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娟费劲了心机也没有把那玩意拔出来,也只好先不要去管它了,先出去叫人要紧。于是他跌跌撞撞地出了门。那个硬玩意在里面胀着,她走路都不敢并腿,只能像罗圈腿一般难堪地迈着步。

“因为这是你对他更直接的报复啊!当初他夺走了你的恋人,今天你就在他身边把他的女人给糟蹋了,难道不是最有力的报复吗?”姚小丽下定决心要把身体给胡岳山,倒不是她有多下贱,多淫荡,而确实是想圆满他们这一生的遗憾:相亲相爱了那么多年,却没有真正到一起过。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胡岳山今夜一别,就几乎是生离死别差不多了!她要千方百计地让胡岳山今晚上了她。

胡岳山猛然转过身去,就要从后窗跳出去。

姚小丽的眼睛里顷刻间噙着一汪泪水。“岳山,我一直爱着你,从来也没有不爱过,一直到现在也是!可是,不一定相爱的人就能最后到一起的,这需要缘分!我们可能就是有缘无份的那种吧!至于说,我当初为啥突然就和你分手了,嫁给了黄老五,说来话长,今天这个场合我也不能细说了,只能简单地告诉你,当初黄老五用土地收买了我爹娘,他们暗地里已经达成了协议,黄老五免费把那五垧地让我家种五年,我父母的回报条件是把我嫁给黄老五。当我爹妈把这样的信息透漏给我的时候,我与她们大闹了一场,还明确地告诉他们,我除了胡岳山,谁也不嫁!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让我再也无法抗争了。有一天,趁我父母不在家的时候,黄老五就来了,那也许是我父母故意躲开的,黄老五就野蛮地强暴了我!而且,这样的事情以后还在发生着,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事情就这样残酷,也这样简单!但我告诉你实情,并不是想把自己洗清,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我自己愿意嫁给黄老五的,我要是坚决抗争,他们也不能像旧社会那样硬抢吧?所以,我还是背叛了你,对不起你!”

胡岳山平静地答道:“你把灯开开,不就知道我是谁了!至于说干啥,一会儿你就自然明白了!””

胡岳山五雷轰顶,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黄老六先是惊慌了一阵子,下下意识地把家伙从孙娟的洞道里拔出来。但见胡岳山手里并没有拿什么武器,便马上不以为然了。一贯的野蛮让他根本没把胡岳山放在眼里,反倒更刺激了他的野性。他嘿嘿地笑着:“胡岳山,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对你的承诺实现了,你老婆已经在我的身底下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怎样操你的女人!”

胡岳山用冷静的意念平息着焦躁的心绪。他要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自己一会儿怎样进到屋子里去?是从门进去还是从窗子进去?如果一会儿人家都门窗紧闭可咋办?但他马上又打消了这样的担忧。门在里面插上倒是很可能的,但这样闷得都喘不过起来的气候里,窗户是肯定要敞开的。

“这么说,已经承认我比李二芸好了!?”孙娟的胸脯紧紧地挤压着他的后背。

胡岳山穿一条涤纶蓝裤子,上身是一件半袖浅黑港衫,那港衫下摆正好遮住裤带上别着的钦刀。

黄老六本来是有媳妇的,只是他最后一次坐牢的那两年里,他媳妇不忍寂寞又对这样的生活深恶痛绝,于是扔下一个男孩,一走了之。那个孩子现在由黄老六的爹娘抚养着。黄老六出狱的时候曾经去找过他的媳妇,但已经无影无踪了。那个女人当然知道,再被黄老六找到的可怕结果:不是腿断就是胳膊折。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胡双十的爷爷竟然被黄家六虎的爷爷捏造事实,莫名其妙地给扣上了一顶国民党特务的反动帽子,整天游斗挨批判还不算,时不时地还给掉到大队部的房梁上严刑拷打,实在挺行不过竟然喝了农药含屈死去。

黄家三兄弟难改兵痞无赖的本性,来到这里就凭着手中的盒子炮,不劳而获地占据了几十亩胡家开垦完的田地。胡家人是本分性体,不想与人为恶,就忍气吞声地把地让给黄家一些。但黄家三兄弟却得寸进尺,不断地步步紧逼,还想把胡家的土地都据为己有,而且还瞄上了胡家美若天仙的女人。

胡岳山眼睛又发热,爱抚地拍着妹妹的肩膀,却什么也没说。那一刻,他温暖之间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热粥。

胡岳山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在外面久了的人,没有几个不吸烟喝酒的!干活累的时候,想吸几口烟,就像缓了乏儿;想家的时候更想吸烟!你知道想家的滋味儿是啥样吗?有时候躺在工棚的板铺上久久不能入睡的时候,不知多少次发狠:明天就回家,不干了!可每一个黎明到来,太阳升起的时候,还是要毫无选择地开始了新一天的疲于奔命!”

李二芸是一个体格健壮的女人,但健壮之中无处不透露着丰腴的美感;她的脸色不算嫩白,但隐约的红晕透漏着女人特殊的妙韵,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就是她那双眼睛,深沉得像两潭湖水,让你永远也望不见底儿,但那里面是让人神往的美丽风景。

胡岳山怒火中烧,他腾地蹦起来,指着胡有道的鼻子尖,骂道:“我x你妈的!你给我滚出去,再满嘴喷粪别说我整死你!”那个时候,胡双十真的想冲到黄瓜架下抄起那把钦刀一刀捅了他。

于是他给胡有道下了死命令:就算抢你也要把梁银凤抢给大老齐。

胡有道嘴里斜叼着胡二田送过的烟卷,居高临下地说出了他今天来的目的:是来给胡岳山的娘梁银凤保媒的。而且强调,是村主任黄老大委派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