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在他身后三尺站定,道,“王爷做的诗真好,不但用的词极雅,连比喻都那么贴切,这诗怕是王妃也做不出的。老神仙也教了王爷做诗的学问吗?”

“皇弟不要介意,皇兄让你们待在宫里也是迫不得已。”下人们走后,吕继的语气变得非常的温和。

“哦?”皇帝听了这六个字,也仔细品味起来。

“父皇,儿臣以为火枪虽然威力精准皆不如强弩,但使用起来,仍可使敌人闻风丧胆,望风而逃!”王平听了皇帝的问话,连忙将心中早已准备好的对策答上。

“回父皇,儿臣打算先展示火雷弹。先投掷一组,让父皇和各位贤卿看一下对抗敌人冲锋的陷阵营步兵的效果。接着,再用几幅铠甲试一下火雷弹的具体威力,估计一下对抗敌骑兵的效果。最后,是实验儿臣的宝贝,火枪。”王平向皇帝行了一个半礼,恭恭敬敬地答道。

“哦,您进屋里看看吧,这些天王爷都睡得很晚。现在,应该还在看书。”芙儿帮着把王妃的皮裘解开,挂在衣架上。

“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但还要烦劳两位师傅帮忙,给我铸出一百个来。不知这种坛子铸起来可有困难?”王平温和地说。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扶苏大帝真的很厉害。他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千古一帝了。”王平又对扶苏进行了一番赞叹。

王平突然觉到有些好笑,先是项羽从原来的杀宋义并且击败秦军变为这个世界里的杀宋义葬送楚军,由一个勇猛无敌的猛将变成一个鲁莽误国的小人;而现在,又有了一个,原本会惑乱一朝的吕雉变成了一个令人惋惜的奇女子。历史真是奇特啊!

王平无语。

皇帝听到自己心爱女人的死因真相后,也真的愤怒了,这对于冷血的太后来说或许是不成熟的一面,但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这又是难以抛舍的人间至情。

如今,赵夏的皇帝是宁王的父亲,自从他把用了二十二年的年号重光改为永昌后,又过了十三年。

“我有些好奇,便小心的扒开花丛,从枝叶的缝隙里观看。九哥哥,你猜猜是谁?是太子!我们的好二哥!而且和他在一起的竟然是四哥的妃子,我们的四嫂!”

王平斜躺在躺椅上,看着现在和自己最亲近的三个女人,不知不觉之间,笑容已经浮现在了脸上。

“不敢,不敢,我们兄弟有些自大了,王爷莫要在意。”王锋又是一句谦虚地话。

数年后,在永昌元年,西凉皇帝以自己遇刺为借口,兵二十五万攻夏。当时的镇西营大将军孙继领军二十万与之大战。在战斗中王守业战死,凯旋后,皇帝追封其为定远将军(正五品)。

王平表明了态度,王妃也放下了心。王妃虽然深知宁王总有一天会妻妾成群,但谁又不想多些恩宠呢?

在以前的历史上,扶苏是被赐死的,而在这个世界里难道真的当了皇帝?

“父皇一点就透,实在令儿臣佩服。”王平没有忘记拍马屁。

如今,王平已经有了一位王妃,一个现在已经是“他的人”的贴身侍婢,和一对已经看了他的身体,将来必须娶为妾室的双胞胎丫环。

不同的字体排列方法,不同的字体写法,以及更加精湛的印刷技术和造纸技术。这所有的一切,即使对于这些人中文化水平最高的王妃来说,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在几天的调养后,王平已经能够出声音来,并且可以说一些简单的话。

欣儿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轻轻地拍着王妃的后背,不断的出语安慰她,劝她说,王爷醒了,应该高兴才是。

因为王平正在打量着他的妻子。

“真的?”

五分钟后,当这些仆人侍卫们终于明白屋内众女眷“悲伤”的真正原因之后,所有人的脸都白了。

其次,他了解了侍候他的几个丫环的名字和地位。

悲伤中的女孩儿突然有了一丝惊喜,她抓起王平的手用力的晃着他的肩膀,“九哥哥,九哥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九哥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一道火光,侧翼不远处有一道火光。两人都瞬间紧张起来,一秒,两秒,是导弹。

以前的宁王根本就不喜欢书画典籍,他对高雅之物简直就是天生的排斥,据说,就连客厅里所悬挂的墨宝画幅,也是皇帝下旨后才不得不挂上去的。

另外,刘宗元等人也不可能去搜集一个有足够价值的稀罕物送给宁王,更何况,现在的宁王已经得到了神仙的传授,对那些简单东西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权衡之下,他们还是决定送钱。宁王喜欢搜集趣物、交友宴请,每年,宁王府的花费都不是小数目。而且在他们看来,宁王已经不可能成为皇帝,就是送他些银两也没什么大碍——对于一个王爷来说,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生活才是头等大事,而幸福的生活,还是要有足够多的钱才行。

两个人相互推让了半天,王平还是只收了五万两,不过,这对刘宗元来说仍然算是一个好消息。

欣儿等几个丫环早在两人开始谈话时就被支走了,王平只好把票据揣到自己怀里。“以后得在怀里缝个衣兜啊,这样揣着挺难受的。”王平自言自语地说。

“刘尚书啊,小王还想问你个问题,我大夏国的总商会有多大的势力和财力?每年居然能拿出这么多的敬银?”王平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回王爷,总商会是全国各类商人的总会。在总商会里,每个类别的商人都有自己推选出来的代表总理本类事务。别看总商会里办事的人员不足三百人,但他们代表的却是全天下的商人。我们夏国近两亿人口,商人的总数虽然没有上百万,也至少有几十万啊。每年交易货物的总价值都在十亿两白银以上,利润约有五千到七千万两银子。每年,总商会虽然都会拿出一些敬银,但对于商会本身的规模和实力来说却不算很多。”

与刘宗元一个多时辰的谈话让王平深有感触,他们两个人聊了很多时下夏国的现状,从经济到政治、从政治到国家局势,再从国家局势到军事科技,方方面面都有所涉及。

刘宗元的心理劣势帮了王平很大的忙,整个谈话中,基本上都是王平问,刘宗元答,而且简直是知无不言,只要能让王平知道的,刘宗元都说了出来。

从户部尚书口中得到的消息自然与从王妃欣儿等人处得到的不同。王妃虽然聪慧,但她少女时常年待在家中,出嫁后一直待在王府,所知时事多为奴仆口中传说,信息闭塞不少,总的来说,王妃是知史多于知今;而欣儿恰恰相反,她常年为宁王做事,府内外抛头露面,了解不少时事,只是可惜读书不多,仅限于识字明理,不能对所见所闻有什么深刻的见解。

刘宗元作为户部尚书,不仅兼有二者所长,而且比她们强不止一二。刘宗元已经有五十出头的年纪,虽然有时候胆小了些,但也并不妨碍他的精明和博识。

王平记得自己的一位老师曾经说过,青年是希望,他们有希望之心;老年人恋旧,他们有保守之心。以身心寄予希望者,可乘风破浪,披荆斩棘;以身心寄予保守者,则瞻前顾后,恐朝夕不能保全。

虽然历史上愿以老骥伏枥者鳞次栉比,但也并不妨碍不少人在天命之后渐渐地消灭雄心壮志,变得畏畏尾。刘宗元就是属于后者。王平虽然被刘宗元的渊博知识深深折服,但一想到他刚刚给自己下跪的情景,就又不禁想要笑出声来。

刘宗元很看重自己现在的职务和利益,这使他不愿过早的致仕;但他的精明和阅历又让他看到两皇子党各自的缺陷和不明朗的前景,最终让他对两方都虚与委蛇,一直犹豫不决。

两皇子党虽然十几年来逐渐势众,但好在刘宗元也有不少门生故吏和其他中立官员的支持、策应,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但这毕竟非长久之计,刘宗元早就看到了这一点。官场上他谨慎小心,兢兢业业;生活上,左右逢源,不敢怠慢谁半分。

刘宗元“得罪”王平纯粹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却使一直精明的他面临了数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尴尬。他精明,却偏偏又有些趋于守成。在刘宗元眼里,宁王是一颗耀眼的新星,虽然他不知道这颗新星会闪亮多久,但至少现在,他不敢得罪。

不过,仅仅是不敢得罪而已,虽然,宁王现在拥有不小的功劳和人的学识,但孤掌永远难鸣。即使现在的宁王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遭受两党的排挤,但最终,他的遭遇仍然难以避免。在两皇子党近半数朝廷势力的联合压制和攻击下,宁王的前景不容乐观。

所以,这次来他只是赎罪,不为其他。

在与刘宗元谈话之后,王平清醒了不少。在一个多时辰前,他还在为自己所得到的赞叹和奖赏沾沾自喜,在后花园悠然自得的欣赏仲春之景。而如今的他独自坐在椅子上,居然觉自己仍然是一无所有——至少这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以前的他远不如现在受人瞩目,他那时还没买到房子和车子、银行存款总在一万元左右徘徊、就连女朋友也一年见不了几次,多次想要和他分手。但是,他仍然拥有亲情、友情和爱情,他是社会的一分子,他过得坦然。

现在,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有所不同:不一样的历史,不一样的身份。他有房有地,拥有价值一亿RmB以上的总资产,有娇美的妻妾、丫环服侍,还有整个京城传播开来的美名。他以前一辈子都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居然一瞬间都有了。

以前,他也确实感受到了潜在的困难和危险,但这也并不妨碍他同时感受到了幸福和满足。在这一个多时辰的谈话后,他现自己的情况仍然不容乐观,他曾经觉得自己很幸福,很有潜力,但此时,他突然觉并非如此。

实际上,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来自于以前的宁王和他现在宁王的身份。他所拥有的娇妻美婢、良田精宅、金银粮缎、甚至爱情,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他只是承接了宁王的一切,就连王妃和欣儿的爱情也是。

除了那虚无缥缈的名声,他真的一无所有,至少这些东西原本不属于他本身。

现在,王平现自己非常的孤独,身边的一切都似乎离他那么遥远,无法真正体会。他需要好好的想一下,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太子和皇长子虽然已经暂时相信了他,但他不能保证永远如此。他要展自己的势力,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这些事情难免会再次引起两人的注意。在封地里韬光养晦或许是一个办法,但这个尺度也要仔细的把握——他需要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却又不能让两个人过分担心,转移矛头。

展势力,他需要有一个计划,而现在正是需要全局谋划的时候。什么是势力?用最简单的话说,势力就是人和钱。人是人力,它包括了与人有关的一切事物,像人员之间的关系、部属的支持等等,而钱怎是人的辅助,是物力的代表。王平没有人,他虽然有几个可以堪用的护卫和表兄弟,但仍然远远不够;王平也没有钱,在刘宗元拿出十万银子送礼的时候,王平就已经清醒了,相对于其他势力来说,他根本就是一个穷光蛋。

人需要召集,钱需要去赚。美名或许可以变成召集人才的筹码,但如今却不是利用它的时候。这样做,只会增加别人对自己的猜忌和防备。不但如此,王平甚至需要压一压自己的名声,再做出些让人放心的举动来。

王平需要赚钱,他现赚钱才是他的第一要务。而且赚钱也是可以看作一种韬光养晦的方式。秦夏重商,但为商者仍然是百姓,读书从政仍然是不可否认的最好职业。王平相信,如果他自己,一个“皇子”下海经商,定然会让所有人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