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声音沉沉的:“参加王上。”最好不要听出来!最好马上走!

突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她扭头一看,整个人吓得一抖!

一个刘将军就够难缠了。再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侯爷……

那两条手臂拦住了一切,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她毫不客气的语气,终于让几个人面色终于有了微微的变化,似是很不满意她的无礼,但是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们,礼貌与尊重是相互的!

不等他回答她的话,她便道:“你知道我们怎么上去吗?”

声音大到震得她一抖,唉。去找找两如吧。这么大得动静,可能也醒了。

是啊,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她都到这个世界十五年了。

萧蓉儿面无表情道:“嫌时间太短了是不是?”

这个世间分为了四个国家,北方是兰渝国,中间是雾国,东南方是夏国,西南方是须书国。各国风俗人情差别好像并不大,兰渝国使臣和雾国人长相无太大差异,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不过带头的使臣,却带着一份我自清高当仁不让的气魄。

“哟,蒋婆婆出来了。”一旁本在叫卖的小贩见着一脸喜色的老妇人,立马停下叫卖。

一旁的赞者大声喊着:“上轿!”

声音极大极精神,仿佛这是一件普天之下仅有的喜事,从另一方面来说,好像也是。

话音拉长了,慢慢落地,两如扶着她,上了轿,入目的都是红,衬这她的心情竟然有几分雀跃,她知道,其实是为了自由而喜。

摇摇晃晃了好一会儿,轿子才慢慢停下。

赞者的声音高昂:“迎礼,新娘下轿!”

感觉到轿帘被撩开,她伸手,被两如握住,一身盛装,她看过镜子,隐约可见是很好看很喜庆,就是行动太不方便了点。

踏着莲步,正要下轿,却发现是宦人弓着身子,以作垫脚的,她的脚步一滞,在雾国都听她的,换了木凳了。

这……要她一个秉承人人平等的人,把另一个人当做垫脚石踩着,是下不了脚的。

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站在轿门处的她,两如看了看那俯身的宦人,压下心中的焦急,悄悄的扯了扯苜凝然的手。

苜凝然仍是不动,她不知道怎么做,但就是无法下脚,繁复的新人服,也令她无法跳下轿。

气氛一阵焦灼,四处都有隐隐的私语传来,听不真切,但一定是不怀好意。

还好她蒙着盖头,也没有那么尴尬,但还是有点手足无措。

下一秒整个人忽的一轻,就落入了一个满溢竹香的怀抱,她差点叫出声来,紧张的一捏,手下的布料细腻上乘。

不会是有人见不惯叶弋琛来抢亲吧?!

耳边叶弋琛的声音传来:“是我。”

接着赞者就大声的颂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一声声一句句,字字句句,像什么东西敲进她心里,脸上的盖头是一片红,遮挡住了她的目光,可想象中叶弋琛的模样……这个怀抱也好温暖,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心跳声。

咚-咚-咚-

为什么隐隐觉得脸有些发热呢。

赞者的颂辞说的极慢,从她被抱起开始,到叶弋琛放下她结束。

盖头被他撩开,遮脸的前半部分,从头顶撩到了脑后。她的眼前终于清楚,只是叶弋琛的面容与她想象之中,不同了许多。

以往总是带着懒散,总是不太认真,而现在,他高束起了头发,俊郎的面容此刻更加精神,一身红衬的他眉眼都是笑意,还有深情…

深情?

仿佛看错,她正要细细看去,大堂右侧的赞者却大声道:“行沃盥礼,对席礼。”

身旁的宫娥立马扶着她走向堂中,与叶弋琛对而跪坐,中间放置着一个小方桌。又有人忙端上了两盆清水让她和他净了手。

赞者继续道:“行同牢礼!”

苜凝然不由得瞄了赞者一眼,是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半老人,她不由得赞叹一句,这活声音小了还干不了,身体不好声音也不可能大。

“行解缨礼。”

“行结发礼。”

“拜堂!”一声高响,四周的人急忙将二人扶起,她的盖头又被再次放下,堂内的东西也飞速被撤下。

赞者终于喊出了流传最久的成婚之礼:“一拜天地国亲师。”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