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仍用那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总工程师拉起他继续朝窗口走去,当丁仪看到窗外的景象时,立刻对自己刚才的话产生了怀疑,眼前的现实突然变得比刚才的梦境更虚幻了。

“大博士,你能不能说明白些?”

“象你这样能看到内在美的姑娘现在真是不多了!”我激动地说。我买了块很小的岩石标本,上面系着条银色的链子。岩石的个切面上还可以看到登月宇航员的签字。我把它送给艾米。她不愿收这样贵重的礼物,可我坚持说这仍表示我对今天不愉快事情的深深谦意,她最后默默地收下了。在她的目光里,我又次感到了回家的温暖,真奇怪,在个移民姑娘的目光里。

绝密,原件无副本。

“还不快叫医生来,没看到皮诺曹博士受伤了吗?!”沃纳大叫起来,好象霍普金斯的伤同他无关似的。

※※※

李民生说:“以前我总觉得自己讨厌矿井,恨矿井,恨它吞掉了自己的青春。

“你是说,从你出生时这火就烧着?”

“你们感到消沉?”舰队统帅问,他看到最高执政官和参议员的智能场暗下来了。

但十五过,村里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挣生活去了,村子下没了生气。只有每天黄昏,当稀拉拉几缕炊烟升起时,村头可能出现两个老人,扬起山核桃样的脸,眼巴巴地望着那条通向山外的路,直到在老槐树挂住的最后抹夕阳消失。天黑后,村里早早就没了灯光,娃娃和老人们睡的都早,电费贵,现在到了块八度了。

轮椅终于开上了祭坛,在空旷的圆面上开到了排险者面前。这时,太阳落下了段时间,暗蓝色的天空中有零星的星星出现,祭坛周围的沙漠和草地模糊了。

“博士,您的问题?”排险者问,对霍金,他似乎并没有表示出比对其他人更多的尊重,他面带着毫无特点的微笑,听着博士轮椅上的扩音器中发出的呆板的电子声音:

“宇宙的目的是什么?”

天空中没有答案出现,排险者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他的双眼中掠过了丝不易觉察的恐慌。

“先生?”霍金问。

仍是沉默,天空仍是片空旷,在地球的几缕薄云后面,宇宙的群星正在涌现。

“先生?”霍金又问。

“博士,出口在您后面。”排险者说。

“这是答案吗?”

排险者摇摇头:“我是说您可以回去了。”

“你不知道?”

排险者点点头说:“我不知道。”这时,他的面容第次不仅是个人类符号,阵的悲哀的黑云涌上这张脸,这悲哀表现得那样生动和富有个性,这时谁也不怀疑他是个人,而且是个最平常因而最不平常的普通人。

“我怎么知道。”排险者喃喃地说。

尾声

十五年之后的个夜晚,在已被变成草原的昔日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上,有对母女正在交谈。母亲四十多岁,但白发已过早在出现在她的双鬓,从那饱经风霜的双眼中透出的,除了忧伤就是疲倦。女儿是位苗条的少女,大而清彻的双眸中映着晶莹的星光。

母亲在柔软的草地上坐下来,两眼失神地看着模糊的地平线说:“文文,你当初报考你爸爸母校的物理系,现在又要攻读量子引力专业的博士学位,妈都没拦你。你可以成为名理论物理家,甚至可以把这门学科当做自己唯的精神寄托,但,文文,妈求你了,千万不要越过那条线啊!”

文文仰望着灿烂的银河,说:“妈妈,你能想像,这切都来自于二百亿年前个没有大小的奇点吗?宇宙早就越过那条线了。”

方琳站起来,抓着女儿的肩膀说:“孩子,求你别这样!”

文文双眼仍凝视着星空,动不动。

“文文,你在听妈妈说话吗?你怎么了?!”方琳摇晃着女儿,文文的目光仍被星海吸住收不回来,她盯着群星问:

“妈妈,宇宙的目的是什么?”

“啊不——”方琳彻底崩溃了,又跌坐在草地上,双手捂着脸抽泣着,“孩子,别,别这样!”

文文终于收回了目光,蹲下来扶着妈妈的双肩,轻声问道:“那么,妈妈,人生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像块冰,使方琳灼烧的心立刻冷了下来,她扭头看了女儿眼,然后看着远方深思着,十五年前,就在她看着的那个方向,曾矗立过真理祭坛,再远些,爱因斯坦赤道曾穿过沙漠。

微风吹来,草海上涌起道道波纹,仿佛是星空下无际的马蚤动的人海,向整个宇宙无声地歌唱着。。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呢?”方琳喃喃地说。

20010926初稿于娘子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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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大炮

随着各大陆资源的枯竭和环境的恶化,世界把目光投向南极洲。南美突然崛起的两大强国在世界政治格局中取得了与他们在足球场上同样的地位,使得南极条约成为纸空文。但人类的理智在另方面取得了胜利,全球彻底销毁核武器的最后进程开始了,随着全球无核化的实现,人类对南极大陆的争夺变得安全了些。

新固态

走在这个巨洞中,沈华北如同置身于没有星光的夜空下的黑暗平原上。脚下,在核爆的高温中熔化的岩石已经冷却凝固,但仍有强劲的热力透过隔热靴底使脚板出汗。远处洞壁上还没有冷却的部分发着在黑暗中刚能看到的红光,如同这黑暗平原尽头的朦胧晨曦。沈华北的左边走着他的妻子赵文佳,前面是他们八岁的儿子沈渊,这孩子在笨重的防辐射服中仍蹦蹦跳跳。在他们周围,是联合国核查组的人员,他们密封服头盔上的头灯在黑暗中射出许多道长长的光柱。

全球核武器的最后销毁采用两种方式:拆卸和地下核爆炸。这是位于中国的地下爆炸销毁点之。

核查组组长凯文斯基从后面赶上来,他的头灯在洞底投下前面三人晃动的长影子,“沈博士,您怎么把家子都带来了?这里可不是郊游的好去处。”

沈华北停下脚步,等着这位俄罗斯物理学家赶上来:“我妻子是销毁行动指挥中心的地质工程师,至于儿子,我想他喜欢这种地方。”

“我们的儿子总是对怪异和极端的东西着迷。”赵文佳对丈夫说,透过防辐射面罩,沈华北看到了她脸上忧虑的表情。

小男孩儿在前面手舞足蹈地说:“这个洞开始时才只有菜窖那么大点儿呢,两次就给炸成这么大了!想想原子弹的火球像个被埋在地下的娃娃,哭啊叫啊蹬啊踹啊,真的很有趣儿呢!”

沈华北和赵文佳交换了下眼色,前者面露微笑,后者脸上的忧虑又加深了些。

“孩子,这次是八个娃娃!”凯文斯基笑着对沈渊说,然后转向沈华北:“沈博士,这正是我现在想要同您谈的:这次毁销的是八颗巨浪型潜射导弹的弹头,每颗当量十万吨级,这八颗核弹放在个架子上呈正立方体布置”

“有什么问题吗?”

“起爆前我从监视器中清楚地看到,在这个由核弹头构成的立方体正中,还有个白色的球体。”

沈华北再次停住脚步,看着凯文斯基说:“博士,销毁条约规定了向地下放的东西不能少于多少,好像不禁止多放进去些什么。既然爆炸的当量用五种观测方式都核实无误,其它的事情应该是无所谓的。”

凯文斯基点点头:“这正是我在爆炸后才提这个问题的原因,只是出于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