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都过去了，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挨打，而且打我的是我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事可以好说好商量，动手很伤人心的，我知道，打人的人心里也未必好受，只希望不会有第二个女人再被你打就好了。”
他说完，不等我有什么意见就出门去了。
“可我妈说不让我叫他弟弟，说他不是我弟弟，是别人的弟弟，是谁的弟弟呀？”
“你知道吗？孩子们会动了！”我惊喜地叫着。
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那是我一直渴望的声音，那是我一直回味的声音，那是夏天常说的一句话——“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今生还会听到这句话吗？我今生还会听到男人对我说这句话吗？我觉得好像是在做梦，我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这个人是我的丈夫吗？是那个往死里打我的男人吗？我不是一直都渴望这样的生活吗？这个家就我们两个，我们和和气气地生活，我们互相照顾，互相依赖，彼此慰藉。我从前是拥有的，但我轻易放弃了它。
“起来吧，可以了。”医生一边说一边把一团纸巾扔到我腹上，让我自己擦干净。
“胡闹！有拿这个赌气的吗？如果是你的孩子，好办；不是的话，你还让我的脸面往哪放？”市长大人已经不顾及我的脸面了，和儿子吼起来。
母亲惊奇地看着我：“你看他那个样子，就是和你有什么矛盾，对我也该有起码的尊重吧？你到底怎么对不起他了，让他们全家都这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