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响把我惊醒,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可怕的小魔女,在千里之外,仅凭一封信就能吓出我一身冷汗,看来我上辈子准是欠了她什么。因为我电话就在我看书的书桌边,所以我随手就接了起来。

“你当时中了我一脚,的确吐了很多血,肋骨断了三根,我对自己的脚力还是相当有自信的。”一个女声说,“奇怪的是,当我们后来把你送到医院的时候,x光却显示一切正常。似乎……似乎在一个小时里,你断了的肋骨自己接上了。”

“……这个……朋友而已,看她的样子好可怜,就关心一下啦。”

“我叫林子峰,从山东来的,刚进宿舍还不到十分钟。”

忽然坐在我旁边的一个30多岁的汉子开口道:“这位大哥,我倒是学过几年中医,如果不嫌弃,我给令爱把把脉象吧?”

量血压的过程想必大家都知道吧,那位护士捏了几下手中的小球,血压计里的汞柱就开始上升了。

可事情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过不一会,走廊上传来“噔——噔——”的皮鞋声,接着病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陈若然已经回来了!

“你抢钱吗?两句话就要我10块钱?”我刚刚被录取到自己最不愿意上的中医大学,然后就被陈若然敲诈,现在又碰上个“抢钱”的,我恶向胆边生,这次我要算“霸王卦”了。

“呵呵,好了,走吧。”好象我的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陈若然笑着上了我的车。

“哦?”张娜这下有点相信了,毕竟我那时被她踢断了三根肋骨,也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恢复了。

张娜沉吟了一会,对我说道:“林子峰,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想杀了你灭口的。”

啊!我大吃一惊,杀我灭口?难道今晚的事……

我还没想完,路雪霏已抢着说道:“师姐,不要啊,好歹林子峰也救了我们,而且……而且这件事鬼刀门既然已经知道,就不能再算是秘密了。”

张娜笑了笑,“不过,一来你救过我们,二来你又是诺达的朋友,我决定还是放过你,但是,”张娜的口气一下子变得十分严肃,“今晚的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包括对诺达也不要提起,否则我很可能改变主意!”

我心中一寒,赶紧连声答应。路雪霏松了口气,笑道:“我说师姐就绝不是这么狠心的人。”

张娜道:“诺达呢?我们说好在这里见面的,他来了没有?”

“这个……”我还以为经过这么多事,张娜肯定忘记了呢,想不到她居然还记得,“他给我打电话说他有事,让我来和你说一声,估计……”

“死胖子,居然敢失约!”我没说完,张娜就叫了出来。我心想,完了,这次不知道胖子会被修理到什么程度,但愿他回来后不要怨我,否则我又得请他吃饭了。唉,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很紧张了。

“算了,林子峰,我和雪霏还有事,先走了,你记得今晚的事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张娜拉起路雪霏就要离开。

“哦,我知道了,我一定不说。”

刚走了几步,路雪霏忽然跑了回来,“林子峰,你自己也要小心点,也许鬼刀门的人就在咱们学校里,好了,我走了。”

天已经很黑了,但我好象看到路雪霏的脸红了一下。

两个女孩子走的很快,一会工夫就没了影子。我叹了口气,开始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居然只有大军一个人在。我看了下表,已经十点多了。

“他们呢?”我问。

“卓凡又去鼓捣电脑去了,估计今晚又是通宵。胖子就不知道了,一天没见人了。”

真搞不懂卓凡,他喜欢电脑的程度估计已经超过了对女人的兴趣,但他却不肯买台电脑放到宿舍,用他的话来说,这叫“电脑非租不能用也。”

大军躺在床上看书,我开始坐在桌子边给陈若然写信,一万字啊,想想都头疼。不过再头疼也得写啊,我铺好信纸,开始详细的记录我入学以来的所有情况。不过我还是隐去了有关辛欣的一切和今晚的事情,这些,还是不要叫别人知道吧。

我觉得自己已经写得很详细,或者说是很罗嗦了,可写完一数,只有六千多字,还差一小半呢。我挠了挠头,这也太难了!

没办法,我开始回忆我所有看过的言情小说里关于思念的段落,从最肉麻的开始写起,经过一夜的艰苦奋斗,在天亮的时候,我终于凑够了一万字,天啊,这是一个多么伟大工程啊!

我翻来覆去的欣赏我的信,仿佛已经拿到了陈若然的特赦,这下回家不用再受她的蹂躏了吧?哈哈……

“砰——”胖子回来了。

“你干吗每次回来都要弄出这么大动静?”我被吓了一跳,“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昨晚……”想起张娜恶狠狠的话,我赶紧刹住了话头。

“昨晚咋了?”胖子一脸的紧张,“张娜说什么了?”

“我劝你还是赶紧去找她道歉吧,也许能活着回来,晚了的话,就难说了啦。”我故意说的危言耸听,“张娜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是吗?”胖子的神态立刻黯淡下来,一屁股坐在床上,“完了,完了,这下我可惨了。”

“胖子,你……”我本来是想劝劝胖子的,但想到自己此时还未完全脱离陈若然的魔掌,也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要是以前,胖子一定会抓住我这句话问了不休,但此刻他显然没了这份心情,脸色苍白,嘴里只一个劲的嘟囔,“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呢?”

我看胖子一时半会恐怕恢复不了正常状态,我就到水房洗了把脸,决定到白老那里看书,因为今天是周六,没有课上的。

随手拿过一本《伤寒杂病论》,只看了几页就再也看不下去了。昨晚的事一直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难道说在这个法制社会下,还存在另外一个社会?蓝衣门、鬼刀门、幽冥寒气……这些好象都是在武侠小说里才能见到的。还有什么神医门,那家伙为什么说我是神医门的人呢?

正想着,白老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子峰,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呢?”

“哦,白老。”我赶紧站起来,“没想什么。”

“呵呵,是不是在想辛欣啊?”白老又露出了奇怪的笑容,“辛欣的确是个好女孩,如果你要追的话可要抓紧哦,否则晚了就被别人抢去了。”

“白老,”我脸一红,“哪里有啊。”

白老哈哈一笑,“好了,不说了。子峰,你看了这么多的医书了,可有什么体会?”

我仔细想了一下,回答道:“中医很深奥,好多地方我都弄不明白,感觉自己还是抓不住中医最关键的东西。”

白老点点头,“不错,那是因为你缺少实践经验的缘故。如果让你现在就独立给人看病,恐怕你还做不到,所以,我决定以后由你来替我给辛欣进行针灸。”

“我?我行吗?”我吃了一惊,“这种事可是来不得半点差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