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餐后,几人本在屋中闲聊,可甲尼撒却突然被国王的侍从叫走,说是有紧急军情,塞米拉斯又停留片刻后,也决定离开。

将脸紧贴在他宽广的背部,塞米拉斯紧紧搂着他。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可她真的无法再去看他哀戚沉痛的表情!

“长老们可不会这么想,开始时他们或许会称赞我聪慧,可不用多久就会怀疑我的动机,甚至惧怕我像埃及王后般执掌大权!我并不想多生事端!”

“我想您听得很清楚,不用我再重复了。”

“……饶……命……”阿苏一脸惨白地颤声说,生怕一个不小心那把剑就会刺穿他的心脏。

“出什么事了?”见她脸色不对辛西亚不放心地问。

他能理解曾为米底的公主的她对那里有感情,可她不是说更爱巴比伦吗!就算她不帮巴比伦,至少也应不插手此事,可她竟然……

“攻陷尼尼微的计策是你出的,不然两国军队都会损伤惨重,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取得胜利!”

“走!”

“笑什么?”他没有发觉自己的笑意反倒问起挂满笑容的她。

他哭了!是……为自己吗?心瞬间变得暖暖的,有欣慰也有心疼。

感动得布满泪水的眼紧紧地闭上。

“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

塞米拉斯被这句话震呆在原处。

“那是我的愿望!”她坚持。

罢了!反正他们已经是夫妻,她还有什么好放不开的!心中如是劝着自己,可脸上的难为情之色依旧未减。

“哈……哈……”国王爽朗地大笑出声。

“是。王妃说天凉了为您准备的,还特别嘱咐我要亲自交到您手中。”士兵根本不敢提四王子中途察看的事。

甲尼撒叹了口气。

“麻烦您将他的那份也端到餐厅。”

当那双带着凉意的手抚上他发热的头并有节奏地按压时,甲尼撒慵懒地说了句:“你在干吗?”可他并没有睁开眼,也没有阻止她。

“怎么会,王子在宫中的时间本就不多,而且能侍奉王子是我的荣幸。”鲁卡真诚地说,脸上不知不觉流露出对甲尼撒的崇敬爱戴。

浓密的剑眉一挑,眼中的不屑转化为机警。这个女人不是傻得过分,就是心机太深,而这两种恰是他最不希望的!

那是张未施脂粉却绝美脱俗的脸,妖艳却不失大方,华贵却不显张扬,好似高不可攀遥不可及却又在不知不觉中使人感到亲切宁静。她给人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而此刻那双如星子般明亮、似湖水般深邃的眼中充满了兴味。

不用回头阿纳德也认得这声音,因为它所蕴含的沉稳威严和尊贵傲气是任何人想学也学不来的。

所有士兵一见此牌,即刻收回长矛下跪。

“都起来吧。”

“尽管您直接受命于国王,我们还是要带您去见四王子解释此事。”

“有劳了。”留下就是想去见他!

“您请。”

士兵一路将她带到恩加勒的营帐前。

“四王子,国王的使臣放走了牢中的将领。”

“你说什么!”帐帘瞬间被掀起,下一刻恩加勒暴怒的脸展现在塞米拉斯面前。

“国王的使臣放走了牢中的将领。”士兵颤抖着重复。

“你找死!”恩加勒一把抓住塞米拉斯的衣领,凌厉阴狠的眼光恨不得将她撕裂。

笑着拨开他的手,塞米拉斯解开发带。恩加勒一下傻了眼。

“王嫂!您怎会来此?!”

“你该比我清楚。”

“这……”心知事已败露,他开始狡辩,“并非我不愿营救王兄,而是形势过于险峻,我怕误中埃及圈套影响整个战局,所以经多番权衡之后才无奈地做此决定,还忘王嫂见谅。”他看似自责地低下头,眼中却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也许他该先下手为强,今晚趁她休息时就悄悄除掉她以绝后患!

“我并未说要怪罪于你啊!”

“谢王嫂!”

“父王增派军队支援,不过怕是被截在卡尔赫米什城前了,你有何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肯悔改,联合援军营救甲尼撒或许她会考虑放他一马!

“真是不幸,看来我们又要等待时机了!”

“是啊。”塞米拉斯笑着,眼中却不再有任何温度。

“相必王嫂这一路奔波也累了,我命人清理营帐,您还是先行休息吧。”

“也好,你就不必送了。”

“是,王嫂走好。”

塞米拉斯走出营帐,“都出来吧。”她高声说,瞬间无数手持利刃的士兵涌到帐篷前。

听到异动的恩加勒快步走出来,当他见到眼前的情形时惊诧地瞪大眼。这怎么可能!怕万一这些将领逃脱后造反,他已将各部军队分编重组,他们怎么可能将散乱的队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组织起来!

“出了点状况,所以浪费些许时间还请王妃见谅!”蒙拓充满歉意的开口。

“来得刚好。”塞米拉斯将头扭向恩加勒,“还请王弟交出手中兵权。”

就在这时,忠于恩加勒的将领率旗下军队从营帐后方赶来,将他护住。本担忧不已的恩加勒瞬时又挺直了腰。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