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桂在马上令道:“一班左翼,二班右翼,近卫班随我居中,必破后金骑兵。”众骑兵在马上轰然应是。随后变换阵势分为三列,一班在左,二班在右,近卫班几人居中站在三桂身后。

当天夜里,被人教训了一天的娃娃兵齐聚在三桂的小院中,久久沉默不语,最后还是三桂站起来道:“输,我们并不怕,大不了以后想办法赢回来,可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还有点战士的模样吗?难道你们将以前所说的想要作将军的愿望都忘了吗?如果再这样下去,还不如趁早滚蛋,免得将来上了战场给我丢脸。”

按照事先袁崇焕的命令,总兵满桂守东面,副将左辅守西面,副总兵朱梅守南面,参将祖大寿守北面,众人分将画守,相互援应。袁崇焕则坐镇于城中鼓楼,统率全局,督军固守。

袁崇焕听到此言,久久无语,仅前锋便有近万人,那敌军至少应在十万以上,而城中士卒仅不到两万,此仗如何打得下去?

双方正在拉扯间,却听到厅中有人大声道:“有何军情,来禀报。”亲兵听得声音知道是宁前道袁大人,不敢再行阻拦,只是狠狠瞪着吴人,却又不得不为吴人打开厅门,放那吴人进了大厅。

待吴襄见得三桂平安进到阵来,心中一松,暗道:就算自己战死此处,也必要保得三桂等人活着回去。却不料没等他说话,三桂便要自己随其杀出重围。不由苦笑道:难道三桂真当这围在四周的几千后金精骑是泥偶不成?自己被他们围在当中,被灵猫戏鼠般耍弄了半天,要不是他们不想真要自己性命,恐怕此时自己早已尸骨无存了,可在三桂口中竟是如此轻松,难道真是自己老了,手中大刀不利了?

可三桂却不知吴襄想法,他说完之后,立即打马回到旋风狼骑当中,他要趁着此时后金精骑的包围圈还没有完全合围冲杀出去。三桂一马当先,高声叫道:“举刀取枪,杀出重围。”

吴襄在后面听得奇怪,众人只有两只手,如何能举刀取枪?难道这几年在祖大寿那里又学到了什么新功夫?正在他异惑之时,只见众旋风狼骑闻言右手高举起手中战刀,左手却伸向腋下,竟取出火统。吴襄这才明白,原来三桂所说取枪,竟是火枪。

吴襄马上又现三桂等人手中的火枪与自己以往见过的并不一样,乌黑色的枪身仅有一尺左右,而且大枪身上,他还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东西,在枪身中间竟有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吴襄实在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不过此时却没有时间细问。

只见三桂一马当先冲向敌阵,吴襄也立即命部下向自己靠拢,跟随三桂冲向敌阵。三桂冲到距后金骑兵十几米的地方时,丝毫未减马,而是高声道:“旋风狼骑……”之后便是火光一闪,一声枪响过后,冒出一股轻烟。

枪声未绝,只听三桂身后的旋风狼骑也高声应道:“有我无敌……”随后火光四闪,竟如爆炒黄豆般,一阵噼哩啪啦的响声震耳欲聋。只见枪声过后,三桂面前的后金骑兵竟如纸人般,倒了一地。就算未中枪之人也被这巨大声响吓了一跳,虽高举手中战刀,却如泥偶般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虽然他们在以前与大明交手时,也遇到过火器,可那都是拿在步兵手中,而且威力不大,后金精骑往往仗着马快,几息之间便冲到近前。一旦两军相接,这些火器反而不如烧火棍好使,只能任由后金精骑对其进行屠杀。

可今天他们竟见到了骑兵也用火器,而且威力巨大,有时一枪过后,竟可打倒两人,如何不让这些后金精骑心惊胆寒。

转眼间三桂已率人冲入后金骑兵阵内,面对这些有些惊呆的后金骑兵,他当然不会手软,手起刀落,将一名后金将领头颅砍了下来。身后五十余骑也如下山猛虎般,手执利刃,只杀得附近后金骑兵哭爹喊娘。

虽然三桂勇猛,可后金骑兵实在太多,刚才一阵砍杀虽然杀了近百骑兵,可负责围困的可是几千人,实在是微不足道。这时后金骑兵也反应过来,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源源不断的冲向三桂等人。因为他们知道,明军火器只能打一下,便得重装弹药,后金骑兵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却不料这些后金骑兵刚冲上来,三桂手中火统照准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后金将领面部又是一枪,枪声过后,那名后金将领竟被打得血肉模糊,只吓得其余后金骑兵面无人色,不知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没见到三桂重装弹药,为何火统还能打响?正在此时,跟在后面的旋风骑兵也举起手中火统一阵齐射,顿时又有几十名后金精骑被打下马来。其余后金骑兵再不敢上前,手持战刀看着这些大明骑兵。

这时吴襄也带领部下冲了上来,这一路行来吴襄早憋了一肚子气,见有此好机会,还能不上,忙命部上上前冲杀。吴襄也没闲着,继续在前面开路。

站在远处的莽古尔泰也看到了这一情景,因为站得较远,他还不知阵中到底生了什么事,只见自己手下精骑竟站在那里任由明军砍杀,只气得他大骂不已。命身边亲兵,吹响进攻的号角,看来他再也等不及了,要全歼这股明军。

后金精骑听到号角才仿佛如梦初醒,号角声又重新激起了他们的斗志,让他们想起了自己往日的战斗,眼前不过几百明军,自己可是后金最精锐的骑兵,而且是几千围攻几百人,以十打一,有什么好怕的,想到这儿,这些后金精骑又重新振奋精神与吴襄所率明军打成一团。可他们还是有意无意间让开了三桂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