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显得微不足道,比武较量也是如此,那些武者的招式和格斗经验都要远远强于凌霄,可是在强大的力量和匪夷所思的度面前,便显得小儿科了。

为的是一位将军打扮的青年,那青年剑眉虎目、相貌堂堂,一身秘银铠甲在阳光灿灿生辉,猩红色斗篷在春风下微微抖动,眉宇之间自然有一股军人特有的铁血杀伐之气,尚未开口,便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嘿嘿,你这小美人哭起鼻子来都那么好看,大爷我就喜欢会点功夫的,干起来有劲儿!哈哈!来吧!小宝贝儿!”那王二公子说着便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可是,直到夜幕降临,一直在县衙苦等的凌霄却一无所获,他也只好再回去看看。还好,县丞是梁翁的学生,并未向凌霄收取什么银两。

焚天荒刃】共分七大境界:【炼体】【凝气】【炼气】【空间】【刃成】【分身】【无极】,每个境界附有相应术法,将【焚天脉经】修炼至先天之境,第二符文自然显现,便进入第二境界【凝气】,而达到【凝气】巅峰,第三符文方可显现,后者依此。那第三张字画,却是另有玄妙,境界所至,其真必现。

一时间也难以参透其中关键,凌霄索性也就不再去想,收好那两根云蚕金丝线,干脆跳下松树修理好那些粗枝,然后以枯藤做绳子、以粗枝做扁担,一路挑着往梁翁家而去。这担柴却足以抵得上平日里的两担那么多了。

“咳咳!无礼、无礼,礼,前春礼郊庙,祀事亲圣躬,现如今却……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完整的字画已呈现在凌霄脑际,一团亮金色的光晕开始在字画上缓缓流动起来!竟然跟凌霄体内的那股灵力的运行路线一摸一样!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这种亦真亦幻的境况下,凌霄的脑际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影子,那身影是个身穿一身白袍,卓然不群的中年雅士,此刻,他正在提笔而书!而他所写的,正是“落拓江湖常载酒……”笔尖在纸上急徐流转,笔者的情绪似乎也在那一刻与凌霄的情绪通达融合!

而这小女娃子又是个无念无求、“只羡乞丐不羡仙”的主儿,只要是和亲人在一起,就算是做乞丐也不去那远遁人世的仙山福地,这可就难办了。可是像娇儿这等天赋,别说是他,就算是玄天宗宗主亲临,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神州大地之上,修武者多如过江之鲫,但是能够修仙的就寥寥无几了,一是具有修仙天赋的人少之又少,二就是修仙的功法流入民间的也是极少,即使是流入了民间,没有贤者解析指导,凡夫俗子也很难参悟。因此民间的一些修真者,大抵都是那些道门大派的门外弟子或记名弟子。

凝视着圆圈里的道道痕迹与其间的“留白”,以及每一点画的形态、姿势,少年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张张表情,那些笔画或憨态可掬、或乖巧俊秀、或肆意鲁莽、或玉树临风、或苍老颓然、或委婉羞涩……那圆圈似乎便是个小小世界,容尽人事百态!

凌霄沉默不语,却不知一旦医不好老夫人会是个什么结果,不过富贵险中求,以他目前的境遇来说,当时揭榜的时候也的确没考虑那么多。

“这一路奔波,害的公子连午饭也没吃上,还请公子见谅。”

“闻将军说笑了,救人如救火,别说是老夫人,就算是一介贩夫走卒,小弟也当义不容辞。”

闻开的眼光闪了闪,却见凌霄两眼纯净,没有一丝虚假之色,不禁又对凌霄多了几分好感。只是凌霄为何有如此境遇,却令他着实不解,他本不想唐突了这揭榜之人,但觉得凌霄心胸坦荡,不拘小节,便忍不住好奇道:“凌公子气宇轩昂,不知为何如此……如此……”

“如此落拓不堪,是吗?”闻将军点点头,凌霄笑着续道,“小弟记忆全失,每日以砍柴为生,能有这般光景已然不错了。”

“公子人中龙凤,不过是一时境遇而已,倘若得到王爷重用,他日必将直冲九霄。”

“将军大人谬赞了,来,我们快马加鞭再赶一程!”凌霄不想多谈这个话题,能否治愈老夫人还在未知之数,如今一切都是空谈。

凌霄索性不去多想,两人再次纵马狂奔。时值黄昏时分,凌霄便远远望见了镇南王府大门两侧的雄狮雕像。

那两个漆黑如墨、威武不凡的石狮子,足有一丈多高,却是用坚硬无比的苍亭山乌石雕刻而成。周身被打磨的油光锃亮,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高光。那倨傲的神态以及眉宇间流露出的王者之气,更显巧夺天工之妙。

镇南王之所以花重金请石匠刻这两头石狮子,便是要所有南六郡的人都要记得,捍卫南六郡领土不受侵犯的,便是赫赫有名的天狮军!

无论是在大隆国还是华夏天朝,王府的建筑都必须遵守各国会典的规定。这镇南王府自然也不例外,待得凌霄二人行至近前,但见红漆大门紧闭,门楼上的绿色琉璃瓦,在夕阳下闪耀着点点翠光。每根弯弯探出的椽子,都被雕刻成了狮子头模样,各个双目圆睁,口衔铜环,显得狰狞而又威武。

在那两尊雄狮雕像旁边,各站立着四名轻甲带刀护卫,见到闻开后齐齐躬身行礼。

凌霄二人下了马,闻将军跟一名侍卫打了招呼后,便把马交给了他,而后推开大门,道:“凌公子,请!”这闻将军乃是镇南王最得力的干将,是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因此他出入王府从来无须通报。

凌霄很有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动作,便迈进了大门。

进得府中,便见一片广阔的院落,一条青石板路正对着七间正殿(只有皇宫大殿才是九间),远远望去,那王府大殿虽然比不了皇宫正殿那般雄伟壮丽,也比不了端阳侯府的正殿格局考究富丽堂皇,但那厚实的丹墀护栏和高高的台阶,以及正殿两翼的大理石所建的阁楼,都使之多了几分雄浑壮美之气。

这王府虽然也是大隆内务府监管建造,但那镇南王乃是久经沙场的一品大将军,便舍了诸多繁琐的雕饰。

“这镇南王倒是与众不同,通过这府邸来看,倒不是豪奢淫欲之辈。”凌霄一边如同欣赏书法般评价着,一边四处打量。虽然他曾经深居侯府,但大隆国的建筑特点与华夏天朝有所不同,倒也值得一看。

一入侯门深似海,即便那大殿在望,凌霄二人却也足足走了盏茶时分才到了大殿门前。一名侍卫见闻开来了,赶紧进去通报了。

不料,还未等那侍卫回来,大殿内已走出一位身材非常魁梧的虬髯大汉来亲自迎接凌霄,正是镇南王!

凌霄的眼光一闪,却是看出了这镇南王的与众不同之处。此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身穿淡金色长袍,腰系翡翠玉带,乍一看那满脸蓬乱的大胡子,便给人以粗犷豪迈之感,但在看那双眼睛,却是温和如玉、神光内敛。虽然凌霄没以天眼观看,却也知晓此人的神魂强大已经隐隐有灵肉合一之势,当是顶级大宗师之境,距离武道尊者也只有一步之遥!

这也不足为奇,一国之一品大将军,又岂是泛泛之辈?

“末将闻开参见王爷!”闻开单腿跪地,一脸恭敬地道。

“草民参见王爷!”凌霄躬身行礼却没有下跪。

华夏天朝乃是礼仪之邦,本应极重礼数,但凌霄乃是上邦侯门二公子之尊,却是不可自降了身份,自从被母亲以空间神玉送到大隆国,他还没给谁下跪过。虽然在镇南王夜凉眼中,他不过是个砍柴郎。

“闻将军请起!”镇南王声若隆钟,“这位小哥儿快快免礼。”

镇南王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凌霄,但见此子相貌也算英挺,只是风吹日晒得久了,皮肤略黑,但眉宇之间却是有股浩然正气,气质淳厚古朴但充满灵气。

世上奇人异士多不胜数,镇南王倒不会以貌取人,既然凌霄揭了榜文,必有其惊人之处。当下又寒暄一番,亲自带着凌霄二人去了老夫人的宅院。

那镇南王夜凉乃是出了名的大孝子,老夫人便住在他的寝室,以便照顾起来方便。凌霄身居侯府,而且那端阳侯府更是比这镇南王府豪奢宽广,一路走来,凌霄倒也无心浏览什么亭台阁楼小桥流水。

进了镇南王卧室,软榻之上,老夫人正面墙侧卧,一头花白头散落枕边,床头围帐半掩,六个侍女都是肃然而立,不敢大声出气。王二公子的姨妈王夫人,便坐在床头亲自侍候着。

“娘亲还没睡醒吗?”貌似粗豪的镇南王轻声问道。

“应该快醒了,妾身这便去做燕窝粥。”王夫人站起身,嘴上跟镇南王说话,眼睛却在凌霄身上打量了一番。而后轻移缓步,后面两个侍女尾随而去。

这时,那老夫人突然长出了口气,却是悠悠醒转,看上去很是费劲的转了转身子,缓缓睁开眼睛。

“儿啊,什么时辰了?”苍老而微弱的声音在询问着镇南王,而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娘亲,正值戌时,苗儿已去给您老做粥去了。”镇南王带着柔和的微笑道,“这凌公子是孩儿给您请来的大夫,这便给娘亲诊脉如何?”

那老夫人睁开浑浊的老眼,点了点头,也不知看清没看清凌霄。

“王爷有所不知,草民对医术实乃一窍不通,”凌霄突然苦笑道,“咱们就省去了这诊脉一节吧。”

“什么?!”镇南王一改跟母亲说话时的温和柔顺,他这一声犹如山林虎啸一般,竟是将案桌上的铜盘也震动的颤动不已,怕再次惊扰母亲,镇南王突然将声音压到最低,眼中杀机必现地道,“你这小厮敢来戏耍本王?”

说话间,他的右手已然包裹了一层淡红色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