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感觉他们姐弟的关系并不十分亲密。

他说,“错,现在对你来说养病才是正事。”

我问:“谁是阿金?”

隔了好久,我突然不经大脑地问了一句,“你身上怎么没有烟味了?”

半夜,我迷迷糊糊地被手机铃音叫醒,想着老天这么不肯眷顾我,这时候一定是国内的家人打过来的,该怎么瞒过他们呢?不说话?

我知道已没有必要再与她纠缠,站起身,冷冷地回道:“恶毒谈不上,只不过我目前生活的很好,懒得理别人的家事,也不愿别人来打扰我。”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劝说:去看看吧,看她倒底搞什么鬼!

我有一刻的伤感,因为回忆起苏格兰那个安静的小岛,还有那个思念亡母的男人……

我只好陪他聊天,打时间。

温蕴又喝醉了,半夜闯到我的住处来,我只能无奈地任她倒在我的床上胡言乱语。

他沉默下来,我想他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

我说:“我好想回家。”

我睁开眼,现是袁东。他的眉头拧得很紧。

不过最心怡的还是安葬莎士比亚的圣三一教堂,教堂并不宏伟,难得的是坐落于一个风景迷人的幽静之所,在绿茵垂柳的环抱之中,相信莎翁一定能够安眠。

我用眼神回答他。开玩笑,我这一辈子怕是都忘不了!

我有些愁,“你打过他手机吗?”

“他们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你是局外人,懂吗?”他的口气有点陌生,似乎带着一丝恼意。

女孩撇撇嘴,“不用这么正式,我们都是年轻人。”

袁东似乎心不在焉,我怀疑他是否真的在听我讲,终于忍不住问他是否有事,毕竟他曾帮了我很多,我是真的关心他。

我们在岛上闲闲地住了两天,并没有去登山,也没有下海。大多时间是坐在海边的条椅上晒太阳,我喜欢买大包的薯条,一根根抛到空中,看海鸥飞抢。叫他帮我抓拍几张照片,他不肯。

佟正中一直闷声不响,我猜他还在恼我,真是个小气鬼!

喝到后来,我头沉、嘴干,只想睡觉……

我眯起眼笑,“你肯理我了。”

我呲之以鼻,“我可住不起酒店,要住你去住。”

他说,“好,你等我。”

袁东默默地向我碗里夹了块排骨,没说什么。

我“呼”地拉开车门,离着几步远就性急地喊:“温蕴在哪儿?”

我想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我也应该帮他一把,便将他带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借他上网。

他不但拥有同《走出非洲》男主角一样的名字,也同饰演那个角色的罗伯特雷德福一般地英俊。

张岩的老婆要回国了。女博士与我商量要不要合资送她件礼物。

“是,我是小孩脾气,”我竭力冷静下来,“所以我们并不合适,早就该分开!”

我们其余人一时不明所以,都默默地低头吃饭。半天,张岩的老婆站起身,声音淡淡地说,“我吃饱了,你们慢吃!”说完,竟然转身就走。

我一听顿时怒从心生,“那你还找我干嘛!”若是有面镜子,我敢保证我现在的神情只可用凶巴巴来形容!

里面光线还好,也没有播放奇奇怪怪的音乐,我长出了一口气。

“辛蒂,”他似乎有些迟疑地叫着我的名字。

他将朋友从楼上房间揪出来,介绍给我认识,自己则是一头钻进了厨房。

当时,我正专注地研究住处附近一家小店门窗上贴的招工启示,手机铃声一响,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张岩昨天打电话给我,问我见没见到你。”袁东稳稳地开动车,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似是在叙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吃起东西来还真像一只猫。”

这么远,又这么黑,我相信他一定看不清楚。我咬牙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正经八百地将机票举到他眼前,“看,没骗你吧!”

我虽然很饿,但还没有变笨,只用了三秒钟我就弄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的听力一定是出了问题,我这么想,否则就是眼着这个男人脑子有毛病,我随即想。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牛仔、T恤,即不暴露,也不招摇!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的声音仍旧很大。

佟正中被惊动了,穿过半个客厅,走到我面前。

我急忙递上一个没关系的眼神,轻声安抚袁东,“真的已经没事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袁东沉默,也许在生我的气。

我只得找别的话题,“你最近还好吗?论文大纲已经写出来了吗?”

袁东不回答,过了半晌才开口,声音已经平静许多,“我这就回去看你。”

我急忙制止,“不用,你……”

他打断我,“我从伦敦开车回去,很快就到。”似乎怕我再拒绝,他不等我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佟正中看着我,面上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