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桌叶琳有一次带了一兜煮熟的栗子上学,课间她把栗子慷慨的摊在桌上。每一颗栗子都饱满光滑,黑褐色,表面有一点点淡淡的光。

小镇居民区的周围生长着许多一二年生的草花,某个有情趣的人在某个春天里随意播撒下花种,然后这些草花落地生根每年都自动在原来的地方繁衍生息。孔雀草,金鸡菊,百日草等等。这些花期漫长的菊科花卉大都色泽鲜艳,生命力强,是山区女孩子们的宠儿。

按说陶小弋那个年龄的女孩子,朋友之间不大有秘密,甚至她们往往是因为“秘密”而走到一起。可陶小弋还是万万不能对叶琳说,因为叶琳不只是闺中密友,还是陶小弋的一个“底”,她们的友谊里还夹杂着彼此的家庭呢。

暑假前的自由复习阶段,又一次葛辉带陶小弋兜风,吃饭,很晚才送她返校。这是由于陶小弋在饭桌上闲扯拖延了时间,而葛辉视而不见。

陶小弋适应了一小会儿,窘迫又大胆的也转头看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我本来要带我六姐来的,可是她突然有事来不了。”

陶小弋不想和他失去联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这个孩子上小学的男人在政府里的职位生了兴趣。她开始琢磨怎样才能水到渠成的知道他确切的身份,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露声色的好法子,于是她决定最直接的问,倚小卖小一次,拐弯抹角更让人多心。

“你说呢?”,电话那端的葛辉直笑。

一天一个妖娆的女性Id用公聊大诗词: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多年以后,陶小弋在一个以雾凇闻名的城市读大学,一条蜿蜒的江穿过城市。江上电站的水轮机组使江水的温度即使是在数九寒天也能保持在零度以上,所以那条江也永不结冰,和陶小弋故乡的江如出一辙,异曲同工。

所以第一瞬间陶小弋不以为意,以为大人的手马上就能拿开。可第二个瞬间她现大人的手纹丝不动,没有立刻拿开的意思。她吃的惊才有了一点儿微妙的变化,她抬头看大人,大人给她的是背影,稳如泰山,谈笑自如。她又看其他人,所有人都在专心打牌,专心谈笑风生。

装病不去上课?

陶小弋再小再不明事理,也知道“摇头摆尾”不是什么好词。她的脸已下子比窗外大朵的红色大丽菊的花瓣还红,想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