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么同啊!妳是女人,结婚就有男人养,怕什么?”

“怎样,服气没?”我压抑着要咳嗽的劲儿,没好声气的回问一句。

声音颇具磁性,乐感抓得很好,唱的挺有水准的。出于好奇,我往舞台上看看谁在献艺。

“老豆和人猜拳斗酒,对方有个女人撑场,酒量惊人,我们一帮人自愧不如,只好叫妳出来压阵;女人对女人,公平。”

多么甜美,多么浪漫。

父亲虽没读上几年书,但道理比谁都懂,也在年轻时见过他身边的人就因为这样而一倒不起来,每每他现我也会这样的时候,就立即扯我的头,将我的头拼命向后仰……我不晓得这样是否属正确的做法,也没考证过眉心痛的医学理论,只感觉两种痛融在一起反而会舒服;也许这就是以痛止痛吧?

我打开短信来阅读。呵呵,又是那小鬼——

父亲用他那沙哑而无力的嗓音慢慢地解释着。大半年前声如雄钟的嗓音,在我的耳边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的样子……

我没有表情的态度冷冷对答;心情在阴沉起伏,工作对我真是一种折磨,喜怒哀乐都搀和在工作与小说写作之中,无法自拔……就像夹在两指间的烟已经燃尽,出焦味。

回家干吗啊?吃饱了没事干搞来这么个东东烦我。

脸庞居然露出阴险的痛快——

又是一串烦人的介绍语,被蒙了,心里恨啊!……不过还真的是有人给自己点歌了呢——因为密码真用的着。

涩涩的眼睛看着短信上的重叠着的名字是‘邓翔’。

以我现在看不清电话上那些儿符号键的状态,要打字回复太麻烦了,看着短信也觉得心烦,就干脆直接回电话给对方,顺便将我的怨恨之气一股脑撒在其头上得了。

“别祝我,我不快乐,讨厌。”

“为什么?”

“问来干嘛?关你什么事啊?你是谁?”

“我……我,关心妳啊!我是邓翔……”

“我看见你的名字的,可我不认识你是谁?你怎么有我的电话的?说。”

“妳,妳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这么晚打搅妳,让妳不高兴了?所以故作不认识我啊?那我关电话不吵妳好了。”

“等着?你是认识我?我也认识你么?我在凤凰山……”

是的,我在凤凰山,因为一路都属平整的水泥路面,所以走起来并不费劲,因而已经来到山上的一家庙院前了,只是庙里头一片深黑安详,庙外的几个香炉鼎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清与神秘悠远;偶有山风吹来,撩起炉中灰随风起舞,有点呛鼻的让人打个喷嚏。

“啥?妳在——凤凰山?三更半夜的到山上去干嘛?妳男朋友呢?在妳身边么?”

“我几时说过我有男朋友了?神经病,我若有男朋友,他们还会让我蒙在鼓里的在卡拉ok厅中糊里糊涂地相亲,还对我下药,教我现在生不如死吗?岂有此理——男人都是混蛋!咳咳咳……”

我捂着嘴快步向前疾走,不让咳嗽声惊醒庙里的人员……

然而往山顶去的不再是水泥路面,而属不怎么平整的,大概一米宽的花岗岩石阶,越往上走石阶会越窄,走不上半伙儿功夫都会拐脚或者摔跤的。

“他们是谁?谁对妳下药了?妳怎么啦?我来找妳好吗?”

“找我做什么?我要你关心干嘛?我也是男人来的,用得着你来关心我么?白痴……”说着电话的同时,脚又给石阶碰上了,皮鞋里的脚趾头是胀胀的痛,但感觉没什么大碍,因为药性仍在。

“妳什么?妳是男人?妳的声音分明是女人啊……”

“声音是女人又如何?我被我父亲从小用男生的方式教育长大的,我当了29年的假小子,现在他们觉得我碍事,要为我找男人嫁掉了;呵呵——不男不女的人,哪个男人会要来做老婆哦?真是混蛋!大大的混蛋——啊!!”

我鬼嚎的大叫着,因为此时不会有谁听到我的声音。皆因已好不容易的到了山顶,地面上没有石阶,有的是碎石子,原始山地里的石头。而山顶上面孤立的蹲着一块约有三米高,直径大概一米多宽,与电视剧中红楼梦里那方石头极为相似,简直双胞胎一样的,人称‘伶仃石’的不倒翁石块。

传说在石头的顶部有一个三岁小孩的脚印,脚印里常年有一小口清凉的水,谁要是口渴,只要爬上去,用一根芒茅吸管,就可以美美的允吸清泉进肚子,吞咽后一整天都不会感觉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