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想问出这个问题,但她的喉咙却诡异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声带被针线缝合起来了一般,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易殷喘着粗气,看着虽然已经重获自由却已然放弃了抵抗的王蕊蕊。

在休息室门口的时候,易殷表面上是因为王蕊蕊的挑衅,为了那个据说装着偷拍照片的手机而发动了催眠能力。王蕊蕊的表现也好像真的被催眠了一般,她甚至还当着易殷的面删掉了手机里的照片。

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头野兽”。

但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你打算带我去哪儿,学长。”

那是一团……光芒。

到现在,王蕊蕊的身边已经几乎看不到一个主动凑过来的追求者了。

换句话说,易殷这个外来的如同病毒一样的入侵者,每一次都是通过偷袭才入侵了她们的身体。

但易殷依然坚信,自己并非一个独立的个案。换句话说,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能力是绝无仅有的,易殷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角落、那么一个人拥有和他相似甚至相同的能力,毕竟这世界上有70多亿人,如果他易殷真的是这世界上仅此一例的“幸运儿”,那这七十亿分之一的几率为何偏偏会降临在他的头上?

过了好一会儿,在梁露忍不住要再次开口说话之前,他抢先转过了身离开,只留给欲言又止的梁露一个背影。

她已经打定主意了。

说到底,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一直过这种整日交配、如同发情的野兽一般的生活。易殷之所以会让自己放纵一个月,纯粹是为了看看自己到底要用多长的时间才会对这一切感到厌倦。这就像是一种社会实验一般,只不过易殷自己既是实验的观察者又是实验的样本之一。初期的刺激与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进入厌烦的怠倦期之后,每天物色不同的“目标”在易殷的眼中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为了实验自己的能力而为之的行为。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动了自己的能力,催眠了王蕊蕊。

不过,虽然王蕊蕊对于易殷的能力本质产生了严重的误解,但她对易殷的所作所为却是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的。说到底,无论是下药还是特殊能力,易殷最后做出来的事情其实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他都违背了当事人——虽然目前只有刘小鹭一位——自身的意志,对其做出了足以成为罪行的行为。如果从这一点来看,易殷面前摆放着的依然是不变的危机,而此刻正端坐在他身边、用饶有兴味的目光审视着他的王蕊蕊依旧是他最大的劫难。

易殷不是没想过终有一日自己的能力会被某个人发现,他甚至设想过“揭穿”他的那个人……那个女人会是谁。是最早见证了他能力的效果且已经半真半假的知道了真相的梁露呢,还是几乎每天都会被他的能力控制几乎已经变成了他的性玩具的刘小鹭呢,亦或许是那位虽然只与他有过一天的亲密却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的沉璐佳呢。

今天和刘小鹭在厕所里就是这样,他本来该按照一如既往的流程开启自己的能力驱散有可能进到厕所里来的人的。不过出于对副作用的顾虑,易殷并没有这么做。而且后来的发展也证明了他的判断没有问题,只要挑选的时间得当,那么厕所里就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看着眼前的刘小鹭的痴态,易殷突然觉得对方平时的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过了一分钟,隔间里却不再有声音传出来了,这让他稍微皱了皱眉,不得不把手机先放在了一边。

不是吧,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真的就这么说中了?

但沉璐佳的意志却显得异常坚定,她一边走一边逛,终于在一家不起眼的店面门口停了下来。

易殷至少继续解释道:“至少你把手从你的屁股上拿开好不好……你这样一直用手遮在屁股后面走路,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在藏什么啊。”

“听明白了吗?”

看看,看看,到底还只是一个什么社会经验都没有的雏儿,就算身份证上已经成年了,但只要稍微被打击一下就会对自己已经坚持的东西产生动摇……这和小孩子又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那些会撒泼耍赖、坚持到底的小孩呢。

易殷这种偏执狂一般的对“手尾干净”的追求而已延续到了他拥有能力之后的一些行为上。比如说他会特意挑选出租车司机来做能力的“试车”对象,会避开所有的酒店反而选择公共厕所来做自己“办事”的场地。虽然今天他的确是异常了点儿,失控的能力让他抛弃了很多自己的准则做出了许多不符合自己理念的行为,但面前这个叫沉璐佳的女孩却极大的提醒了易殷他“忘记了”什么事。

他打量着坐在离他距离最远的地方上的女孩,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唔!”

她被迫摆出了一副毫无防备的姿势,颤抖的身体、惊恐的眼神、战栗的声音,都无法阻止男人的步步紧逼。

但易殷隐约觉得……女孩的反应,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服从”这么简单。

面前不远处,就是那张他熟悉的桌子,而桌子的旁边,居然真的还做着一个他称不上熟悉却满脑子都是的身影。

极富节奏感的“啪啪”声依然在这局促的空间内回荡着,但比起不久以前,此刻的声音却显得有些单调、乏味,似乎少了点儿什么。

也就是说,在易殷的心中,这两个女孩其实跟成人玩具没什么区别。他只想爽快的干上几炮,然后他就会接触对两个女孩的控制,顺带也摸掉她们有关这两个小时的记忆,然后他就会与她们彻底成为陌生人,彼此再也没有关联。

易殷悄悄瞄了一眼,躲进角落的女人坐在地上、裙子和内裤全都褪到了脚踝,正两手并用地在私处疯狂抽动。

这种状态,被易殷自己命名为“出窍”,在这种状态下的易殷可以轻易干涉他附近一定范围内的他人的意识,甚至取代他们的自我操纵他们的身体做出某些行动。不过“出窍”的能力并不是没有上限的,易殷现在还只能一次操纵一个人,并且操纵的时间、深度都十分不稳定,有种因人而异的感觉。而且在发动“出窍”之后,易殷自己的精力也会出现比较大的损耗,那种精力消耗过度的疲惫感与肉体上的劳累完全过度,之前易殷有次实验能力长了一会儿,当时他并没有在意这种劳累,结果却直接坐在厕所里睡了一整晚。之后,易殷就对于发动“出窍”很谨慎了。

易殷看都没看那些仍然在跳出来的消息,直接关掉了微信的窗口。

三个结伴而行的年轻女孩互相嬉戏打闹着,足足过了一分钟之后,才有一个女孩注意到了坐在第四个位置上的男人。

就在这时,电话被挂断了,似乎是电波另一端的梁露因为久久不接通而感到不耐烦,主动结束了呼叫。

易殷甚至开始在心中遐想,会不会王蕊蕊那副清纯外面下面隐藏的其实是一副完全相反的脸呢?毕竟是长了那样一副堪称行走的18禁的身体,易殷不相信这二十多年来会没有一个男人得手过。

额,该不会是被控制以后连痛觉都没有了吧?

“刘姐?”

易殷甚至已经在考虑就这样回去,等下次有机会再尝试用另一种方法了。

当然,也只有易殷自己知道,他与梁露之间的委托纯粹只是个缓兵之计,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去从刘小鹭的嘴里套出什么人的情报——毕竟这个人完全是他自己信口胡说的,不存在的人物又谈何刨根问底。易殷要做的事情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获得一个恰当的机会与合适的实验体,以此验证他的能力。

梁露看着易殷,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我对你好,就是因为当初看你老实,哪想到现在……”

在中午的事情发生后,易殷对于自己的自控力是没有半点儿的自信了。况且他也没有搞明白这一切发生的真正原因,相比继续从王蕊蕊的身上搜集证据,明哲保身的撤退反倒是更佳的选择。

易殷能想到的最完美的解决方案是:王蕊蕊先出去,然后他继续在厕所里躲一会儿,等到外面没有几个会注意这边以后,他再悄悄地从厕所里溜出来。易殷会这样安排也是有他自己的解释的,首先相比空气人一般的他自己,王蕊蕊在公司内的受关注度可是与他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他易殷能用躲厕所的方法从公司众人的眼前消失,王蕊蕊却完全不能,现在午休时间还没结束还好,一旦午休时间结束开始下午的正常上班,“失踪”的王蕊蕊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就被注意到,然后就必定是一场他不想看到的结局。

易殷大口喘息着,看着王蕊蕊一片狼藉的脸,他心中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是:

王蕊蕊的改变让易殷所经受的刺激也骤然变得不同,这种间断的刺激感比之前紧紧包裹的活塞运动要减轻了不少,但频率下去了,峰值却悄然提高。易殷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热量在随着王蕊蕊舌尖的动作而一点点积蓄,照这样下去,用不到半分钟,那些热量就会变成最直接的欲望,在王蕊蕊的口中倾泻而出。

易殷甩掉心中的杂念,看着王蕊蕊道:“我刚才没在休息,就是闲着无聊玩会儿手机。怎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易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是心知肚明的,如果自己动作慢了一步,等着他的估计就不只是这短短的一句话这么简单了。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开口回道:“是我,梁姐。”

原来是这样……

等等,不会是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