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英这才停下来,朝前边的路口睃了睃,悄声说道:“我也是听有人在背后嘀咕,说是昨晚有人在胡同口遇到一个人,是个老师,据说就是刚调来的那个小白脸,现在他成第一嫌疑人了。”

站在门外的是二婶,手里牵着儿子小富贵。

李硕的手被抓得生疼,他趔趄着身子,亦趋亦步地跟在后头,像个被牵引着的木偶。

……

胡大妮拥着儿子,半天没说话。

可反过来再一想,村上不是有很多女人都没闲着吗?她们可不像自己这样,那可是动真的,跟男人们真刀真枪的干。

猝不及防的胡大妮被压倒在了湿乎乎的土地上,一股陌生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使她陶然若醉,竟有一些晕乎乎神智迷离的感觉。

等走出了大门,突然想起了怀里的酒,又折了回来,刚走几步,影影绰绰中猛然看到那个叫孙秀红的老师从后面院子走了出来。

村长摸着她的手说:“叔是爱惜你,怕啥呀。”

“还有什么好说的?看看你刚才的举动吧,是不是想跟我豁出去?”

“录像了?是真的?”王乐意一怔。

“这与咱儿子有啥关系?扯淡吧!”

胡大妮这才破涕为笑,说:“一个大男人家怀里揣着这些东西,不干坏事才怪呢,我还以为你也坏了良心。”

胡大妮朝着他的深躬着的脊背踹了一脚,虎着脸唠叨起来:“瞧瞧瞧瞧,哪有你这样当爹的?一年到头在家里呆不了几天,孩子隔三差五地念叨你,他是真心想你了,你知道吗?我早就在电视上看过了,孩子缺失了父爱会变得心灵扭曲,会变异,不健康,甚至还说长大了会变态,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正经事你怎么就不学着点呢!”

十里八村来赶集的人很多,熙熙攘攘,数也数不清的人,哪还顾得上买东西,一窝蜂似的围上来,差点儿就把王板凳给“蚕食”了。

胡大妮知道戳到了男人的痛处,心里窃笑一阵,便不再说啥,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和着男人的鼾声睡去了。

胡大妮哧哧一笑,伸手爱恋地给男人扯了扯被子,轻轻叹一口气。

胡大妮就说:“我一个女人家,要那么多的力量干嘛呀?能坡下种田,能持家做饭,不就行了。”

马加权起身穿着衣服,并不急于回答,只是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着嘴唇,然后再吧唧吧唧嘴。

“快说呀你,到底怎么回事?”

马加权这才开口说:“我亲眼看见的。”

“你看见的?在哪儿?”

“在你家门口啊。”

“你来偷听我的门子?”

“不是闷得慌吗,心里痒痒,就想过来瞅瞅,兴许能打点野食,结果就看到有人先一步进了屋了,就躲在暗处盯着,直到那小子出来。”

胡大妮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说:“看到也无所谓,他是来家访的。你和校长勾结着,把我们一家害惨了,还影响到了孩子,人家是来做工作的。”

“只是为孩子的事?没办那事?”马加权狡黠地望着胡大妮。

胡大妮直视着他,干脆地说:“他一个傻孩子家,啥也不懂,办个屁呀办!”

“那他为什么撒腿跑出去了?”

胡大妮想都没想,直瞪着马加权,半真半假地嚷嚷道:“是我想了,强要他,把他给吓着了,他能不跑吗?”

马加权站在床前摸摸索索系着纽扣,说:“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能不办?鬼才信呢!”

“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没出息啊!都像你那么不要脸啊!老色鬼!”胡大妮趁机恶狠狠地讥骂道。

“你就骂吧你,还不是你心甘情愿的。”

“放屁!谁心甘情愿了?”

“不是心甘情愿才怪呢?不然你怎么会乖乖躺在那儿,还有,还有那么多的水水?瞧把你舒坦的吧,叫得那个欢呀,那个好听劲就别提了。”马加权满脸坏笑。

胡大妮一屁股坐到了床前的一把椅子上,神情沉稳下来,正经说道:“我跟你说啊,都已经到这份儿了,你以后可不准再变着法子欺负我们家了,不然我就告诉你家黄脸婆去,让她折腾你去。”

“听听你这说得这叫啥话呢?都说到哪儿去了你,爱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你呢?”

“那好,你说瞅厕所的事怎么办?”

“要挟我呀?臭娘们儿!”

“不是要挟,是商量,也算求你。”

“我这儿好办,那都是没影的事儿,啥事没有,就看校长那边了。”

“就是说还不利索了?你搞不定是吗?”

“姓张的那个混蛋,他本来就不是个好鸟,弯弯道道的不好琢磨。这样吧,等我找他通通气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