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重安慰道：“你把这事当战打，多想想，一定行，不就是暂时干几天嘛。黄巾军的人都能干好，你为什么不行？很简单的。”
“怎么，朝廷有旨？”
沮授赶忙回道：“回大人，他五天前已经南下攻打邯郸去了。”
李弘笑道：“张牛角死不死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黄巾军损失惨重，士气遭到致命打击，正是趁胜攻击的时候。子善的消息适时提醒了我，这是机会，战胜敌人的机会。”
李弘点点头，“据斥候回报，他们正在快向高邑城方向撤离。”
“呼……嗬……呼……嗬……”
孙亲带着第三批突击士兵翻上了城墙。“结阵，立即结阵……”孙亲一边大声吼叫着，一边指挥士兵们迅占据已经被黄巾军攻占的地段。
白绕瞥了五鹿一眼，轻声说道：“东门正在激战，我们是不是稍稍等一下，看看形势的展。”
“呜……呜……呜……”
“此战过后，冀州将暂时没有任何抵抗力量。你的部队直接进入魏郡展，战利品全部归你自由分配，你看如何？魏郡是冀州最富裕的一个郡，缴获的财物完全可以补偿你的损失。”张牛角平静地说道。
李弘头都不抬，平静地说道：“命令各部曲，立即向信都城方向撤离。”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豹子用的这招，是草原上的野狼群攻战术。草原上的狼群猎杀野牛的时候，都是先采取骚扰战术，不停的骚扰野牛群，麻痹野牛群里的野牛，耐心地寻找突袭的机会。只要有一头牛失去警惕或者被激怒冲出牛群，他们就会一拥而上，一击而中。我看黑子就是那只被激怒的野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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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听到这里，已经心领神会，郁积在心中的苦恼立即不翼而飞。他高兴地大声说道：
田重立即叫了起来：“你疯了，我们到哪里弄钱军饷啊？”
“有活的吗？还有活的吗？”文丑举起双手，声嘶力竭地哭叫着。
张牛角冷冷一笑，“没有人的运气永远都会这么好。”
李弘立即命令部队扎下大营，不再往毋极方向移动。到了毋极，连跨泌水河，沁水河，就是真定城了。靠得太近，冀州牧郭典也许有意见。
城门洞下，街道上，到处都是逃难的流民，一个个衣裳褴搂，饥肠漉漉，老人的哀叫和孩子的哭声令人惨不忍睹。卫政心里一阵阵抽搐，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要开仓放粮。但他的确没有这个权利，也没有那么多粮食。
审配脸上的表情随着李弘滔滔不绝的分析，推断和阐述，变得越来越凝重，越来越敬佩。虽然一年来，李弘在幽州战场上连战连捷，声名显赫，但审配一直不以为然，一个奴隶出身的人，而且脑子还不正常，能用兵如神？恐怕其中另有文章吧？现在他亲耳听到李弘对整个冀州战局的准确分析，心里顿时对李弘的才能钦佩不已，印象大为改观。
张牛角在黄巾军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这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在黄巾军遭遇困境，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张牛角根本无法提出什么让贤之议，面对一张张充满期待、信任和希望的目光，他只要勇敢地挑起重担，暂时忘却北征失败的耻辱，解决黄巾军当前所面临的危机。
“大人，是河间国的部队，押运粮草过来的。”斥候慌忙回道。
他忍不住悄悄问道：“你是大人的新侍卫督曹？”
黄庭心里暗暗吃惊。如果李弘连这种事他都敢做，这个年轻的校尉大人真的非同一般，其胆识和胸襟不得不让人敬佩。
突然，他想到了张纯。张纯那夜在圣水河边说的话，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这些人都是走投无路的百姓，我杀了一拨又一拨，到底做得对不对？我到底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李弘刚想拒绝，颜良已经回身抢过掌旗手手中的黑豹战旗，高高举在手上，一脸坚决。李弘笑起来，对颜良招招手，打马向前冲去。
褚飞燕放下张奉的尸体，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已经平静了许多。
九里亭全军覆没之后，他就一直很沮丧，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一直没有勇气去见张牛角。大帅一直信任自己，重用自己，事事都和自己商量，结果在关键一战中，却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大帅围歼豹子军的计划功亏一篑。黄巾军不但因此受到了重大的损失，更将大帅推进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大帅声名受损倒是小事，严重的是大帅可能因此失去黄巾军大领的位置。
颜良站起来，边笑边说道：“老伯说你分得这都是什么玩意。鲜于大人带的都是小孩，毛都没长齐。阎大人那个部从阎大人开始，全部都是北疆赫赫有名的大马匪，整个就是一马贼窝。玉大人那边都是外族士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胡族大军入侵呢。”
随即他笑道：“是你有运气，还是守言有运气？”
短短的一个照面，黑豹义从加上燕无畏部曲，折损了五百多人。虽然敌人付出了更大的代价，但李弘还是非常愤怒。
“我们再攻，死死缠住豹子的骑兵，你看如何？”
他守在山岗的正中间，率领士兵们阻击数倍于己的敌人。黄巾军以山岗正面的平缓地带做为自己的主攻方向，他们起了潮水一般的凶猛进攻，不给死守高地的官兵们一丝一毫的喘息时间。
黑豹义从的士兵们全部越了李弘。战刀在他们手中号叫，长矛在空中欢呼，长箭撕裂空气出阴森森的厉啸，成片成片的黄巾军士兵就象被割倒的秸杆，一层层地仆倒在地。
“袭击，敌人袭击……”
李弘大笑起来，非常开心的大笑起来。
“我们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张牛角一日三书，催促褚飞燕大军急北上。
六曲铁骑以雁形冲锋队列展开，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他们对着疯狂逃跑的黄巾士兵展开了血腥地屠杀。
射璎彤摇摇头，“除了硬冲，没有办法。”
张牛角望着坐在一侧不语的黄龙，心里非常愤怒。
李弘惊讶地笑起来，“老伯，对我有不满的地方你就说吗，何必绕圈子。”
“左司马考虑的周到细密，他的意见我完全同意。我认为应该让褚帅带着他的飞燕军日夜兼程先行赶到涿郡，加强我们在涿郡战场上的实力，挤压豹子军的活动范围，最大限度地减少风云铁骑带给我们的危险。”
各部军候飞马赶到。
颜良一路杀来，斩杀无数，杀得他气喘吁吁手都软了。然后就是他遭殃的时候。
“射……，齐射……，密集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