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个乡下姑娘对他产生了强烈的魅惑力。

“人应该笑口常开嘛!”他似乎不以为然地说。

“要不要加点糖?”周爱莲边说,边从茶几下面把糖端了出来。

从那时起,她就忘不了他了。

现在,他们不再理会时间的流逝,就像城里人那样尽量把星期天过得轻松,愉快。实际上,在这种漫长而又可怕的战争中,因为他们都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和对手不停地扭打,既没有胜利的方,也没有失败的方。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第二章

刚好阵风儿掠过,天空中,几只鸟雀频频抖动着翅膀仿佛几点船帆在浪涛之间打旋儿。其实,巢里的小鸟也还在欢呼鸣叫。

“你,你,”大姐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死丫头,看我”她伸出手去打敏彤。

“不要这样吗?”敏珠拉着大姐的手,继续用东民的声音说,“你不给俺做老婆,俺可咋活哩!”

“你,连你”大姐冲敏珠扬起了手。

“大姐,为啥打我吗?”敏珠满脸委屈的样子,终于搂着大姐的双腿哭了,“都,都是彤姐要我说的,她说,要是听她的话,她给我讲故事,她还说,我照她的话说,大姐的病就好了,她还说”

“她还说什么?”大姐气呼呼地推开了敏珠。

妹妹则站在我们面前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她又放开喉咙唱道:“吉米,吉米,来吧!来吧!”

雨终于停了。

风也住了。已经远去的雷声正像老人的有气无力的咳,她拉着了电灯,依稀可见的雨珠打树叶上潸潸而下,恰好有几滴掉落在窗玻璃上面,很快,变成了极细极细的水线。

更著风和雨。在她看来,那湿漉漉的空气好像残留着史前的血腥味。

河水的咆哮声。

还有不约而响的蛙声,打破了红岩村的夜的寂静。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敏彤来到她的身旁,并对她说道:“慧姐,我知道你没有睡。”

“这么晚了,你干吗不睡觉?”

敏彤在她的身旁躺了下来,说:“这样又吼又叫的夜晚,能睡得着吗?”她迟疑了片刻,接着说,“就算睡着了,要不做恶梦才怪呢?”

“娘睡着了吗?”敏慧问。

“我和大姐直守在娘的身边,现在刚刚入睡。”

“那你也睡吧!”

“我睡不着,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好吗?”敏彤依偎在姐姐的怀里。

“我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慧姐,我倒有个想法?”敏彤似乎很神秘地说道。

“什么想法?”敏慧随口问道。

“我想考程皓哥上的那所大学?”敏彤抬起身子,看着姐姐。

“你说什么?”

“要是考不上,我回来和你们块下地劳动。”敏彤说。

这天晚饭过后,李胜天家四口人又坐在院墙外面的杏树下,这棵树不甚高大,但是茂密的树冠却像张开的巨伞遮住了夏天的暑气。

很显然,坐在下面乘凉,太惬意了。胜天这样想道。

杏树长在石堾之上,俯临着穿过村子的红崖河,眼下河里没有水。这时候,他们坐在树下那几块光溜溜的石头上,真是舒服极了。

树上的杏子青青的,还得个多月才能成熟。

今天,他们早早地吃过晚饭,太阳并没有完全落山,那红彤彤得霞光,映照着连绵起伏的山巅。仿佛副正在飘动的金带,真是美丽极了。或许白天的暑气都聚集在这条亮闪闪的金带之中。

“我就喜欢家人坐在起说说笑笑的场面。”玉梅首先开口说道。

看得出,李玉梅并不乐意把自己愉快的心情寄托在群山之间,她喜欢和家里人聊天,虽说她的心思在生意上面,但是对于这个讨人喜欢的姑娘说来,做生意毕竟不能沟通家里人的感情。

如果说她是个十分贪钱的姑娘,那就错了。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喜欢让人围着自己团团转的感觉。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地球是围绕太阳运转的。不管怎么说,漂亮女人必有她的魅力吗?

事实上,对于年轻小伙子所说的微妙的奉承话,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可以说,这些话使她有种美滋滋的,飘飘欲仙的感觉。特别是那些眼光在她的漂亮的脸蛋上不停地闪烁,她的心里甭提多高兴了,简直跟吃了人参果差不多。

她认为,漂亮的女人应当看重金钱。在集市上,她非常喜欢看着那些小伙子们心甘情愿地把钱送到自己手里。另方面,她觉得拿钱买自己喜爱的物品是种无上的享受。就她个人而言,她并不刻意地打扮自己,因为她对于自己的美貌是非常自信的。

她从来不吝惜金钱——如果碰上喜爱的小玩意,尤其是使个年轻姑娘平添的东西,她的心里会不由自主地产生种强烈的占有欲。反正,女孩子大都是爱幕虚荣的强者。

李胜天看了女儿眼,说:“可是,你们啥事都不同我商量。”

从开始,李胜天就对儿女们的大手大脚很不习惯,就好像他们正在从事什么危险的行动。

不管怎样说,玉梅还是赞成哥哥的花钱方式。因为在他眼里,金钱只是作为征服女人的工具时,才具有最大的价值。至少他曾经利用这种工具征服了许多女人。

他的砖窑的确红火。后来,在妹妹的建议下,由他父亲管理着砖窑的切,正因为他出手大方,村里人在砖窑

那种固执己见,刚愎自用的神情样。

确切地说,他的确赚了大笔钱。不过,要不是他父亲替他张罗着切,也许他的金钱梦只是水中捞月场空。

“梅梅,我越来越不理解你了。”这时,李胜天说,“看得出,你希望与众不同。”

“是吗?”她摆出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

“比如说,你应该穿得朴素点。”

“可是,钱是我挣得呀!”她冲着父亲笑了笑。

“是啊!钱是孩子们挣来的吗?”母亲终于拿出勇气替女儿辩解道,“再说,那些衣服不穿岂不浪费嘛!”

“爹,你总是不想承认钱是种好东西。”李玉良说话的时候尽量把嘲讽隐藏在嘴角之间,似乎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过,钱多了,会叫人睡不安稳的。”李胜天。

“哥,要不是爹给你支撑着砖窑,能这样红火吗?”她说,她可不希望父子之间产生不愉快。

“太对了!”玉良说,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递给父亲,接着自己点燃了支烟。其实,他有时故意显露出来的自负,真叫人受不了。

“你总是把钱花在那个酒店里。”她看了他眼,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惊愣了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