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官山也是精疲力竭,坐在地上喘粗气,他对同样脸疲惫的孙达朗说:“跑得了和尚,跑不掉庙。只要在我神山乡地盘内,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捉拿归案!”

六指接着说道:“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天黑跌倒了。我看不像,跌倒哪会如此严重呢?”

陈大毛脚踏在现世的肚子上,现世显出极其痛苦的表情。活宝挣扎着要爬起来,陈大毛伸手就给了他巴掌,活宝的嘴巴顿时鲜血直流。现世和活宝却并不求饶,这与两年前判若两人。

岁月的日历翻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拂到这偏僻的深山小村庄。村里的些壮年劳动力为了改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现状,纷纷外出打工,有的是在外面卖苦力,有些学了技之长,比如修理液化气灶修锁补伞等,在外地四处走街串巷招揽生意,些头脑活络的年轻人在大都市做起了各类更为赚钱的营生,姑娘们则进工厂进宾馆进饭店打工挣钱补贴家用。留守村庄的大都是些妇女老人和小孩。

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也逐渐暗淡了下来,夏日的山林里,各种叫不出名的虫儿鸟儿在快乐的歌唱,像是在举办场大合唱。阵晚风吹过,树叶发出怪异的声响,像是万马奔腾,又像是惊涛拍浪,若在往日,现世活宝见此情景,定是兴趣盎然流连忘返,今日却不同,他们此刻无心欣赏神山的秀美风光,当务之急是找个晚上睡觉的立足之地。

现世活宝循着山间小径走向山林深处,说是小径,其实就是树林之间的缝隙,地下的落叶堆了厚厚的层。看得出,这里平时鲜有人出没。因为是夏天,他们衣着很少,两人几乎是样的装束,短袖衬衫加长裤加白色运动鞋,以至于他们胳膊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印痕却浑然不知。

忽然,活宝指着前方的片山谷高地对现世说道:“你看,前面好像有茅草屋。”现世定睛看,前面有片高高的山谷,隐隐约约似乎看到茅草屋,他的心陡然惊,莫非这深山老林里还有人家?

现世和活宝相互对视了眼,心照不宣的向山谷高地爬去。从现在现世活宝的落脚点到山谷高地,有段大约60度的斜坡,这斜坡上密密麻麻生长着许多树木。这斜坡也许以前有过台阶,但现在已经难觅踪影了,现世活宝扶着树木慢慢的向上爬,突然,活宝轻轻叫了声,现世大惊失色,慌忙问道:“你怎么了?”活宝说道:“腿部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活宝停了下来,卷起裤腿,看见小腿部有几块红肿,但是没有流血,也没有伤口。现世说道:“应该是蚂蚁或者蚊虫什么咬的,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不过,我们要小心点,千万不能被毒蛇咬了,我们又没有治愈蛇伤的药物。”活宝涂了点口水,停歇了会,红肿并没有消失,但疼痛明显减轻不少。

他们继续往山坡高地爬去,二人爬上山坡,顿觉豁然开朗,这是块有足球场大小的平坦谷地,山坡北面背枕峰的万丈悬崖,西边就是刚才他们爬上来的斜坡。山谷靠近西北侧有棵两人合拢不过来的粗壮的大樟树,这樟树大约至少已有上百年的历史,高约五丈,浓密的树叶就像是张巨大的绿色的伞。在樟树下,赫然看见个木屋,木屋的四壁都是用木头连接在起,但天衣无缝,顶部则是用木板盖在上面,还加盖了厚厚的茅草,木门依然完好。茅草屋面积不大,屋内陈设极其简陋,里面只放着张木头床,床上的竹席被子已经腐烂,发出难闻的味道。从木头木板的颜色看,现世活宝估计这茅草屋年代最少已有百年,但依然非常牢固,从木屋的做工来看,木屋的主人应该精通木艺。

现世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听村里的三奶奶说过的故事。三奶奶是白狗的曾祖母,虽然三奶奶已经过世多年,现世对当年三奶奶讲故事的场景仍记忆犹新。夏天的时候,七十多岁的三奶奶坐在屋外大树底下的竹床上,短袖上衣也不系扣子,两只下垂的奶子就像破旧的棉絮,眼睛猩红猩红的,就像是她故事里面的老妖精。三奶奶很会讲故事,她的身旁总有批小不点缠着她讲故事。现世听三奶奶说过,大约在清末民初时期,神山乡有个手艺非常精通的李木匠,因为妻子被地主玷污跳河自尽,怒之下,手持斧头将地主及家人共二十六口统统杀绝,为了躲避官府抓捕,他不做二不休,干脆落草为寇,躲到神山上成了土匪,专以杀人劫财为生,本地知道内情的人是根本不敢上山的,不少路过神山脚下的外乡人成了他的斧下鬼,官府上山抓捕几次也是无果而终。三奶奶说神山上有片低矮的洼地,因为每每李木匠杀人后就将尸体扔到此处,后来有人误打误撞看到洼地里有许多白骨,久而久之,杀人凹音:ā就传开了,李木匠最后却不知所终。有人说,他病死了;有人说,他杀人太多,幡然醒悟,出家当和尚了;还有人说,他到前线杀日本鬼子和鬼子同归于尽了。

现世很好奇,这个木屋是不是当年李木匠的栖身之地?从木屋里面及周围遗落的茶壶碗碟铁锅米罐火钳扫帚等物来看,这里的确有人在此生活过。

现世想,今晚干脆就在此屋休息,明天再看情况而定。他忍着难闻的气味,将木屋内腐烂的被子等扔掉,再铺上樟树叶,床很结实,睡两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现世平日在家几乎不干活,今天竟然落得如此境地,他恨死了可恶的孙达朗陈大毛,还有围捕他的派出所帮人。现世忽然不见活宝身影,正欲找他,活宝飞快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叫嚷:“那边真的就是杀人凹,洼地里有许多白骨。”

活宝脸色苍白,估计是刚刚受到了惊吓。山谷的南边是个近乎垂直的陡坡,下面也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山谷的东边则是个很深的洼地。现世随着活宝走到山谷的东边,远远的朝洼地看去,但见片皑皑白骨,在暮色里闪着惨淡的白光,看起来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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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现世又闻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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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宝对着洼地里的遍地尸骨,对现世说道:“看来,小时候三奶奶说的李木匠的故事的确是真实的,这李木匠真是作恶多端,残害那么多无辜生命,令人发指。”

现世不以为然的说道:“怎么可能?只有你这猪脑袋会想的出这是李木匠干的,你看,那么多尸骨,不说上千,少说也有几百,这里人烟荒芜,误打误撞闯入此地的外乡人本来就很少,李木匠会杀那么多人吗?依我看,若干年前,这里经历过场大屠杀。”

活宝听现世这么分析,脸部有些发烫,觉得还是现世高人等,判断问题胜他筹。

现世不紧不慢的说:“这里曾经应该是个万人坑,你所看到的尸骨只是冰山角,可能因为水土流失等原因,坑上面的泥土被冲走了,这些尸骨才显露出来,我估计这洼地下面还有很多尸骨。”

活宝点了点头,觉得现世说的很有道理。

这处山坡大约处于峰下面海拔二百米左右的位置,现世活宝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山脚下的双鱼村和六郎村,还能依稀看到家里屋顶上的烟囱正冒出袅袅炊烟,他们对视无言,有家不敢归的酸楚这次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夜幕降临了,轮圆月已经升起来了,不远处的山林里弥漫着氤氲之气,像罩上了层薄雾,远处的神山脚下的村庄,传来断断续续的狗吠声,现世活宝站在山谷中央,举目四望,顿觉百感交集,不知道这样流离失所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活宝想起了自己的梦中情人王春妮,他恨自己的懦弱,昨天晚上要是自己胆子再大些,破门而入,生米煮成了熟饭,说不定王春妮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了,可现在自己这副狼狈相,王春妮还会看上自己?要是自己被警察抓住,再随便安上几个罪名,岂不是要在牢狱里蹲几年?出狱后,王春妮可能早已成为人凄人母了。想着想着,活宝就感到异常失落和悲痛,垂头丧气的,泪水差点就滚落下来了。

现世心情其实也不好过,这个活宝,偏偏昨天遇到那个刁蛮的泼妇,而她偏偏又是土霸王孙达朗的老婆,换上别人可能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听活宝说,这个泼妇,虽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现世暗地里骂道:“娘希匹,总有天我让你匍匐在我的胯下,让你成为我的玩物,尝尝我的厉害,以报今天的箭之仇!”现世自然由此及彼,想到了同样娇艳风的花寡妇,这个花寡妇到底多少人上过她呢?至少陈大毛和村长王富贵是确定无疑和他有过床笫之欢,其他人呢?现世想到花寡妇和陈大毛大战时活色活香的春宫图时,就忍不住热血,下身不争气的勃然而起。

晚上幸好还有这个小木屋,虽然很脏很小,可也算是有个栖身之地,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可以睡在哪里了。现世活宝采摘了不少樟树叶子垫在木屋的床上,和衣躺在床上,并将木棒手电筒和砍柴刀放在枕边,并关上木门,用木棍死死顶住,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受到野兽伤害,听村庄里的人们说过,神山里有豺狼野猪出没,想想也是,这么大的山林,没有野兽才怪呢。他们虽然十分疲倦,可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过,奇怪的是,处在山林附近,却没有蚊虫,现世想了半天,想起应该与樟树有关,这里有许多樟树,樟树是可以驱蚊虫的,若不是这些樟树,恐怕早已被可恶的蚊虫叮咬的体无完肤了。

活宝忽然在床上站了起来,现世问道:“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活宝答道:“口渴了。”现世没有回答,其实他何尝不是?下午饭盒里面那么点饭菜,还是两个人分食了,又走了那么多的山路,自然是又饥又渴,可是他没有说出来,他只盼着天快点亮,他妈妈张秀花就会送饭菜到山脚下,这样就可以饱餐顿了。

夜平安无事。天刚刚亮,现世就爬起来了,连打了几个哈欠,他昨夜几乎没有合眼,只是到天快亮时才迷糊了阵子,活宝却不同,虽然睡的也迟,可是现在他正在进入梦乡,鼾声如雷。

现世站在平坦的山谷高地上,看着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几颗星星还在调皮的眨着眼睛。渐渐的,鱼肚白变成了淡青色,天空开始泛红,剩下的几颗星星也悄无声息的溜走了。不会儿,太阳缓缓的从地平线升起。

现世终于等到活宝醒来了,二人结伴下了山。他们老远就看到妈妈张秀花站在那棵百年老银杏树下东张西望。看到从树林里钻出来的现世活宝安然无恙,张秀花惊喜万分,急忙问道:“昨晚在哪里睡觉了?”现世五十的和张秀花说了,张秀花点了点头,关切的说道:“听说山里有豺狼豹子,还伤过人,你们定要小心。”她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些药丸,是治疗蛇伤的,大山脚下的村民们自然都有些偏方治疗蛇伤的。

这次,张秀花不仅带来了可口的饭菜,还为二人补充了大包物品,如衣服被单水壶手表手电筒电池火柴饼干煮鸡蛋等,所有深山丛林里生活需要的物品,能想到的都带来了,现世活宝不禁慨叹妈妈的关心是多么的无微不至,眼眶都快要湿润了,心里暗暗想,等这次风波平息过后,定要改掉娇生惯养的不良习惯,好好工作,拼命赚钱,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现世活宝同时也听到两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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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何六指供出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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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消息是张秀花从谭晓明副所长口中得知的,这个谭晓明,由于出于个人目的,对于抓捕现世活宝事繁衍了事,再加上王屠户偷偷的给了他好处,他更是没有把王屠户夫妇看成是自己的对立面,有时闲谈时还有意无意的吐露些消息。浪客

这两个消息对于现世活宝来说绝对是坏消息。个是谭晓明副所长今天上午就要调回所里了,两个抓捕小组统由立功心切的蒋大军负责;另个是,村长王富贵已经报警,说自己昨天晚上村里会议结束后在山林里解大便时被人暗算了,由于王富贵前几年在村里大力推广经济作物有功,被推选为县人大代表,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很重视,今天就要派人下来调查。

张秀花看着狼吞虎咽吃早饭的现世活宝,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下来了。她近乎哽咽的说:“这个蒋大军办事很严格,完全不像谭所长,我怕我以后连送饭给你们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和你爸昨晚已经商量好了,准备把家里的那些准备留给你们结婚的积蓄取出来,打点打点关系,好让你们早日平安无事。山林不是久留之地,再过几天,如果形势还未好转,你们就出去到外地躲段时间,我这两天抽空去银行取钱,下次再带给你们。”

现世活宝也流泪了,特别是活宝,心里觉得特别惭愧,由于自己的冲动不仅连累了父母,还连累了哥哥。现世答道:“妈妈,我们不要钱了,即使出去,我们有力气,可以打工挣钱,再说,您昨天下午还给了我们五六百元钱呢,我和活宝身上还有二百元,加在起总共将近八百元了,足够了。”

张秀花没有说话,含泪走了。现世活宝也心事重重的向山林深处走去。

二人回到小木屋,现世觉得浑身酸软,有气无力,准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他在床上铺上床单,美美的睡了觉。

中午时分,二人又赶往山下的老银杏树附近等候妈妈张秀花,但是张秀花并没有如约而至,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妈妈的身影。现世的心拔凉拔凉的,心想可能是那个可憎的蒋大军不要妈妈出来,这下可就坏事了,中午看来是吃不到妈妈亲手做的饭菜了。

现世是个有心人,他料想最近几天妈妈很可能不能给他们送饭了,虽然妈妈早晨带来了许多饼干之类的食品,够吃几天了,但凡事必须做最坏打算,万十天半月的妈妈还不送饭菜,自己岂不是要吃树皮草根?他招呼活宝钻到前面不远的地里,偷摘了许多萝卜和瓜果之类的,搬到小溪边洗干净,装进母亲早晨带来的帆布大包里,背上了山。

下午,现世活宝又赶到了山脚下,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次不但没有等到妈妈,还看到几个警察在不远处来回走动,与昨天蒋大军帮人手持电棍不同的是,这几个警察手中还拿着手枪。现世活宝自然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慌忙躲在山林里不敢动弹,幸好这批警察并没有发现他们,现世活宝趁着警察走远,慌忙爬上了山。

的确,这批警察不是乡派出所的那批人,而是县公安局的警察,有刑警,还有治安大队的防暴警察。县公安局为何大动干戈,抓捕两个手无寸铁的青年呢?

原来,这与村长王富贵受伤有关。王富贵受伤后,由于乡卫生院医疗水平有限,慌忙包小车去县医院治疗,因为路途遥远,流血太多,所以伤势很严重,要是再迟点到达县医院,恐怕就命呜呼了。王富贵本来以为只是皮外伤,不打算报警,但到医院后发现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医生说由于中途耽搁,伤势很严重,光医疗费就需要许多。王富贵觉得冤枉,便借口昨晚在山林里解大便被人暗算,让老婆李腊梅去乡派出所报警。

本来乡派出所所长陈官山并没有把这当回事,毕竟头打破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谁知,昨天下午王富贵病情急转直下,头部伤口感染后直处于昏迷状态,李腊梅跑到县公安局大哭大闹,说乡派出所不负责任。王富贵是县人大代表,又身受重伤,案子本来就不小,李腊梅又闹腾的没完没了,说要是公安部门破不了案,万王富贵有个三长两短,她就要在县公安局服药自尽。县公安局当然很重视,成立以县公安局副局长郑庆林为组长的专案组,抽调精干力量,着手侦破此事。

县公安局抽调刑警七八人,考虑到现世活宝武功高强,还另外抽调治安大队的防爆警察十几个人,并罕见的配备了枪支,行人在郑庆林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开到了神山乡双鱼村。

之前李腊梅向专案组介绍了个重要情况,说王富贵虽然是村长,但是得罪人并不多,唯可能得罪的就是村里的何大海,也就是六指的父亲。前几天乡村干部来何大海家收三提五统,何大海借口没钱,硬是不交,乡干部当场就从他家场地上拉刚脱粒的稻谷,何大海死也不从,还和乡村干部发生了点冲突,最终稻谷还是被拉走了,但何大海对乡村干部恨之入骨,特别是对村长王富贵,更是当着他的面指名道姓的骂他,说是迟早有天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专案组来到双鱼村进行外围调查时,发现何大海的儿子六指经常晚上外出逮青蛙,具有作案时间和动机,便把他带到派出所进行审问,六指当然矢口否认。但在严刑酷打之后,他忽然说出了这样句话:“我那天晚上看到王屠户家的儿子现世鬼鬼祟祟的,可能是他作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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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郑局情迷花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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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专案组将此情况反馈给李腊梅时,她说打死她也不会相信现世会暗算王富贵的,因为王富贵不仅是王屠户的堂兄,而且和王屠户家关系直不错,从未有什么过节,现世这孩子也经常来王富贵家串门,无冤无仇的何必要暗害王富贵?

县公安局局长叶青天在电话中听取了郑庆林代表专案组所做的情况汇报后,眼睛陡然亮,问郑庆林:“这现世是不是昨天上午大闹神山乡街头的那个小混混?”

郑庆林说是,叶青天喃喃的说道:“莫非就是他们?”他接着斩钉截铁的说道:“庆林,据我多年来的判案经验,伤害王富贵的极有可能就是昨天的那个什么现世活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两个小子贯作恶多端,他们极有可能就是本案的主要嫌疑人。现在两个案子要合并侦查,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两个小子抓捕归案,然后突击审查,不信查不出个水落石出来!”

这叶青天是云河县化工厂厂长孙达朗的表兄弟,昨天孙达朗已经五十的将现世活宝的事情向他诉苦了。叶青天当然知道这并不完全是现世活宝的错,但胳膊肘向里拐,他的天平自然偏向了孙达朗边,但是这毕竟只是小案子,若是大动干戈显的像是杀鸡用牛刀。刚好现在出了王富贵这个案子,而现世又是主要嫌疑人之,刚好借此机会徇私情。只要把现世活宝抓到,即使此案不是他们所为,严刑酷打之下,还怕他们不招?这样既圆满完成了任务,又替孙达朗出了口恶气,可谓箭双雕。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村长王富贵遭人暗算身受重伤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下子在本来就不大的双鱼村传开了,这下可急坏了个人,就是花寡妇花木兰。开始大批警察围捕现世活宝时,她还在家幸灾乐祸,当听说王富贵已经报案,她开始急了,如果深入调查下去,很可能要牵涉到她这条线索,她害怕和王富贵苟合的丑事闹得满城风雨。花寡妇虽然不是很正统的女人,但这种事她还是很避嫌的,以前和别的男人偷情时,大都选择在偏僻的西瓜棚里,根本不敢明目张胆的在自己家里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