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吗?不怕我是个坏人。”问出他心中的疑惑,想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

进宫已有二十天了罢,除却昏睡的那小半旬,楚清清的活动范围只在梧惠宫的庭院中。茗妃与婉妃等人,那日出现后也不曾再梧惠宫中出现,看来说的真是些场面话,不过楚清清也真是懒得应付,不出现更好。

楚清清自然懂筱筱的心思,轻轻挪动身子,微微的笑道:“你是想说茗妃分明是夺权,偏我却要放任,还要委屈自己颠倒彼此的身份。”

晴妃言语时,眼角的眸色悄悄的斜向婉妃和茗妃。整句话听上去没有不妥,却让她的举动给渲染得失了底气。楚清清有些疑惑,但也感受到这三个女人传递给她的微妙关系,茗妃和婉妃唤她妹妹,分明是不将她这个病恹恹的太子妃放在眼里;而晴妃喊她太子妃娘娘,倒是还存有一丝尊重,然而她却表现得怯怕茗儿和婉妃,那种怯怕不是她方才有目的性的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忐忑不安。

那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颜容皆如同外间流传那般雅丽,翠羽似眉,云目若深涧幽泉,只可惜瞧在眼中病容恹恹,与肌色迥同的唇页,浅提的笑意令人不忍,更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疼。

“并非我不信任二位御医的医术,实在是这样的诊治方式让我再难以信服。清清从小体弱,病疾更是从未离身,药汁多过汤汁,药渣多过餐食。今既身置这太子宫中,更有幸遇得二位御医,清清还望二位撇下那些身份束缚,只将清清当作一普通疾患,治本治根。”用那根丝线,她可不相信所有的讯信能传达到御医那里。

何处响起阵阵步移之声,筱筱对上楚清清唇角轻掀的那抹惬意言道:“小姐,这会子御医过来了,奴婢扶您回房吧。”

楚清清的云眉,让人察觉不到的略蹙。方才说及那些妃子时,筱筱的脸色还黯然颓神,此番言及那太子,慕然变得精神不少,且望着自己的眸光透着无比的坚定。有时正常的事情太正常就变得不正常了,就如刻的筱筱,她就像极力向自己肯定太子来看过她。

少顷,筱筱送来清粥,楚清清吃了一碗,便上榻休憩。而筱筱执意守夜,楚清清拗不过她,只好放任。

伸了个懒腰,接受她的灵魂驻进她人身躯的事实。

楚清清终于可出这间屋子了,连日来她都像被人用结界围着一般出不得这屋子,只能看着女子发呆,看着女子叹气,夜半看着女子垂泪。可现在就算出了屋子,楚清清依旧没能得到自由,女子去到那里,她就得跟在那里,这样的感觉好奇怪。

想来那所谓的太后也真是太过了,不是说冲喜么?怎会挑个快死的人?方才听楚峰说太子和太后不和,那么女子的处境还真是令人唏嘘同情。轻声叹息,她可怜女子的命运,那么自己呢?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只是看人家父女情深,听人家讲宫闱里的故事?怎么样才能死呢?她真的好想回去,家里的那张床如今是她最深的思念。

如果说真有灵魂的存在,那么时空也就不再稀罕。

站在那蜡像面前,楚清清缓缓抬起头来,只是那眼眸一凝瞬间,时间仿佛刹那间被定格一般。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刚才的同学要说是惊喜,这的确是够惊喜的。那女子的眉,那女子的眼,那女子的五官简直就是和她一模一样,这样面对面,就像照镜子。

注意到楚清清的动作,濮阳慕华却不置任何表示,而是蹙拧了宇眉对濮阳瑾说:“你可要想好了,将这一提案附仪,以后想收回来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