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干部们又一次见证了毕应滔的奇迹,这个连“主谓宾,定状补,主干枝叶”都分不清楚的人居然在一夜之间也有了一张大专的文凭。平日里也没听他说报考了什么电大、函大,连目前最流行的党校函授都未报名,更未见他在宿舍、办公室看过一行书。

有时有个别人手上抓的对子多,甚至还有“拖拉机”(连环对)在手,就和他争庄做,心中有数的毕应滔就争到底,80分他都敢争过来。别的人只好放弃。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只有时间才能改变一切。”丁示田坚持他的观点。

丁示田感觉自己真的是命苦,可是命苦不能怪政府,命苦只能怪父母啊!谁叫自己是出身在贫下中农家庭,而不是“官二代”、“富二代”家庭,哪怕是出身在地主、富农家庭也行啊。

最后,选举结果出来了,吴对歌顺利当选齐远乡政府乡长。其他的也都按照组织意图当选,唯独那林书记最得意的科技苏副乡长落选了。而被林书记最看没有被人看来最没有希望的丁示田丁秘书当选了。丁示田比那“苏副乡长”多出了20票!

书记把他叫到办公室问到:“那对象是你放走的?”丁说:“是我放走的。”书记问:“钱呢?罚款都交清了没有?”丁说:“只交来600元钱,而且还是零票,我已交计生办了。”“钱没交清你就把人放走,你这样自作主张心里还有没有领导?你请示谁了?这么大的数目只交600元你说放就放了,全乡都像你这样的话工作还怎么开展,你村这次完不成罚款任务就从你工资扣!”书记气急败坏地说。

姓丁的不但平时把这些不该说的话,别人不敢说的话说了,诸如此类的议论常常挂在嘴上,甚至还搬到党员民主生活会上说。

此外还有二位非领导职务但享受副科级待遇的上级派来挂职的乡(镇)长助理和科技副乡(镇)长。

时间就如白驹过隙,3年一次的政府换届说到就到,这不,又到了选乡镇长、副乡镇长的时候了。换届之前全县各乡镇正、副科之间进行一次大的调整,这已是惯例。

而房间与房间之间仅仅隔着一层竹蔑编成,再用白灰涂抹,厚度仅达二公分左右,基本上没有隔音效果的“墙”。

丁示田一看大势不妙,赶紧劝阻村民要冷静不要做傻事,可是场面已经控制不了。愤怒的村民将警车和政府的小车砸个稀巴烂,又将它翻个底朝天。妇女们从粪坑里舀出大便向干部的身上泼去;老太婆们拿出锥子扎向干部的身子和屁股。聚拢的一千多村民将政府干部打得落荒而逃。这是全县建国以来因为计划生育村民和政府之间发生的第一次大规模冲突事件。

尤其是有一类不想读书或不会读书或家庭贫穷读不起书的,自然无法成龙而成虫了。还有一类生来就好吃懒做烂泥巴扶不上墙,在农村又不想继承父母的衣钵老老实实种田耕地,因学历太低考不上大学又无一技之长,去城市打工又嫌太苦太累报酬太少。

也是在这段丁示田忙于工作很少回家的日子里,他的老婆伍春桂开始红杏出墙。刚开始是精神出轨,不久身体失控,最后整体奉献。而那个男的却是在村中和丁示田最要好的朋友丁成伙。

尤其是他的父亲,在子女面前永远板着副冷脸,极少在子女面前展露过笑颜,以此来展示做父亲的尊严,那张像雾像雨又像风的苦瓜脸让你根本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他们12岁以前好像连电灯都还没有,整座老屋黑咕隆冬,吓得他带着4个弟弟龟缩在房间连房门都不敢开。

夜里三轮车又无处停放,甚是烦恼。加上想家,想女儿,就把三轮车退还给车主,定金就不要了。起先车主不肯,看他这么落魄,最终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三轮车是退了,可房租还欠了1个月,怎么办?他原先打算交钥匙时向房东说明窘境,过段时间筹给他,可房东不在家。他把钥匙交给他的弟媳,并说明情况。

丁示田将填好的表格交给他。严主任说:“好好好,我们研究一下,要求安排的人很多啊。要不过几天你再来看一下。”

极爱面子的邱桂英一直等到夜里十一点过后,估计干部们都入睡了,才关起前后两道门开始质问毕应滔。一贯大男子主义的毕应滔岂肯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是那种“没有当场逮住绝不承认,即使被捉奸在床,一旦穿上裤子又不肯承认”的顽主。

严丽说:“你好,老毕,今天不用下村?王成刚去城关了。”

有了这层关系后,那婆婆每次对毕的到来更客气了。为了得到他的照顾,总是好酒好烟好肉地侍候着他。毕应滔摆平了婆婆,竟又提出非分的要求,要婆婆做媳妇的思想工作,也和他成秦晋之好。

被他摧毁的还有另一位小女孩,叫郭碧霞,才16岁,人长得并不漂亮,有点小男孩的样子,家就住在村部附近,平时没事会过来陪伴主任的女儿。被毕应滔几番接触后,不知用了什么xx药,一个风高夜黑有点像影视剧中适合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晚上把人家骗到村部后面的小山上实施他蓄谋已久的计划。尽管女孩对男女之事还是懵懵懂懂,关键时刻还是意识到后果的严重,便极力挣扎。可是羊羔一旦落入狼的嘴里,哪有逃生的希望,螺丝一旦遇上螺母,即使没有缝隙,也要强行旋入。

言归正传。毕应滔的好色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就如一只从未接触过异性的饿狼一样。天天(应该是时时)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张着灵敏的鼻子像工兵探地雷一样四处嗅着来自异性的味道,寻找着他的猎物。不论是高、矮、胖、瘦;也不分俊、丑、老、幼。只要是母的他都不会放过。

好心人带着丁示田找到那位中学校长,并说明来意。出于本乡本土和碍于那位好心人的面子校长并没有拒绝,而是进到里屋给他哥哥写起推荐信。信写好后,那校长不将信装在信封里,而是非常艺术地折叠后交给丁示田。

所以钱对于丁示田来讲真的非常重要,但是拿着这样的“奖金”他心里很是忐忑。从小在农村长大,受着质朴、善良的父母教育,又在部队的大熔炉里熏陶过的丁示田深深懂得什么是是非曲直,所以觉得这样的奖金拿着实在烫手,心里总是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