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琳猛地抬头,紧紧盯住我的眼睛,“你真的想听吗?听了也许会后悔的。”

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省心。

楼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佟正中呼唤我名字的声音。

管家引着佟正中上楼,玫琳突然叫住他,“正中,父亲也在上面。”

他想了想,说是有更好的主意。

我陶醉得只顾傻笑。

我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着他的脸缓缓压下来,他的唇慢慢靠上来……

她听了更加雀跃,要我一定带上她。

可她看起来早已对自己的身世漠然,不见得如何难过,继续往下讲,“我八岁那年正中才出世,因为我是私生女,从小就寄养在外,与正中也谈不上什么姐弟情谊,父亲更是从未正眼看过我,直到正中的母亲后期定居伦敦,我才开始与她们母子有来往,不过正中很少留在伦敦,与我也一直不亲。”

我更加无话可说,这种情形,一般的生活里还是很少见的吧!

记得与王守裕恋爱那会儿,两人总是说个不停,从身边琐事谈论到国家政事。那时觉得沾沾自喜,认为是有共同语言。可交流得那么充分还是无法在一起。

第二天是个明媚的好天气,我睡到快中午才醒来,不由懊恼。

她热情地向我伸出手来,“我是玫琳,欢迎你。”

这个问题她肯答,“来了十多年了,没什么不习惯的。”

突然想起来,问他,“这房子……”

他口中的热气吹得我半边脸麻,我红了脸,不自觉地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

“我病了。”我可怜兮兮地回答他。这可不是装出来的,我确实是病着。

回到住处,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又累又乏,看来见情敌,即便是过去的情敌,终究是件伤身劳神的苦差。

她先是仔细将我打量了一番,才浅浅地笑,“很长时间没见,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年轻了?”

我想起来,那是刚入学时,因为天热,我习惯将头盘在脑后。只是没想到袁东竟对我那时的装扮记得如此清楚。

我没有办法,只得简单告诉他,“那时年轻,被他的成熟世故吸引,他照顾我,给我很多意见,渐渐喜欢依赖他。”

我觉得她这时的样子很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便忍不住笑,“你是怎么啦,今晚见不着也没什么吧!”

我大怒,想也未想地回过去,“是,我是白痴,那你还给白痴打什么电话!”随手便摁断了通话。

我懒懒地点了下头,“是呀,以前的男友,如今已是别人的老公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免去此时的尴尬。

我想起自己那静得出奇的小屋,初夏时节竟也感觉到了寒意,于是欣然应允。

我也看了一会儿,身边有孩子们新奇喜悦的笑声,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突然想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脾气,这样美丽的天气、美丽的地方,何况我凭什么对他使性子,我们根本还是陌生人。

她没说什么,依旧板着脸。我心中开始恼怒,怎么如今的孩子都这么没礼貌,我不过是看在袁东的面子上招呼她,她给我摆什么脸色!

我心里闷得慌,端起酒杯,喝下一大口,险些呛到。浓郁的味道令我不禁想起爱丁堡的那个夜晚,无缘无故地脸开始烧。一个念头冒出来,心中像有一只小鹿跳个不停。

我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奇怪的响动。

按杰西的话说,这样的男人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有能力、富有、通情达理。

佟正中并没有给我打电话,倒是我在国内的老友在一日凌晨打过来,小心翼翼地告诉我王守裕结婚的消息。

他紧紧抱着我,一动不动。我逐渐清醒,惊讶于他的反常,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我忿忿地问他,“我怎么会睡在这儿?”

等到了酒店,我才后知后觉地抗议。他不容分说把我拉进房间,指着大床说:“睡觉!”

我忿忿地想要甩掉他的大手,瞪着他大声道:“当然能住,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挑剔!”

“什么?”他没有反应过来。

我咬了下嘴唇,终于还是小心地问,“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说,她会不会……”

袁东从后面蹿上来,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对郑志说:“她找温蕴,你只要告诉她温蕴在哪里就行啦!”

我仍旧“嗯”了一声,想着他莫不是时常留意我?

他抬手指了指街角的教堂,用纯正好听的英语告诉我,“我每周日来这里做礼拜。”

温蕴与张岩很熟,知道是张岩的老婆便打趣了几句,我来不及阻止,张岩老婆的脸色开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