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还要跟你说抱歉了,说我下次一定找个绳子栓住了他,是吧。”我几乎忍耐到极至了。

这时小麦好象现我了,我转身跑出食堂,却在半路被他拉住。我试图甩开他的手,他却死死攥住,说:“我们什么也没有。”

“不是我说你啊,浅草,你想过你们的将来吗?”春子又摆出一副老人的姿态唠叨。

神怨的母亲和主治医生进来了,他的母亲掩面哭泣,医生告诉我:“我们已经尽力了,今晚是危险期,希望他能度过。”

我激动得拉着神怨的胳膊甩来甩去,说“谢谢你老板,还是他了解我喜欢什么哈。赶明儿请他喝酒。”

“你们来了啊,喝点什么,今天我请。”他看见我们进门,直接迎上来帮我拿东西。

“你呢?”他问。

小麦很可怜,因为我听说他没能和婕云在一起,婕云根本不喜欢他,只是利用他。听说我和小麦分手后不久,婕云便和我父亲单位一个下属的儿子交往了,在前不久的毕业典礼第二天结的婚。后来婕云给我打电话挑衅说那么做是故意要挑拨我和小麦的,因为她老公当时好象是喜欢我。我还听说婕云是因为钱和他结婚的,不过婚后生活并不美满,几乎每天她老公都会打骂她。其实,我从来没恨过婕云,多亏她,我和小麦都现了自己真实的情感,多亏她,我们没有错太多。相反我挺同情她的,都是女人,我理解婚姻不美满有多痛苦。

意想不到的是,两年没有联系的小麦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在我结婚前整一个月。我们分手之后我就搬家了,所以他不可能知道我这里的地址,甚至我的未婚夫来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可是小麦还是再度找到了我。就像神怨离开后我把自己关起来那次一样,小麦又一次敲开了我的门。

他几乎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长高了一点,五官轮廓更加清晰了,厚重的大衣掩盖不住他更加瘦弱的身体。

“我下个月15号回香港,一家大公司已经聘用我了。和我一起走吧。”他用深邃的眼神看着我。

我告诉他:“你走的前一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你愿意来参加么。”

他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问我:“如果你不愿意离开这里,我可以留下来陪你,我可以把我父母接来这里,你愿意和我永远一起放烟火吗?”

我突然想起了那年圣诞节的烟火,漫天的绚烂,无限的多彩,然而一切只是虚有其表的爱情。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还来找我?”

“我爱你,浅草,我是真的爱你。起初分开时我以为我对你只是同情,看你失去神怨之后那么落魄,我以为我只是同情你。可是我们分手之后不久,我现我不能忘记你,我现我是真的爱你,而且这份爱情的重量慢慢增加了,直到我已无法承受。浅草,原谅我好吗?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或许两年以前的我会毫不犹豫的原谅你,跟你和好。但是现在的我不会,不是因为我要结婚,是因为我现我真正爱的是神怨,我已经失去了一次我该珍惜的感情,我不想失去第二次,所以我决定和隆川结婚。”我断然拒绝小麦。

“一切都晚了吗?你不愿意从新爱上我了吗?你对我没有一点留恋吗?”小麦试图挽回。

我摇摇头,说:“我不愿意欺骗你,我们不可能了。我对你的留恋在你说你不是爱我只是同情我时,已经消逝了。希望我们还是朋友,希望你能来我的婚礼。”

小麦哭了出来,愤恨地捶打着门,我给了他最后的一个拥抱,然后眼看着他离开。他的眼泪,淹没了灼热的火焰,苍白了整个冬天,覆盖了城市的笑颜。

我结婚那天,小麦没有来。

我记得神怨曾经跟我说过:“我爱你,所以你一定要幸福。”

我说:“恩,我们都要幸福。”

神怨,我现在已经找到我的幸福了,希望你在天堂也要幸福。

我短暂的青春,只谱写了我们的序言。幸福躲在低矮的草丛后若隐若现,直到下一个世纪。

暗铜色的时间钥匙,把我的记忆之门静静地锁上。

(特别感谢晟百的支持和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