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家想两边都站呢。”

而那位京里来的教养嬷嬷龙妈妈眼皮一跳,忙低下头,她虽然说是个老妈妈,在老夫人身边也算不上是最得脸的。可久呆京城,又是在高门大户里干活,加上职业使然,眼睛比这些乡下农妇们毒多了。

葛八看着疯魔了一样的儿子。

葛如沫想叫他,但终究没敢大声喊。竹林外有一西一南各有一条路,一条通向村里,一条连接着一版的农田,走这两条路的人还不少,一喊万一被人听见,又是麻烦。

赵老爹静默了片刻,“啥叫人体模型?”这词一听就不大妥当。

“王掌柜,你知道我和家人处得不太好,尤其是我那名义上的二姐,我俩历来不合。她在前往京城之际来这么一招,总让我的心坠坠不安的没着落。”

“好吧,可以让大姐暂时住下。但我先说好了,等她人能自如走动了,就不能再住下去了。”

不提被送客的葛七斤踉踉跄跄地跑回家。

傅成让人拿了十两银子给她。

“不花钱光排队不能买了?”

再说不就是钱吗?要是他,宁愿从医馆的盈利里拿点出来分,堵族人的嘴,也不愿意答应那个坑爹的条件,平白便宜了葛长平葛茂生等人!答应了事才开始呢,不是他瞧不起人,就葛茂生一个老秀才老酸儒,葛长平一个有点聪明的混子,人还学不会做呢还做买卖,有的是事要帮他们兜!这葛如沫虽然年纪轻轻的,但不像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

“那就好那就好。”得了她的话,老太太总算可以放心了。

“今天就先到这吧,事情一下子也没办法弄好,先不着急。”傅成说完这话转向葛祥荣,“葛老哥,你瞧咱们这一行人也有近十人,在村里也没个落脚的地方,你能否帮忙安排一下找个地方借住?当然,住宿的钱我们会给的,只是麻烦老哥了。”

不得不说,傅成与谢通二人不愧是在傅家和谢家众多服务人员中脱颖而出做管事的人。自家主子常年与医和药打交道,在这种环境熏陶下,二人对医和药都较常人敏锐。没见他们带来人中,除了二人,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呢。

葛彥明听着,心中却不以为然,都只看到狼吃肉,咋没看到狼挨打呢。

不过如果葛如沫真花那银子将这片滩涂地买下,也会有人觉得她是傻子,这片地不值当花那么多银子。毕竟开荒地要是挑得好,精心伺候两三年地熟了肥了,一样是好地,一亩能卖上六七两银子呢。

这日到了葛如沫在回春堂坐诊的日子。

行军打仗本就艰难,这回南征楼月国更是如此。一开始就知道楼月国是块难啃的骨头,虽然楼月兵的士兵不如北方的蛮族彪悍,但因其地势复杂,丛林虫兽遍布,时而瘴气弥漫,士兵很难适应,不比北征容易。

今日,阿南早早就来到医馆,比平时早了一刻钟。医馆前几天藿香正气液卖断货了,昨晚才将货补齐,期间有不少人来问这药,他寻思着今儿肯定较平日要忙上一睦,早些来做做准备也好。

“就是啊,要是真好,他们夫妻二人还不紧着前面几个女儿啊。如玺如翡如翠几个还没着落呢。况且五才十三,亲事并不用着急嘛。”

“有高有低吧。”葛如沫是开医馆的,对各种药材的行情也挺清楚的。

有些中老年人图廉价,喜欢购买没有带金衣的;有些人买了带金衣的,却把表面的金箔衣撤除后服用。他们却不知金箔衣的重要。里面那层金箔衣是安宫牛黄丸的魂灵药物,具有镇惊安神、浑热解毒的作用。正如刚才所说的,往昔的安宫皆用犀角、自然牛黄。现代的配方呢,犀角改成水牛角、自然牛黄用人工替代。有人做过临床尝试,一两的火牛角药效借不及犀角用一分的结果好。但是没法子,为了保护稀有动物。如此一来,安宫的药力原本已削弱了,再减上被蒙昧的人们服用时剥掉的金箔,此刻吃到嘴的安宫怎样能够辟秽开窍、清热解毒呢所以安宫准确用法是连金箔一路服下,不然没包衣的虽便宜,可是吃了白吃,药效不足以抢救中风惊厥之病人!

罗氏恍然,男方是这位的话,这门亲事倒是登对了。但是,葛五既然找上门来,其中必是有不妥当的地方,或者说她不满意这门亲事。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说话,良久,周氏才哑着声音说道,“这事是真的,你另有父母。”

阿南的话,众人心有戚戚,是啊,差点被吓死。

葛如沫看周大婶随着阿南回来的,便知药已经煎上了。

“咱们今儿要做什么”陈氏笑问。

此例一开,以后谁还把她以及把他们医馆当回事呢。这次她要是心软,总会有人有样学样!纵然事后那些人会后悔会有补偿,但伤害已造成,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最好是能防患于未然,将那些歹念都掐死于未萌芽之时。通过此事,让他们在行事前,想想这后果是否是他们承担得起的。

接着,她看着那妇人和葛绣琴,慢斯条理地说道,“我们不强买强卖。既然你们觉得我们青囊医馆收的诊金多药又贵,而且我们医馆的大夫也不配收那么高的诊金,那么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以后大可以不来此就医,省得再发生这样的事。”

赵郡贤呵呵,“大方过头?看她对她家人那样,就没有这特质。倒不是说她不大方,物质上她是照顾她的家人了。只是医馆那边,可是一点也没给家人安排,不许他们染指。”

随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声音渐停,掌柜金算子干脆利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位兄弟,一副药是三十五文钱,三副药就是一百零五文钱,加上诊金十文,一共是一百一十五文。”

村子里谁不知道他葛七斤没什么见识,说话又容易得罪人,搁他们身上,他们也不愿意安排这样的老爹上主桌。况且葛八已经坐上去了,也算是个代表了。他葛七斤闹个什么劲啊。就如现在一般看不清形势,在这当头闹起来,固然葛五会没面子,但他一样是叫人看轻。

“既然——”

这话让葛如沫很疑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