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让他们百倍偿还与你。

嗯,那起来吧,跟我走。



没有挣扎,没有叫喊,一两飘在空中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桌子上任人宰割的自己,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拿掉了。

都怪你这个死猪。娘看着飞远的纸钱,狠命地掐着一两,花一两银子买了你,就知道给我浪费钱,什么时候才能赚的回来。

一两披着单薄的长衫蹲在院子里,砸纸钱。纸钱要砸的快,砸的稳,砸的好才能达到焚烧的要求,这是爹娘给一两的指令,完不成就要挨饿,砸不好哥哥的长衫就要还回去,这样的季节没有长衫会感觉寒冷。一两仰起头,看了看漆黑的天幕,又扭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灰纸,厚厚的一摞,天亮前是一定要砸完的。风很大,呜呜的吹,像女人的哭泣,忽长,忽短围着一两打转。油灯忽忽的闪了两下,一两忙放下手中的斧子用双手拢住火苗,这样的夜晚没有这仅有的光亮将是何等的恐惧。

一两闭上眼睛,不敢看,不敢出声,不敢移动,风刀俯下身,一两感觉到他急促而炙热的呼吸。

一两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的眼神那样清澈,那样熟悉。

轰隆,轰隆,院子里传来一阵马车声,风刀徐徐贴近的身体停了一下,然后站起身,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一、二、三……一两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已经数到三了,一两没有听到熟悉的关门声。谢天谢地,风刀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风刀的手下忘记给自己关门了,天赐良机,千载难缝,钱一两,你要抓住时机,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一两屏住呼吸,确信风刀已经走远,然后她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爬起来。

逃,赶快逃,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更何况一条受伤的鱼。一两一边想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哥哥会在哪里呢?从风刀的口气中能感觉出哥哥已经落在风刀手里,究竟风刀把哥哥怎样了,哥哥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呢?无论怎样,哥哥都是无辜的,他不该和爹娘一样受到惩罚。慌乱地穿好衣服,一两蹭到床边,风刀应该不会很快回来,马车送来了抵债女子,送到这里的女子都很漂亮,她们一定没有一两身上的伤,没有伤的女人风刀会感兴趣,感兴趣的女人风刀就会无限缠绵,无限缠绵风刀就不会很快回来,天赐良机,风刀走了,门开着,夜暗着,逃就一个字,机会只一次,一两迅地往床下走,忽然后背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一两拉回床上,一两已经站立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向后倒去。咚,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一两的头重重地磕到墙上。

好痛,一两只觉头嗡的一下,身体一下子摊软,她无力的躺在床上,抬起手揉一揉红肿的后脑海,手上湿漉漉的,是不是头磕破了?一两将手放在眼前。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人在身边躺了下来,一两感觉床猛地沉了一下,咯吱咯吱地响着。一两紧张地躺在床上,听着身边沉重的呼吸,不敢动,直觉告诉她,这不是风刀,真的不是风刀。手伸了过来,撩起一两的衣服,放到一两的乳上,冰冷刺骨,一两大脑惊惧地旋转着,寒毛一根根竖立起来,衣服慢慢被解开,一股股阴冷的气息透过骨缝逼进体内,在血液中肆意游走。一两颤抖着,牙齿咯咯地碰撞到一起。

手仍在滑动,一两撞着胆子侧过头,望向躺在身边的人。天啊,这一眼,一两险些昏厥过去,眼前,一双眼睛,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此刻正一动不动地逼视着自己,更令人感觉恐惧的是,那望着自己的眼睛不是一般的眼睛,除了一团白,可怕的白,看不到眼球。

幻觉!!一两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良子,那脸看着一两,嘴巴一张一合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啪嗒,啪嗒,一滴滴绿色的液体从血盆大口里涌出来,滴落到床上,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不,这不是幻觉,是真的!!鬼,,一两半夜遇到了鬼,真正的鬼,色色的鬼,可怕的鬼,丑陋的鬼,一两吓地张大了口,胸口像有千万只兔子在奔腾,她惊恐地将身体向移动着。

良子,不要怕,我想了你这么久,我要你,彻底拥有你,风刀很快就要来了,没有时间了,那脸一点点逼近,那手一点点用力。

啊!!!一两痛地大叫起来。

一两!!!门推开,风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