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你就是高低杠自选动作拿满分又怎样?”

“那是地球大炮刚刚发射的艘太空船,它将接我们回去。地球大炮的炮管中每时每刻都同时运行着五六颗‘炮弹’,这样它每过八到十分钟就射出艘太空船,所以现在进入太空就如乘地铁样便捷。在二十年前工业大迁移开始时,是发射最频繁的时期,炮管中往往同时有二十多颗‘炮弹’在加速,地球大炮以两三分钟发的频率向太空急促地射击,批批太空船组成了上升的流星雨,那是人类向命运的庄严挑战,真是壮观!”

接着邓洋把转轮让给了中部断裂灾难留下的孤儿,后者也用力转了下:“为了我被熔化的爸爸妈妈”小桥倾斜的角度又增加了些。

物理学家们走上了真理祭坛那圆形的顶面,在圆心,排险者微笑着向他们致意。突然间,映着晚霞的天空消失了,地平线处的夕阳消失了,沙漠和草地都消失了,真理祭坛悬浮于无际的黑色太空中,这是创世前的黑夜,没有颗星星。排险者挥手指向个方向,物理学家们看到在遥远的黑色深渊中有颗金色的星星,它开始小得难以看清,后来由个亮点渐渐增大,开始具有面积和形状,他们看出那是个向这里漂来的旋涡星系。星系很快增大,显出它滂礴的气势。距离更近些后,他们发现星系中的恒星都是数字和符号,它们组成的方程式构成了这金色星海中的排排波浪。

“再中心控制室吧!”总工程师说,丁仪随着他们来到楼下的控制大厅,又受到了次猝不及防的震撖:大厅中片空旷,所有的设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放置设备的位置也长满了青草,那草是直接从防静电地板上长出来的。

大家都同意这个看法,晓梦问:“那剩下的这三个国家愿意与我们结盟吗?”

最后,我们来到了纽约港,隔着片海水,对面是世界闻名的上百米高的郑和像。他的支巨手指着前方的新大陆。现在,天已黑了,我们身后的曼哈顿灯火辉煌,如同个巨大的宝石切面。无数道光柱集中到郑和像上,使他成为屹立于海天之间的发着蓝色光芒的巨人。

4月2日,杜布纳

“我就叫你皮诺曹。”沃纳又露出他那圣诞老人的笑。

也是无意识地,在闲暇时甚至睡梦中,她身处的环境常在我的脑海中出现,那封闭窄小的控制舱,奇怪的隔热太空服后来这些东西在我的意识中都隐去了,只有样东西凸现出来,这就是那在她头顶上打转的失重的铅笔,不知为什么,闭上眼睛,这只铅笔总在我的眼前飘浮。终于有天,上班时我走进航天中心高大的门厅,幅见过无数次的巨大壁画把我吸引住了,壁画上是从太空中拍摄的蔚蓝色的地球。那只飘浮的铅笔又在我的眼前出现了,同壁画叠印在起,我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们不要太折磨自己了,”刘欣说,“我们毕竟干成了些事,不算烈士,就算阵亡吧。”

当时刘欣呆立着,在黑夜中的滚滚热浪面前,打着寒战。

“那您就想想伟大的第二旋臂战役,当两千多颗超新星被引爆时,有十二万个这样的世界同碳硅双方的舰队起化为蒸汽。

这时,窗前走过了几个小小的黑影,这几个黑影在不远的田垅上围成圈蹲下来,不知要干什么。他知道这都是自己的学生,其实只要他们在近旁,不用眼睛他也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这直觉是他生积累出来的,只是在这生命的最后时间里更敏锐了。

奥运动会闭幕式之后,在雷雨中的看台上,萨里站了很久,他凝视着辛妮倒下的地方,最后自语道:“我,还是回家吧。”

首都保卫战正处于最后阶段,城市已大半失陷,虽然大势已去,但从外地增援的部队仍源源不断地进入仍在战斗的城区,这些部队由杂乱的各种人组成,有穿军装的,更多的是扛枪的平民。萨里向名军官要枝冲锋枪,那人认出了他,笑着说:“呵呵,我们可请不起救世主了。”

“不,普通兵。”萨里微笑着说,接过了枪,加入了高唱国歌的队伍,在被火光映红了半的夜空下,在颤动的土地上,向激战中的城市走去。

2003年3月7日于娘子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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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

随着探索的深入,人们发现量子效应只是物质之海表面的涟漪,是物质更深层规律扰动的影子。当这些规律渐渐明朗时,在量子力学中飘乎不定的实在图像再次稳定下来,确定值重新代替了概率,新的宇宙模型中,本认为已经消失了的因果链再次浮现并清晰起来。

追捕

办公室中竖立着国旗和党旗,宽大的办公桌两旁有两个人。

“我知道首长很忙,但这事必须汇报,说真的,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桌前位身着二级警监警服的人说,他年近五十,但身躯挺拔,脸上线条刚劲。

“继锋啊,我清楚你最后这句话的份量,三十年的老刑侦了。”首长说,他说话的时候看着手中的枝缓缓转动的红蓝铅笔,仿佛在专心评价笔尖削出的形状。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这样将自己的目光隐藏起来,在过去的岁月中,陈继锋能记起的首长直视自己不超过三次,每次都是自己生的关键时刻。

“每次采取行动之前目标总能逃脱,他肯定预先知道。”

“这事,你不会没遇到过吧。”

“当然,要只是这个倒没什么,我们首先能想到的就是内部问题。”

“你手下的这套班子,不太可能。”

“是不可能,按您的吩咐,这个案子的参与范围已经压缩到最小,组里只有四个人,真正知道全部情况的人只有两个。不过我还是怕万,就计划召开次会议,对参加人员逐个盘查。我让沉兵召集会议,您认识的,十处很可靠的那个,宋诚的事就是他办的但这时,邪门的事出现了您,可别以为我是在胡扯,我下面说的绝对是真的:”陈继峰笑了笑,好象对自己的辩解很不好意思似的,“就在这时,他来了电话,我们追捕的目标给我来了电话!我在手机里听到他说:你们不用开这个会,你们没有内。而这个时刻,距我向沉兵说出开会的打算不到三十秒!”

首长手中的铅笔停止了转动。

“您可能想到了窃听,但不可能,我们的谈话地点是随意选的,在个机关礼堂中央,礼堂里正在排演国庆合唱,说话凑到耳根才能听清。后来这样的怪事接连发生,他给我们来过八次电话,每次都谈到我们刚刚说过的话或做过的事。最可怕是,他不仅能听到切,还能看到切!有次,沉兵决定对他父母家进行搜查,组里的两个人刚起身,还没走出局里的办公室呢,就接到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你们搜查证拿错了,我的父母都是细心人,可能以为你们是骗子呢。沉兵掏出搜查证看,首长,他真的拿错了。”

首长轻轻地将铅笔放在桌上,沉默着等陈继锋继续说下去,但后者好象已经说不出什么了。首长拿出支烟,陈继峰忙拍拍衣袋找打火机,但没有找到。

桌上两部电话中的部响了。

“是他”陈继峰扫了眼来电显示后低声说。首长沈着地示意了下,他按下免提键,立刻有话音响起,声音听上去很年轻,有种疲惫无力感:

“您的打火机放在公文包里。”

陈继峰和首长对视了下,拿起桌上的公方包翻找起来,时找不到。

“夹在份文件中了,就是那份关于城市户籍制度改革的文件。”目标在电话中说。

陈继峰拿出那份文件,啪地下,打火机掉到桌面上。

“好东西,法国都彭牌的,两面各镶有30颗钻石,整体用钯金制成,价格我查查,是三万九千九百六十元。”

首长没动,陈继峰却抬头打量了下办公室,这不是首长的办公室,而是事先在这座大办公楼上任意选的间。

目标在继续显示着自己的力量:“首长,您那盒中华烟还剩五根,您上衣袋中的降血脂麦非奇罗片只剩片了,再让秘书拿些吧。”

陈继峰从桌上拿起烟盒,首长则从衣袋中掏出药的包装片,都证实了目标所说的。

“你们别再追捕我了,我现在也很难,不知道该怎么办。”目标继续说。

“我们能见面谈谈吗?”首长问。

“请您相信,那对我们双方都是场灾难。”说完电话挂断了。

陈继峰松了口气,现在他的话得到了证实,而让首长认为他在胡扯,比这个对手的诡异更令他不安,“见了鬼了”他摇摇头说。

“我不相信鬼,但看到了危险。”首长说,有生以来第四次,陈继峰看到那双眼睛直视着自己。

犯人和被追捕者

市近郊第二看守所。

宋诚在押解下走进这间已有六个犯人的监室中,这里大部分是待审期较长的犯人。宋诚面对着双双冷眼,看守人员出去后刚关上门,有个瘦小的家伙就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板油!”他冲宋诚喊,看到后者迷惑的样子,他解释道:“这儿按规矩分成大油二油三油板油,你就是最板的那个。喂,别以为是爷们欺负你来的晚,”他用大姆指向后指了指斜靠在墙根的个满脸胡子的人,“鲍哥刚来三天,已经是大油了。像你这种烂货,虽然以前官儿不小,但现在是最板的!”他转向那人,恭敬地问:“鲍哥,怎么接待?”

“立体声。”那人懒洋洋地说。

几个躺着的犯人呼啦下站了起来,抓住宋诚将他头朝下倒提起来,悬在马桶的上方,慢慢下降,使他的脑袋大部分伸进了马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