥的嘴里,还是没有得到一个哪怕最模糊的映象。易尘深深的知道,自己的血脉来自中国,可是,他真正接触过的中国人,只有自己的师门以及道德宗、五行宗、遁甲宗等等修士门派的人,他根本无法从心底对中国涌起一股认同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明知道一个宽厚、博爱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自己在渴望得到她的爱抚的时候,却偏偏又有一层莫名的隔膜存在一样,心里很是茫然无味。

孙科长的办公室,他点着了一根香烟,皱起了眉头:“这个身上带着麻烦的易尘,往燕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