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像一只受到突然袭击的野兔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古警官急走两步,喘着大气强抑着感情断断续续地说:“她-----她-----怎么了?”

“有人想折磨你”她静静地停顿了一会儿,“直到——死亡。”

“我也是!”

此时古警官把画面定格在齐峰那晚住宿的房间的门牌上:4o2。齐峰盯了十几秒钟没有现什么异常,他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古警官。古警官随手从上衣的左口袋里掏出一个漆黑的录音机,把它凑在齐峰的面前,郑重其事地按了播放键。播放的是两个人正在通过电话对话。

齐峰觉得他不能再这样和对方交涉下去,不然的话对方会把他逼疯的。于是他淡淡地望了对方一眼,一口饮尽杯中的咖啡,这时他终于能感觉到那种苦涩的咖啡味道从口腔贯穿喉咙最后注入冰冷的胃液里。他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双手合拢轻放在胸前,闭着眼睛悠然地说:“古警官,开始吧?”

“我叫你少说话,你偏不听,你惟恐天下的人不知道你神经错乱。”薛主任以他惯有的严厉口吻训斥着齐峰,齐峰丝毫不为所动。他目光痴痴地望着前方,无视于周围的人对他的指手画脚,更无视于薛主任对他的声声责难。他眼光里充满了期待,嘴角嵌着一抹阴冷的讥笑。

“往前走,别回头!”他的耳际又响起了那个神秘女子的声音,这救命的声音无疑于落水濒危者触到了一叶竹筏,昏暗的世界瞬间漏进了无限的光亮。

“你用错钥匙了,不过门开了!”她故作轻松地说。

齐峰抬头看了一眼满脸诚挚的校长朗声说“校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当作儿戏宣扬出去。不过对于你刚才说的那段话我也想说两句。”

校长的办公室在楼的最高层就像他在学校的地位一样,高不可襻。齐峰抬起头看见楼顶被一团漆墨般的乌云掩盖着,积压着。心地突然生起一种莫名的恐慌。

“你要相信我。如果我要害你,我就不会救你。”你女子哀怨而诚挚地说。

“没有!但你试图想帮我,尽管结果很糟很糟。”那女人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冉!你、、、还、、、、没睡呀!”齐峰故做镇定,但还是来不及摆脱心中的惊悸,喘着大气,断断续续的说。

齐峰等不到人出来。一个诡异的感觉从脑中一闪而过,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也没有再叫喊,整个身子在颤抖中幽幽地逼近宿舍。

“放松。”齐峰笑着说。这是他今晚第一次笑,笑得很舒心,很塌实,没有丝毫的矫饰,就像他本人一样。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宿舍里悄无声息,原来。。。。。。”他不敢再往坏处想了。他不由地向四周张望着,本能地想找一些可以凭借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只有令人窒息的黑暗。

他不禁一个激灵,朦朦胧胧的精神也顿时清醒过来。他静静地注视了张扬良久,似乎不能适应这种突兀的变化。

“回光返照,我怎么会想到这么灰暗的字眼呢?”他不禁自责着。

齐峰慢慢地安静下来,满脸无可挽回的痛苦的神色。他黯然地走到李欣然的身边,把飘散在她脸上的头轻轻地拢好。这时他才现她的额头上有一块一块的淤青,像是被撞伤的;握在那个男人的手臂上也有几处触目的划痕,隐隐的可见血色。

齐峰疑惑地瞟了那个男人一眼,对方委委琐琐地坐在椅子上,游目不定地看着窗外。窗外昏昏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细碎的风像低吟着一哀婉的歌漫无目的地随处飘荡着。

齐峰走到床的另一边,仔细地端详着李欣然的另一只手臂莹白如玉,细腻润滑,像往常一样没有一丝的瑕疵他稍稍安下心来,轻轻地抓起她的手,但是此时他的心徒地紧张起来,她的手冰冷入骨,僵直如铁,仿若寒夜里静躺在寂寥的荒野中的一块灿白的石头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孤寂,沉默和绝望他把手抚了上去,轻轻地,轻轻地,生怕任何无意的动作惊扰了她

“假如你还想离开她,就最好别碰她的手”那个带路的医生在病房门口冷冷地警告说,此时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警察,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齐峰笑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悠然适然地把悬在空中的手放进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