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姑娘就是毁了一身修为,也要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呵呵,你就是不杀我,等到那玄蛇老祖攻破结界之时,我也会在他的妖法之下灰飞烟灭,”凌霄毫无惧色,微微苦笑道,“惹上了这场因果,只能算小爷我倒霉。”

凌霄好奇地接过魔云锏,但见此锏长约一尺,通体散着幽幽的暗红色光芒,锏柄呈圆柱形,其外套有带着丝丝血纹的骨片,看上去有些诡异。更为奇怪的是锏柄与锏身之间并无隔板护手,显然不是拿在手中使用的兵刃,锏身有三棱,根粗尖细,像极了现代武器中的军刺,锏身进格处有两个深红色篆字:魔云。

韩媚儿的小嘴没闲着,小手却也一直没有松开。凌霄只觉得那只小手柔若无骨,温暖滑腻,竟似有一股暖流直透手心,传入手臂之中,说不出的舒服。那一瞬,凌霄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于是凌霄道:“以姑娘的修为尚且不敌,在下不过一介书生,就更不敢以卵击石了,姑娘还是赶快离开的好,免得被妖人所害。”

场下又是一阵疯狂,当然免不了因为凌霄在赛前积累的人气而起哄的。不过院长表示肯定的点头动作那是假不了的。这一轮,各位主考一致认为被淘汰的应该是李天昊和文忠。

本来,他以为自己吟诗完毕后,台下必会掌声如潮、叫好连连,甚至比之往届还要火爆,毕竟他是众人公认的京都第一才子,这次诗会也只不过是再走个过场罢了。

“二公子,诗会之后,可否赐在下墨宝一幅?在下王有才有礼了。”

正当凌霄臆想之时,京都学府内突然响起了隆隆钟声,那钟声浑厚响亮,外院上的上千学子都听得一清二楚。随着钟音杳然,场中也6续安静下来。

看着赵伯那佝偻的背影,凌霄也没有制止,这恐怕是赵伯最后一次伺候自己了,就依了他便是。于是凌霄微微摇头苦笑,向后院自己的房间走去,那第三张字画他可不能丢在这里,或许那里就隐藏着炼化死气之法呢,只是自己功力不够,还无法深入体悟。

“娘亲的死并不寻常,我唯恐到时殃及池鱼,无须多言,届时你按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将事情理出了一些头绪,又挖到了一个好宝贝,凌霄的心情比之先前好了许多,那种日益接近京都的忐忑也随之而去。

“公子?真的是公子?”赵祥转着身子四处张望着,却仍然不见凌霄的身影,“莫非你的冤魂回来了吗?这可真是太好了!老奴这便打开房门,且容你进得屋来。”

这匹马也端的神骏,凌霄怎么说也是个一百多斤的小伙子,再加上那一百七十多斤重的长柄巨斧,它奔跑纵跃起来依然那么轻松写意。

“老兄,用你店里最好的材料打出这把巨斧,需要多少银两?”凌霄笑问道。

“阴魂属阴,与血肉之躯截然不同,其浓重的阴气必然被王爷所察觉,但那血灵先天便阳刚血气极重,却是掩藏了附体之人的神魂阴气,因此王爷没有察觉也是在情理之中。”

“说的是,说的是!”镇南王松开双手,一脸讪讪之色,“本王实在是太高兴了,来人!”镇南王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进一个青年侍卫,躬身行礼道:“王爷有何吩咐?”

凌霄沉默不语,却不知一旦医不好老夫人会是个什么结果,不过富贵险中求,以他目前的境遇来说,当时揭榜的时候也的确没考虑那么多。

闻将军一愣,随即大声道:“放肆!揭榜之人在此,你这厮鸟去干什么了?”

闻将军微微皱了皱眉,平日里他对这二公子的所作所为也甚为了解,料定凌霄所言非虚,可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而削了二公子的面子,让夫人得知总归是不好,正所谓官身不由己。~~~~

这时,凌霄缓缓转过身,身子更是没移开原地半步,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生过,他还始终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样。不过在转身之前他早已给那薰儿使了眼色,示意她赶紧带着爷爷走,走得越远越好。

杨记!

凌霄这一惊端的非同小可,那梁翁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真的只是教了一辈子书的老糊涂?这藏头诗到底是不是他老人家作的呢?难道只是巧合吗?莫非这梁翁当真是菩萨化身,点化我这落难之人吗?

“呵呵,您老说的没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难得您这么有雅致,学生便即兴涂鸦一《梁翁赋》。”

被扫了兴致的老家伙一翻白眼道:“你这小厮,真是蛮横无礼!你刚能吃上肉包子就来笑我吃红薯吗?老朽就是一生穷苦,有口红薯吃就不错了!嗯,穷,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垂头昏睡的梁翁,凌霄微微皱了皱,心中略感歉疚,自己只顾着看老头儿的字画,却让老头儿在这撅着睡了这么久,倘若是着凉生病那可不得了!

“啊?前辈?您吃完了?”

“放心,贫道还是有分寸的。”那道士说着,又凝视两眼凌霄,心中大呼可惜,心念一动,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绿色瓷瓶,塞到凌霄手里,“小哥儿,这里有一粒‘归元理气丹’,虽不是什么名贵的丹药,却也能治愈杂症、排除体内浊气,延年益寿等功效,你就收下吧,算是贫道的一点心意。”

“地上太凉,你又有伤在身,还是我背着你吧,别担心,我还能坚持。”凌霄轻声道。

“你重伤初愈,自然要照顾你。”凌霄边说边取出剩下的那块红薯,递给了娇儿。

这时,那妖丹内突然现出一个几近虚无的影子,其形状竟是与飞天玄蛇一摸一样,只是小了不知多少倍。随着那妖丹的闪烁,其中传来了玄蛇老祖的思感:“你……你是如何现本尊的?”

“你这妖人,险些害了我二人性命,还想逃走吗?小爷我能视阴阳万物,你以为凭着黑雾遮掩,小爷便看不见你这厮了吗?”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玄蛇老祖彻底崩溃,如今虚弱不已的他也只有乞求的份儿了,“小妖定会报答上仙。”

“哼!我岂能容你去害人性命!”

凌霄冷哼一声,一手拿着魔云锏,一手紧握着那妖丹,迅飘飞回去。凌霄还尚未达到显形境界,若是此刻有常人在此,只能看见皎洁的月色下,有一颗莹莹亮的宝珠在凌空飞行。不定又会引多少讹传。

神魂归窍之后,凌霄感到一阵头晕,这一番神魂融物,再加上集中所有神魂之力动用焚天真火,令他神魂之力大减,自然是有些吃不消了。

“以神魂御物怎么如此耗费神魂之力?”凌霄心里念叨了一句,便向韩媚儿走去。

其实凌霄有所不知,那魔云锏虽说是个灵器,但上面染满了凶煞血气,而且那既然是魔道之物,在祭炼之时,里面自然有魔念加持,这对于凌霄的神魂都是有害无益的。若是要得心应手地运用比法宝,就必须将里面的魔念炼化得一干二净,而后注入自己的一丝念头,使那法宝与自己心念相通。

不过此刻的凌霄对于此节尚未通晓,自然没去理会。况且,他就是想理会,现下的神魂如此虚弱,也是有心无力。

待到了韩媚儿身旁,却见韩媚儿正一脸疑惑地盯着地上那具巨大的玄蛇尸身。

“真是奇怪,”韩媚儿歪头向凌霄道,“这玄蛇老祖神魂强大,即使你毁了他的肉身,他也足以将神魂藏于妖丹之内逃遁而去,可是我却未现一点蛛丝马迹,适才我割破他的肉身,也是什么都没找到,真没想到这妖人竟有如此高明的妖法!”

显然,韩媚儿于凌霄神魂出窍去追杀玄蛇魂魄的事毫不知情,她的注意力却是全放在那颗妖丹上了。

“想要得到那妖丹并不难,倘若我以魔云锏去追,倒是能将那厮抓回来,不过,”凌霄说着一顿,故作严肃地道,“你得好生求我,谁叫你先前对本公子那么无礼?还扬言要杀我?”

“你……我……”韩媚儿什么时候低声下气地求过人?她想要达到目的,用的是诡异的术法和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这会儿凌霄让她郑重其事地求自己,却是有些难为她了。可是她今日重伤,想要尽快恢复功力,全指望那颗妖丹了!

否则她今后不但再难突破到元婴之境,更会因时日的延长而使自己衰老,那是女人更加难以接受的。不说回到原本的年龄变成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就算是变成三四十岁的老处女,那也比宰了她更难受啊!

稍微犹豫了一下,韩媚儿立刻一脸正色地道:“好,我求你!”

“呵呵,”凌霄被韩媚儿这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给气乐了,“有你这样求人的?”

“呃!”韩媚儿急得一跺脚,“真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如此小气!”

“我不是小气,是……”凌霄又感到一阵头晕,这时,胸前的黑色玉坠似乎刚刚醒来一般,立刻涌出一丝凉丝丝的奇异能量,直达藏神之府,凌霄顿时精神一振,“是小心,你与那玄蛇之间的斗法根本不是我能参与的,我必须安置好我的肉身,而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先前不也告诉我要伺机而动吗?好了,你可以继续求我了。”

韩媚儿见凌霄慢条斯理,一点也不着急,便赶紧抱住凌霄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嗲声嗲气地道:“好哥哥,你快帮帮忙嘛,人家求你了。”

“嗯,这还差不多。”凌霄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那妖丹,“你看这是什么?”

“啊?你已经得到了?”韩媚儿兴奋不已地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公子饶命啊!日后小妖唯公子马是瞻,绝不反悔!”玄蛇老祖立刻又央求起凌霄来,不过他此刻传出的思感,却是比先前又弱了几分。

“你不是说老子被吓的屁滚尿流吗?如今却又求饶起来,”凌霄不屑地道,“真是毫无血性!”

“小妖该死!小妖不知上仙神通广大,小妖才是屁滚尿流缩头乌龟呢,还请上仙饶命啊!”

“呵呵,你可真是应了妖邪小人之称谓!还是看这位姑娘是否饶你吧!”凌霄说着便将那银光闪闪的妖丹递给了韩媚儿。

“哼!你险些伤了凌大哥性命,又差点将本姑娘送入万劫不复之地,我整愁出不了这口恶气呢!”

韩媚儿恶狠狠地说完,手心突然现出一抹红晕,直透入到妖丹之内,在其中盘旋一遭后,连同玄蛇老祖的魂魄一起消失得无影无形。

“凌大哥,谢谢你!”韩媚儿嫣然一笑,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不必客气,这东西给我也毫无用处,嗯?你的衣服……这是怎么了?”凌霄错愕不已地盯着韩媚儿,仿佛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