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边上还堆了酒。下午,欣儿专门让吴永到酒楼里订了三十坛好酒,一共三百斤,再加上府里所预备的散酒,应该是够喝了吧。

“自家人,何必道谢?”王平客气了一下,终于说到了正题,“不知道兄弟们有何打算?”

在他们二十多岁时,命运把兄弟两个从此分开。两人虽然同时科举入仕,但一个是文进士,另一个,考的却是武进士。结果,王守道去了徐州广陵郡射阳县作了县令,而王守业则去了镇西营当上了致果校尉(正七品)。

“是啊,崔将军真是忠臣良将啊。”

王平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大家听了也都有些佩服这个女子。

“皇儿,这两者又为何学说?”

“呵呵,朕怎么觉得皇儿这句话是在搪塞朕啊?”皇帝看着王平,笑着说到。

“王爷,您说的是真的?那你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那您怎么还认得我们?”欣儿抢先把疑问抛了出来。事实上所有人都很着急。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深刻”思考后,王平认为,一定是因为宁王的长相本来就和自己一模一样,也正是如此,某位至高无上的神灵才会让他——另一个世界的“宁王”来附身——为的是康复以后能够更容易的接受新的身份。

她本来想慢慢地改变王爷的态度,只要是王爷还能够接受她,她觉得,就是多受些委屈也是好的。

王妃竟然也呆了。

而自己却在国家和父母培养了自己二十五年后,在第一次出征中就阵亡了。虽然为国而死,死得光荣,但是王平心中的那些担心和不甘心却是用任何理由都无法掩盖的。

任何人都从来没有见过欣儿这么大的脾气,现在欣儿的脸早已从白色变为青色,又正从青色向白色过渡。

不过这些并不算什么大事,因为这里有一件每次都让王平羞愧不已的事情——每天他都会换三次衬布。

“雨还没停吗?”王平已经感觉到了脸上的“雨滴”。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像千钧巨闸一样沉重,任他如何努力都不动分毫。

成功摧毁!王平终于舒了口气。他向刘涛比了个V的手势,而刘涛也回了他一个大拇指。就在这个时候,第二组战机已经开始向机场突袭。

“四哥的脾气本来就暴躁,上去就打了太子一拳,把太子半张脸都打肿了。我怕他们现我,没敢再停留,就赶快从原路跑了,之后,他们之间具体生什么事,我就不知到了。

但后来,这件事传出来的话却和我看到的不一样。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私下议论这件事,说当时是四哥和王妃一起来找太子,但四哥脾气暴躁,无缘无故打了太子,事后还诬陷太子和他的妃子有私情。而且,竟然还有五六个太监作证太子是受害者,其中,就有大内副总管何太监。”

公主满脸气愤,这种事也确实让人不得不气愤。王平心里也不觉得一颤,连大内副总管都是太子的人,那太子的势力也太大了些吧。

“何太监是谁?”

“那个何太监,在九哥哥你还没醒来时,跟着父皇来过一次。那一次,来得还有刘尚书和一大群官员。”公主又补充了一句,但脸色也变了,似乎想起了一件伤心事。

“哦?如果是这个人的话,那不是说,刘宗元不是太子的人?”王平想起那天的事后,突然想到了这一点。“那么说,刘宗元是可以尝试示好的人,现在,关键是看他是不是皇长子的人。”

“当时,我还因为这件事做了一件傻事。那时候,我想,四哥虽然一样看不起我,但是和九哥哥的关系还是十分要好的。所以,我就直接去找了父皇,为四哥辩解这件事。”公主一边说,一边看着王平和王妃,全然没有现新换的那条小鱼又烤焦了,而且,这时候,公主的眼睛已经浸了泪水。

“你怎么能自己去?父皇为难你没有?”

王平不用想也会知道,十一岁的赵瑞去见皇帝,肯定是是要受委屈的。这件事,不论结果如何,皇帝都不希望别人知道,而皇帝这个最不喜欢的十一女儿去说这件丑事,定然会触犯了龙颜。

“九哥哥,我跟父皇说完了事情的经过以后,父皇就一巴掌把我掴在地上,并说我是胡说八道。他狠狠地骂了我一顿,还说,如果我出去乱说的话,就让我到地底下陪我娘去。”公主说到这里,眼睛里所含泪水就像是冲毁了堤坝一样流了下来,有几滴落在了火盆里,腾起了一个个淡黄色的火苗。

“别哭,别哭了,好妹妹,都怪我,咱不说这件事了,不说这件事了,好不好?哭肿了眼睛怎么办?”王平是最见不得女孩儿哭的,特别是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儿。

王妃见了也一阵心痛,在民间,又有几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狠毒的话来?她连忙站起来,蹲在公主旁边,一边拂着她的头,一边悉心地安慰她。

公主又怎么可能不伤心呢?自己从小到大不但不曾感受过父爱,连疼她的母亲也早早离开了人世,当皇帝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赵瑞幼小的心一定是碎裂了,当时,她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公主听着王妃的安慰,终于,一头扎在王妃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些。”王妃嘴里喃喃道,她回过头看了王平一眼,现王平也正在为公主的遭遇而心疼。

公主哭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停下来,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竟然又接着说起来:“我从书房出来,来到御花园的水塘边,就想要跳进去,当时真的很想一死了之,但是,我没有。因为我当时,当时想起了你,九哥哥,我想,我想你一定会很伤心,而我,我不想让你,你伤心……”公主断断续续的说完,竟然又大哭了起来。

王平听了这些话,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或许,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这个妹妹,将来,给他找一个爱她的丈夫。

“对,我得把她从皇帝那里要过来。”王平想到这里,不由得打定了主意。

如今,公主虽然常住在宁王府,但毕竟还是皇帝的女儿,她将来的命运还是要由皇帝做主。但本来就讨厌她的皇帝又怎么可能给她谋划好的出路?不把她嫁到外藩就算不错了。所以,王平如果要给她幸福,就得掌握公主婚姻的主动。

“哎,不要说这件事了,九哥哥会待你好的。下次,我见了父皇就把你要过来,以后就跟着九哥哥吧,将来让九哥哥给你找一个好的夫婿。”

“九哥哥!”公主从王妃的怀里挣脱开,又扑到了王平怀里,“我不要嫁人,我就一辈子跟着你好不好?没有你,我也不想活了。”

“好,好,随便你,以后就由着你,你看上了人呢,就嫁;看不上就不嫁。”王平知道这个时候“堵不如疏”,将来,她有了心上人,自然就愿意嫁了。

“王爷,据我所知,四皇子就是那一年被封到兖州的,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王妃想了想,向王平闻到。

“哦?封到兖州?”王平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动,“王妃,这倒是个办法啊,你说,我们也被封到外地的话,会怎么样呢?”

“王爷也想去外地?”王妃有些不解的看着王平,不过,随即她也释然了,“不论王爷去哪,妾身跟随便是。”

“九哥哥,你也要带我去啊。”赵瑞也连忙表明态度。

看着公主梨花带雨的样子,王平突然现自己并不是单单可怜她,而是真的在心疼,很痛很痛,这种痛不是来自于大脑的思想,而是来自于内心的深处。他觉得赵瑞真的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有一种力量像是逼着他一样,让他不得不对这个妹妹好。

“王爷打算怎么求封地?”

“应该能要得到吧,我不是皇子吗?”王平看了问话的王妃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到心情略微平静些的公主身上,心情仍然有些沉重。

“哟,欣儿姑娘真是过奖了,老身怎当得起啊,还不是给王爷做事吗?”

随着说话声的传来,门外也响起了脚步声。

公主知道是欣儿领着人来了,赶忙用袖子遮着脸冲进了里屋——她怕被外人看到自己哭过。

“公主殿下呢?”欣儿把刘方家的领进屋,却现公主不在。

“啊,她有些累了,在里屋躺一会儿,一会儿就出来了。”王妃答道。

“是这样啊,王爷、王妃,这是刘方家的,刚才,她去库房拿东西,我一时没找到她,耽搁了一会儿,让你们久等了。”欣儿去了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妨事,他们外面玩得怎么样?”

“王爷,您猜猜他们吃掉了多少东西?除了几只獐鹿外,现在又吃了十一只鸡、七只鸭、九只鹅,再加上鱼虾、山珍海味,每个人平均下来差不多吃有两斤肉,平时也没现他们有这么大肚子!”欣儿说着,心里也是有些心疼。

“哈哈,那就让他们吃吧,难得高兴。”

王平听了也不禁觉得,这些人很是可爱。不过,王平倒不在乎这些肉,他现在所想的只是作为一个皇子所能得到的,封地!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