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分别,是为他日还能相聚,赵伯你且起来,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就是。”凌霄说着把赵祥搀扶起来,将十两金子塞到赵祥怀中,“我也马上就走,你老多多保重吧!”

“主仆有别,老奴岂敢在公子面前就坐?”

凌霄之所以下了断言,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始终不以为意的细节,那就是父王虽然对母亲非常宠爱,但从来没有在母亲房间里住过。哪怕是谈到深夜,也会离开雪韵别院。难道母亲并非心甘情愿地嫁给父王吗?

“看来母亲去世后,所有下人都被遣散到了别处,可是母亲的房间却因何如此干净?却不知我那房间又是何等模样?”凌霄调整好情绪,站起身来,打算去自己的房间看看。

“看来哪门学问都不简单,这武道之中却也包含着诸多细节啊!”

还好,今日总算遇到了一家规模像样的铁匠铺。在边疆要塞地区战事连连,响马盗贼纷乱不休,有个大点的铁匠铺来兵刃财,那是再正常不过。

“不,因为那血灵鸟的体内藏着一个人的神魂。”凌霄胸有成竹地回应道。

那归元理气丹的香味都有提神醒脑、舒筋理气之功效,何况被整粒吃下去?凌霄先前也并无把握,料想即便治愈不了老夫人的病,这玄门灵丹至少是有很大的辅助作用,那镇南王也就不会怪罪于他。

凌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突奇想,若是能得到那裂魂开山斧的功法秘笈,当真不虚此行!可是那等上乘武功秘笈大都是不传之秘,没有惊天之举,那是想也不用想的。念罢,凌霄话锋一转,问道:“却不知老夫人到底患了何病?”

作为武者,后天与先天之间本就有着一道难以突破的屏障,只有踏入先天境界,才算是真正的武道高手,因此,武徒和先天武师之间,实力相差的就太远了。仅仅几个呼吸间,便有两个狗奴才死于凌霄的砍柴斧下!竟然连那持剑武师,也被凌霄“奋不顾身”的打法逼退了几步。

果然,那闻将军的双眼透出一丝疑惑,“这少年绝非一般的小乞丐,在我的目光之下气定神闲,充满正气,又怎么可能无故伤人呢?呃?他竟然穿着黑鲨皮筒靴?”

而此时那二公子正满脸淫笑地、犹如老鹰捉小鸡般掠过来,来不及收手之下,却是将已背对他的凌霄报了个满怀!

不过在上路之前,凌霄需要做些准备,他这一路的盘缠可都要靠这双黑鲨皮筒靴呢,在去当铺之前,怎么也要擦拭得干干净净,把卖相整的好一点,也好多换些银两。

明了了这些,凌霄心头极为畅快!本已认定功法被焚毁而残缺不全的他,如今得知真相,当然有一种无上真宝失而复得的兴奋与喜悦!

再细看纸上墨迹,凌霄觉得这落地秀才的字倒也不错,书卷气十足不说,用笔也是颇为老道酣畅,不过限于资质,却是不如自己写得好,也只是写起来落个娴熟而已,更不要说跟那三张字画相比了。于是他好奇地问道,“前辈,这诗是您老做的?”

什么万法随缘、荣辱不惊的教条,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凌霄只是一阵懊恼,真想冲着梁翁泄一番。不过事已至此,东西又是人家的家传之物,他能有什么法子?

不想归不想,但凌霄还是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捡到宝了!真正是万法随缘,倒也不枉我往日浸**道!

这是凌霄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他虽然自幼练武,但练得全是强身健体的外家功夫,由于他丹田内有一股死气,根本无法修炼内家真气。而此刻,却有一丝天地灵气在体内流转起来,并且丝丝缕缕地牵扯着他体内的浩然正气,使之也随之流转起来!

那道士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对凌霄好感大增,道了声谢之后,他右手一挥,便有一道青光闪过。凌霄只觉得身上一轻,娇儿的身体已经脱离他而去,缓缓落到地上。

当凌霄背着娇儿排好队时,测试也刚好开始,由于到的比较晚,两个小家伙当然是排在了最后面。

“呵呵,慢点吃,别噎着,哥哥这里还有。”凌霄微笑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神情间颇有兄长风范。

“是啊!如今便站在翰林大学士身侧,将来何愁不飞黄腾达?”

“哎!同样是十几年苦读,咱们就是天赋不行,要是我能上了那高台,能结识一下当朝大学士,就算得不到京都第一才子的称号,也心满意足啊?”

“你们说今年的第一是不是还是李天昊?”

“那还用说嘛!上届就是李天昊第一、赵显第二、文忠第三。”

“那也未必啊,你就知道这一年赵大才子和文大才子没有进步吗?”

“嘿嘿,反正咱们都是来瞧热闹的,管他谁第一?反正怎么也轮不到咱们。”

这时,大学士王思儒一摆手,台下立刻鸦雀无声!尽管科考严酷、仕途渺茫,但谁也不想给这位能够在将来决定自己命运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其实那王思儒老眼昏花,又哪能看清台下众人的容貌?看清了也记不住。这不过是学子们的正常心理罢了。

这时,王思儒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信封,撕开后抽出一张白纸,交给了身旁的院长。

院长朗声道:“初赛题目乃是以春为题,作诗一,文理俱佳者可进入复赛,作诗完毕者可自行拿着考卷,交到与你同一排的主考官那里。”

又过了盏茶时分,学子们已经66续续地上交考卷了。这等测试最为简练也极为残酷,落选者的试卷当场就会被揉成一团,随着主考官的手臂优雅一挥,落入竹片编成的废纸篓。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二十位主考官的桌面上尚未留下一张试卷,全部到了身后的纸篓中。失望叹息、脸红羞愧、义愤不服、腹诽嘲讽,人家一切不管,没人逼着你交那二十两纹银不是?

“你们三个也下去看看,倘若让你们也参加初赛,能否一举胜出?也该做到心中有数才是。”这时,大学士突然站起身,跟上届三甲道。

“学生谨遵钧命!”

半个多时辰之后,所有考生都交了试卷,等待着最后的评定结果。不过在这间歇,少不了议论。

“兄台,你写的五言还是七言?”

“五言,你呢兄台?”

“管他几言?小弟的试卷早就被扔进纸篓了,嘿嘿!”

“……”

“你们说这次王正兄能够进入复试?”

“谁知道呢,不过李朝兄自信满满,看样子是胸有成竹啊!”

“兄台切莫取笑小弟。”

“……”

凌霄谁也不认识,自然少了那许多寒暄,淡然而坐,听着众人的议论。他也知道在作诗方面,自己还有很大差距,因此也没什么**。当初之所以决定前来,是因为心中的叛逆与倔强。而在以天眼探视了真相之后,他的心境又有所变化了,倘若荣夫人不见李柱而生疑心,又得知赵祥和自己杳无踪影,必会大雷霆,了疯地派人追捕自己。

此中情境,凌霄最该做的就是逃之夭夭,来日学有所成之后再来兴师问罪!可凌霄又犯了倔劲儿,本公子偏偏不逃,越是如此,这京都诗会本公子越是飞来不可了!一群恶毒小人、伪君子,凭什么支配老子?

这时,正对凌霄那一排的主考突然拿起一张考卷,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之后,便要将那试卷揉成一团。口中还喃喃地道:“这字当真是神韵天成,诗文也是意境高远,只是遣词造句显得肤浅了,可惜、可惜。”

“先生且慢!”李天昊突然出言制止道。

尽管人群中喧嚣噪杂,但凌霄耳聪目明,还是听见了李天昊的声音。出于好奇,他扯着脖子向这边看了一眼,虽然看到的全是反字,但也能肯定那考官手中所拿的,正是自己的诗作。

“怎么?小侯爷要干预老夫评判吗?”那老学究不卑不亢地问道。

“学生岂敢?”李天昊赶紧躬身一礼,“只是方才瞥见此诗作,觉得字迹很是眼熟,却是学生看错了。”说完,李天昊便一脸冷峻地向人群中寻去,却见凌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