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坑中毒物实在太多,段璟只走出几步便已无处可下脚,再加上他半边肩膀完全没有知觉,想要走到坑边再想办法上去,可说是难如登天。

段璟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眼角瞥到一个黑影站在一颗树下,黑影藏得极好,几乎和树影融为了一体,段璟不动声色地走着,等到离那黑影又近了一些后忽然拔剑,脚往树干上一点,整个人犹如一根离弦之箭一般射了过去,手中长剑闪着冷冽的寒光。

锦铃儿俏脸微红,说道:“师父什么时候过来的?”九宫老人笑道:“为师早来了一会,见你一直盯着你段大哥练剑出神,就没出声,怕打扰了你。”锦铃儿脸一红,嗔道:“师父你老没正经了。”说完一跺脚跑了。九宫老人哈哈大笑,又看向正在独自练剑的段璟,摇头叹道:“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热吻过后,张管家还想抚摸美妇的巨乳,美妇却急不可耐的撩起裙摆催促道:“快进来吧,里面早已湿透了。”张管家将手伸入美妇裙内掏了一把,果然摸了一手的淫水,笑道:“夫人还真是饥渴啊。”美妇忽然笑了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好容易止住了笑,对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张管家说道:“你手里可还有老爷的精液哩。”张管家忙找东西擦手,却瞥见依旧笑不停的美妇,趁其不备忽然将手指塞入她的口中,张管家笑道:“先让你尝尝自己淫水的味道。”美妇却丝毫不觉得脏,伸出舌头将手指上沾着的淫水一一舔了干净,一边舔一双杏眼还不停瞟着张管家,那其中的风骚模样让张管家心中激荡不已。

九宫老人将一套掌法打完,笑着问道:“小兄弟觉得如何?”段璟忙回道:“前辈掌法出神入化,晚辈能得前辈垂爱习得此套掌法,心中实在受宠若惊。”九宫老人哈哈一笑,心下十分得意,当下就将整套掌法一一拆开,细细的讲解给二人听。

那少年正是段璟,他见美妇想要色诱他,皱了皱眉,强行压下体内那股升腾而起的欲火,冷哼一声,长剑一划,在美妇臂上开了一条口子,冷冷说道:“把衣服穿上,不然下一剑就划你脸上。”美妇吓了一跳,赶紧穿起衣服,心中暗恨段璟不解风情。

段璟问锦铃儿:“万大哥回来了没有?”锦铃儿微微摇了摇头。段璟坐不住了,起身对锦铃儿说道:“我回镇子去看一下万大哥,你在这里等我。”锦铃儿这两天三番两次被人抓住,又被段璟救回,心里已对段璟产生了依赖,便也想着一起去。段璟安抚她道:“我只是去看一下万大哥,顺便把行李拿回来,一个人方便一些,你在这里也安全,就安心等我回来。”此时二人所处的地方正是一破草屋,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四面漏风,还好是夏天,倒也凉快。锦铃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段璟出了草屋,认准了镇子的方向一路狂奔,远远到了镇口,就见镇口立了一根粗大的旗杆,上面吊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是万良。

其时离锦铃儿之母命丧山谷之时也已过了有半月之久,锦铃儿心中悲痛亦减轻了不少,来到这里后见此地繁华,各类商铺应有尽有,她毕竟少女心性,缠着段璟便不肯走了,非得在这里留宿一晚不可。

秦无贺这时才喘了口气,借着月光看清了对面,那人穿了一身夜行衣,看身形年纪不大,脸上蒙了块黑布,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淑妃微微一笑,那笑容让人一阵眩晕,伸出玉手对着那人勾了一下,那人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去,淑妃道:“既然你那舌头如此厉害,那就先替本宫止止痒吧。”说完又将衣衫往两旁撩了一下,露出胸前两个白皙粉嫩的乳房。

二人来到白日里的那个胡同,站在胡同口望进去,胡同深处一片黑暗,似乎里面有着一只巨兽,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二人。司马莹心中有一些紧张,她心中忽然生起一股悔意,脚步也显得有些迟疑。段璟却是毫不犹豫的抬腿进了胡同里,身影渐渐消失在胡同深处。司马莹看了看周围,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害怕,又轻咬贝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姐弟二人面面相觑,此时夜早已深了,又兼得此地偏僻,平日里连个外人都见不到,仅有的几户邻居也早已入睡,此时响起的敲门声又会是谁呢?这几年天下一直都不太平,盗贼四起,难道……

段璟起初以为那药是用来疗伤的,当时毫不犹豫就服了下去,哪知服下后体内顿时痛如刀绞,五脏六腑犹如被无数毒蛇撕咬一般。段璟痛不欲生,在地上来回翻滚,嘴里发出的呻吟声犹如恶鬼哭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又过了好一阵子,段璟体内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他强忍着疼痛,靠在墙壁上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黑袍人,哑声问道:“前辈,我刚才服下的药丸是何物,为何如此疼痛。”黑袍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发一言,半晌后即离开了。段璟靠着墙壁喘着粗气,他的身体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了,犹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其后的几天,段璟的每一顿饭菜都带有这种绿色的药丸,起初段璟拒绝服用,却被黑袍人捏着嘴巴灌了下去,他也曾出手反抗,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内力全无。段璟不断的与那黑袍人抗争,但每一次都无济于事,每一次服下药丸后都让他痛不欲生,觉得生不如死。

又过了大约七天后,黑袍人闯进地牢,将段璟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提了就走,此时段璟外伤已好了大半。黑袍人又将段璟带到另一间地牢中,牢里点着火盆,里面放着各种刑具,刑具上面血迹斑斑,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黑袍人将段璟绑在一根木架上面,木架呈十字形,黑袍人先将段璟双脚捆在木架上,又将他双臂伸展到木架两端,那里各有一个铁镣铐,再将他双手锁入镣铐中。然后才在段璟面前坐了下来,嘿嘿冷笑着。

段璟挣扎了几下,嘶声问道:“前辈将我绑在这里意欲何为?”黑袍人怪笑道:“我先前让你帮的一个小忙,现在是时候了。”段璟说道:“前辈将我紧紧绑住,我如何能帮的前辈。”黑袍人说道:“将你绑住是怕你帮忙的时候乱动。”段璟不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却是默不作声。

黑袍人又到角落里提了一个笼子出来,笼子上蒙了块黑布,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但却能听到一阵嘶嘶的声音,段璟瞳孔紧缩,随着黑袍人撩起黑布的瞬间,他看见里面居然盘着一条蛇,那蛇身上五彩斑斓,显然是一条带有剧毒的毒蛇。

黑袍人端起笼子放在眼前,像是对着毒蛇说话一般,轻声道:“我养了这么久的宝贝,如今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那蛇听得人声,猛然睁开眼睛,上身直立而起,嘴里红信乱吐。又见黑袍人一张怪脸凑在笼前,大怒之下张开利口猛扑上去,速度犹如闪电一般。

毒蛇速度虽快,黑袍人手指更快,他在毒蛇还未咬到他之前伸指在它七寸处一指,那蛇顿时瘫软了下去,过了好一会才又恢复了精神,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黑袍人,却是不敢再乱动了。

黑袍人将手伸进笼子,捏住蛇头将蛇提了出来,走到段璟跟前怪笑道:“如今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你可别乱动,我这小宝贝可凶的很。”段璟心头大怒,用力挣扎着,将那木架摇的哗啦哗啦直响,黑袍人冷哼一声,一拳打在段璟腹部,段璟吃痛,身子一颤,黑袍人又闪电般撕下段璟心口处的绷带,右手将蛇头往段璟心口处用力一按。那条毒蛇被黑袍人死死捏住头部,本就烦躁不堪,如今见得一大块鲜肉就在眼前,哪肯放过,一口咬在段璟心口处,毒液随着牙齿灌入段璟身体内。

段璟拼命挣扎,起初还能将那木架摇动,随着毒液渐渐涌入他的心口,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微弱,眼前也越来越黑,心跳声回荡在脑海里,越来越弱,越来越无力,他心中忽然冒气一个念头,“我要死了吗,阿姐,我好想你。锦铃儿,九宫前辈,对不住了。”然后头一歪,心脏也慢慢停止了跳动。

黑袍人却显得毫不意外,他拿掉毒蛇,伸手抵住段璟心口处的伤口,一股内力灌了进去,随着那股磅礴无比的内力,段璟的胸口开始渐渐有了一丝起伏,他又输了一些内力进去,确定段璟不会死掉之后便离开了,只剩下段璟一人挂在木架上,不知死活。

段璟悠悠醒转,眼前一片黑暗,牢里的火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段璟努力睁大眼睛,勉强能看清眼前的一点东西,他看着眼前的事物喃喃自语道:“我已经死了吗,这里一定是地狱吧。”又想往前走几步,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块木架上。然后眼神一缩,发现自己还在那座地牢里,自己竟然没有死。

段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被毒蛇要在心口处,而且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一步一步减弱,但自己却没死。再环顾四周,那个黑袍人也早已不知去向。

段璟正思索着,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牢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随着门缓缓的打开,外头的阳光直接照到段璟的脸上,段璟只觉得一阵刺眼,不由得眯起眼睛朝门口望去。

那牢门离地甚高,一个身影沿着台阶走了下来,带起一阵铁链声,段璟知道是那个女子来了。女子将饭篮放下,从里面取出饭菜,这回倒是没了那绿色药丸。女子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饭放到段璟嘴边,示意段璟吃下去。

段璟将头偏向一边,冷哼一声。那女子也不着恼,又把转过勺子放到段璟嘴边,段璟只是不吃。几次三番后,女子见段璟始终不肯吃饭,又将饭菜收起放回篮子里,提着出了牢房,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牢房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段璟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牢房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段璟低垂着头,他已经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一把勺子带着饭菜的香味伸到他的嘴边,段璟几乎是本能的张嘴咬住勺子,狼吞虎咽的吃完里面的饭菜,又舔了一下嘴唇。勺子喂的很快,段璟片刻功夫就吃完了饭菜,然后牢门一关,再次被黑暗吞没。

段璟恢复了一些力气,又试着努力挣扎了几下,心头一片绝望,他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段璟终归还是要死在这个地方。”又喃喃自语了几句,无非都是一些对阿姐的思念。他又想起在山上学武的日子,想起师父对他的淳淳教导,又想起大师兄司马炎。忽然一张俏脸跳到他的脑海里,那脸的主人跺脚问他,“为何你和其他师兄有说有笑,对我却不理不睬”。段璟摇头苦笑道:“师姐,不是我刻意冷淡你,只是……”又想起司马莹和他一起夜探青楼,二人一起寻找阿姐,想着师姐说要陪他一起踏遍天涯海角。段璟叹了口气,看来终究回不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段璟忽然听到一声轻叫,“段大哥。”段璟一愣,认得这是锦铃儿的声音,他抬起头看着周边的黑暗,试探着喊了一声:“锦铃儿。”却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段璟等了许久,又是叹了口气。不料这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不停的喊着段大哥,段璟大声的回应着,这声音却只是自顾自的喊着段大哥三个字,段璟一愣,眼前忽然又浮现出山谷中那个亲手杀死仇人后跪地狂呼的少女,那个怯生生拉着自己的手一直喊自己大哥的少女。段璟心头忽然一阵恐惧,他先前曾听师父说过,人在临死前会有幻听和幻觉,自己听到的那几声锦铃儿的声音应该就是幻听了。

段璟正在兀自感慨之时,心脏忽然没来由的一缩,段璟两眼突出,喉咙忽然感觉喘不过气,他想要伸手抓住自己的喉咙帮助顺气,可是双手一直都被锁在木架的两边。他疯狂的挣扎着,喉咙里嗬嗬有声。

眼看段璟就快要不行了,牢房门忽然被一脚踹开,黑袍人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伸手在段璟心口处一拍,一股内力灌了进去,又对着段璟心口处连戳数指。段璟只感觉一阵阵猛缩的心脏慢慢缓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呼吸也慢慢顺畅了,他低着头连连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后背。

黑袍人走到木架旁边,伸手在段璟脉搏处搭了一下,又点了点头,看向段璟的目光中带了一丝狂喜。段璟抬起头看着他,突然喊道:“老贼,你不得好死。”黑袍人闻言转过头来,怪笑一声说道:“数天前你还口称前辈,怎么今天就变成老贼了。”段璟怒道:“有本事你就直接弄死我,这样折磨我算什么本事。”黑袍人哼了一声,说道:“怎么?害怕了?”段璟呸了一声,道:“害怕?我堂堂七极剑派弟子,怎会怕你这邪门歪道。”黑袍人听了一怔,问道:“你是七极剑派弟子?武极是你什么人?”段璟反问道:“老贼你也听过我师父的名号?”黑袍人怪笑一声,说道:“何止听过,我和他还有一段渊源呢,既然你是他的弟子,那就更好了。”说完又是一阵怪笑,任由段璟如何怒骂,只是怪笑不止。

其后几天里,段璟每天都要忍受一次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每次都到快要死亡的边缘时,黑袍人就会及时出现把他救活,然后再给他把脉,时而懊恼时而狂喜,但却始终不理段璟,无论段璟如何怒骂,只是不理不睬。但说来奇怪,每次段璟被救活后,下一次毒发的力度就会小上一些,所遭受的痛苦也会弱上几分。又是几天过去,段璟心口处中的毒竟不再发作,黑袍人把过脉后凝重的点点头,说了一句是时候了。然后又走到墙角处拿起一个笼子,段璟看着笼子冷笑道:“又是什么毒蛇吧,老贼,你就这点把戏吗?”黑袍人呵呵一笑,竟然开口回道:“小子,我看你一会还笑不笑的出来。”段璟一愣,旋即又是一声冷笑,说道:“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让我看看你这老贼还有什么能耐。”黑袍人又是一阵怪笑,随手掀开了罩在笼子上的黑布。

段璟眯起眼睛看向笼子,只见笼子里竟然蹲着一只浑身碧绿的蟾蜍,这只蟾蜍身体肥大,懒洋洋的蹲在笼子里,偶尔张开四肢爬一下,模样异常恶心。

段璟看了一阵大笑,直把眼泪都要笑出来,他说道:“老贼,你该不是想让这癞蛤蟆咬我心口吧,只怕它咬不动啊。”黑袍人怪笑连连,说道:“我有说拿它咬你吗,这只蟾蜍是我在万毒坑中偶然发现的,全身碧绿,体内毒液只要碰上一点,不管人畜都要死于非命。”段璟忽然想到一事,问道:“那万毒坑是怎么回事,是你挖的?”黑袍人冷笑一声,说道:“老夫今天心情好,就陪你聊一会。”他看着那只蟾蜍,说道:“万毒坑的确是老夫挖的,里面的种种毒物也是老夫放的。”段璟问道:“我在那坑里时曾见得几具白骨,那又是怎么回事?”黑袍人怪笑道:“那些白骨有一部分是野兽不慎掉入后被吃剩下的,另外一些嘛,你猜。”段璟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厉声问道:“你从镇子里索要的那些童女呢?”见黑袍人只是在那怪笑,又颤抖着声音问道:“难道那些白骨就是……”黑袍人哈哈大笑,说道:“不错,那些童女全都喂了我的宝贝了,哈哈哈哈哈哈。”段璟后心一阵发凉,他脑中想象着那些童女被眼前这人一个个推下那万毒坑,又被里面的毒蛇爬虫撕咬着,凄厉的哭喊声响彻夜空。段璟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悲伤,他流着泪抬起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黑袍人,眼中一股怨毒之意,一字一句说道:“我段璟对天发誓,如果我能

逃出这个地方,一定会回来亲手扭断你的狗头,然后再把你扔到那坑里喂那些畜牲。”说到最后面容扭曲,透过火光看去犹如地狱里的恶鬼一般。

黑袍人看着段璟扭曲的脸,忽然大叫着连喊了数声好,然后闪电般伸出左手捏住段璟双颊,右手抓起那只蟾蜍就往段璟口中塞去。段璟大惊,急忙摇头闭口,无奈双颊被黑袍人捏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蟾蜍往自己口里钻去。蟾蜍被黑袍人捏着无法动弹,看见眼前漆黑黑一个冒着热气的黑孔,急急拨动四肢往里面爬去。段璟见挣脱不得,干脆不再反抗,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黑袍人,眼神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

黑袍人也不去管段璟如何盯着他,他看着蟾蜍爬进段璟口中,又顺着喉咙钻到肚子里,这才放开段璟双颊。段璟喉咙被蟾蜍撑得巨大,脸色一阵涨红,连连干呕。黑袍人冷眼看了一会,见蟾蜍进了段璟肚子后再没动静,怪笑一声后转身离去。

段璟又干呕了一阵,见那蟾蜍进了自己肚子也没什么反应,干脆不去管它。转念一想自己如今这样任由黑袍人摆布也不是什么办法,趁着现在左右无事,段璟运起内功,想试着挣脱这个木架。段璟现在虽然内力全无,可内功根基仍在,按照原先练功的法门,他试着运起内功,看看有没有什么效果。

哪知段璟刚刚运起内功,腹内却突然痛如刀绞,又感到有东西在自己体内乱动,将自己的五脏六腑搅得一团糟。段璟知道定是那蟾蜍受到了内功的刺激,开始不安分起来,心中暗恨黑袍人好手段。段璟虽然疼痛难忍,却依然运转内功,他性子极其坚毅,又想着黑袍人日后不知还有什么法子来折磨他,不如忍着疼痛尽力一试,或可有一线希望。

段璟闭上眼睛,任由那蟾蜍在肚内乱动,又照着方法连运七七四十九遍内功,却仍无济于事,只是体内那只蟾蜍似乎安分了一些,腹中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疼痛难忍。段璟睁眼哀叹了一声,心中一片绝望。

此后的几天里,黑袍人每日都来查看段璟的情况,段璟注意到他每次把完脉之后都是眉头紧锁,不停的摇头,嘴里嘟哝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段璟看着他也是冷笑连连,黑袍人忽然抬头看了段璟一眼,一掌击在他的后心处,一股内力沿着段璟的奇经八脉游走了一圈,然后又是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段璟却是心情甚好,他冷笑数声说道:“老贼,看你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麻烦啊。”黑袍人听到段璟的嘲讽声,却不理会,仍然独自喃喃自语,又抓了抓头发,竟然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段璟心里也觉得奇怪,这些天他又偷偷运转内功,虽然内力还是一点都没有,但体内那只蟾蜍却再也没了动静,想必黑袍人眉头紧锁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事吧。

段璟正思索着,牢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这一回来的却是那个送饭的女子,段璟见她进来,试探着喊了她一声。女子却像完全听不到一样,只是端起饭碗给他喂饭。段璟吃了一口饭,又开口问道:“这位……姑娘?”这女子脸上戴了一副纯银面具,段璟看不到她的面容,但看她平日里走路的姿态,应该是个女子。段璟又问道:“姑娘,你知道那老贼是什么人吗?”女子抬起头看了段璟一眼,然后沉默的摇了摇头。段璟见女子有所回应,心中大喜,又问道:“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女子依然摇了摇头,然后又想了想,拿起手中的木勺在地上写了万毒谷三字。

段璟见这三字,心中思索了一下,这万毒谷想必就是万毒教的老巢了。自己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了,除了眼前这女子和黑袍人之外就没再见过其他人。看来这黑袍人在万毒教地位甚高,难不成他就是万毒教的教主。段璟心头一惊,又想起秦无贺对他说过的话,那万毒教教主曾与秦无贺一同学武,年龄应该差不多,可这黑袍人露在连衣兜帽外的头发都已花白,年纪显然比秦无贺要大上许多。

段璟又想了一阵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见到黑袍人的真面目,他每次来都穿着一件斗篷,一张脸则隐藏在斗篷上的兜帽里。段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连近在嘴边的饭菜也忘了去吃,女子也不催他,只在一旁静静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