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你知道我和家人处得不太好,尤其是我那名义上的二姐,我俩历来不合。她在前往京城之际来这么一招,总让我的心坠坠不安的没着落。”

葛如翠看不得同胞姐姐如此求她,正欲发作,却被葛如岫按下。

不提被送客的葛七斤踉踉跄跄地跑回家。

“原来这安宫牛黄丸是这样吃的!”看着手中的金箔,傅远志感兴趣地问里正娘子,“不到短短一日,我们见识到了两种神奇的药,不知贵医馆可还有其他自制的中成药?”

“不花钱光排队不能买了?”

“想什么美事呢。”徐继发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

“那就好那就好。”得了她的话,老太太总算可以放心了。

但正如傅远志都能琢磨透的事情,他自然不会看不明白,葛五和她二姐有嫌隙啊。一旦确认了他家姐的身份,一切与姐作对的人,他都厌恶。

不得不说,傅成与谢通二人不愧是在傅家和谢家众多服务人员中脱颖而出做管事的人。自家主子常年与医和药打交道,在这种环境熏陶下,二人对医和药都较常人敏锐。没见他们带来人中,除了二人,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呢。

葛松有些反应过度了。

不过如果葛如沫真花那银子将这片滩涂地买下,也会有人觉得她是傻子,这片地不值当花那么多银子。毕竟开荒地要是挑得好,精心伺候两三年地熟了肥了,一样是好地,一亩能卖上六七两银子呢。

其实橡木制成软木塞另有一套成熟的工艺,她不会,只能利用橡木特有的弹性和伸缩性,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做好瓶口的密封工作。

行军打仗本就艰难,这回南征楼月国更是如此。一开始就知道楼月国是块难啃的骨头,虽然楼月兵的士兵不如北方的蛮族彪悍,但因其地势复杂,丛林虫兽遍布,时而瘴气弥漫,士兵很难适应,不比北征容易。

可什么都不做,亦不符合他之前想交好葛五的宗旨。都怪这世道好大夫太少,将他们捧得太高了,轻易不容人折辱。

“就是啊,要是真好,他们夫妻二人还不紧着前面几个女儿啊。如玺如翡如翠几个还没着落呢。况且五才十三,亲事并不用着急嘛。”

心地解释着,“当然,前面我们有可能因为没有种植经验以致亩产量略低,但保守估计每亩地的毛收入也有八两银子以上。”

有些中老年人图廉价,喜欢购买没有带金衣的;有些人买了带金衣的,却把表面的金箔衣撤除后服用。他们却不知金箔衣的重要。里面那层金箔衣是安宫牛黄丸的魂灵药物,具有镇惊安神、浑热解毒的作用。正如刚才所说的,往昔的安宫皆用犀角、自然牛黄。现代的配方呢,犀角改成水牛角、自然牛黄用人工替代。有人做过临床尝试,一两的火牛角药效借不及犀角用一分的结果好。但是没法子,为了保护稀有动物。如此一来,安宫的药力原本已削弱了,再减上被蒙昧的人们服用时剥掉的金箔,此刻吃到嘴的安宫怎样能够辟秽开窍、清热解毒呢所以安宫准确用法是连金箔一路服下,不然没包衣的虽便宜,可是吃了白吃,药效不足以抢救中风惊厥之病人!

“我爹娘给我说了一门亲事。”葛如沫开门见山地说。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说话,良久,周氏才哑着声音说道,“这事是真的,你另有父母。”

又有言,遇水摩擦黄三分,葛如沫取边角少许牛黄加水磨在指甲上,透甲而黄。

葛如沫看周大婶随着阿南回来的,便知药已经煎上了。

“吴大姐,看到了吗?医馆看诊室正门,右手边那位,穿着湘妃色紧袖袄裙的就是葛五。”窦媒婆掀着车帘子对吴官媒说道。

此例一开,以后谁还把她以及把他们医馆当回事呢。这次她要是心软,总会有人有样学样!纵然事后那些人会后悔会有补偿,但伤害已造成,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最好是能防患于未然,将那些歹念都掐死于未萌芽之时。通过此事,让他们在行事前,想想这后果是否是他们承担得起的。

“我最后一遍问你,这药你是要还是不要?”

赵郡贤呵呵,“大方过头?看她对她家人那样,就没有这特质。倒不是说她不大方,物质上她是照顾她的家人了。只是医馆那边,可是一点也没给家人安排,不许他们染指。”

许是没料到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姑娘也会开他玩笑,落缌胡大叔吃惊地张大了嘴。

村子里谁不知道他葛七斤没什么见识,说话又容易得罪人,搁他们身上,他们也不愿意安排这样的老爹上主桌。况且葛八已经坐上去了,也算是个代表了。他葛七斤闹个什么劲啊。就如现在一般看不清形势,在这当头闹起来,固然葛五会没面子,但他一样是叫人看轻。

从这些人揭下狮具的那一刻,那些先前撇嘴以为这一出戏是葛如沫自导自演的猜测全部不攻自破,这些人不像是现在的葛如沫能使得动的。

这话让葛如沫很疑惑,“为什么?”

“她只是一时想岔了,过些时候,她想通了,就会好的。”最终,他只能这么希望。

然后转过头继续盯着火,一边说道,“你不错,比那些蠢笨如猪的人聪明多了。”

最后,葛如沫给他们简略测试了一下孩子的听力,发现除了有点异物感,听觉方面很正常。

你放心,这些针我平时都消过毒了,而且你看,针尖部分我都保护得很好。

“那好,前些日子我们给你大姐相看了一门亲事,近日决定定下来了,你拿三十两给她备嫁。”

这是要‘端茶’送客了。葛如沫和祥贵婶识趣地告辞。

葛如沫的话一说出来,惹得两人都笑了。

接着,俞徵声将他不心遇袭受伤昏迷被葛如玺救了的事说了。

沈东漓没有答话,沈笠已经习惯了自家公子的沉默少言,自顾自地说道,“想不到那姑娘年纪轻轻的,竟真有两把刷子。公子,你说她一打照面就看出那华懿生有病,是不是真的啊?我觉得是真的,据说当时那华懿生脸色都变了。就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能一眼切中具体的病症了。”

众人屏息以待,心中暗暗希望她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此时还留下来的大夫,都是有心想多学一点的。

“首先,伤寒病有六经传变的规律,卫夫人这病即是太阳经先受寒邪,未愈,寒邪又从太阳经传至少阳经,即太阳病证未解,而已见少阳病症候。”

葛如沫挑眉,这是要考教她的意思?曾经有经方派圣手之称的她会背不出一道补中益气汤的药方?不过一想到如今被赶鸭子上架的处境,她心中冷哼,惯得他,“我知不知道补中益气汤,孔大夫不是很清楚吗”否则何至于在此?

其实兰管事就瞅着,表少爷这是怎么了,突然就笑起来了?让人挠头啊。

其实不止葛如玺困惑,这厢葛如沫也在心里嘀咕,难道她做得有那么明显吗?还是哪里露了痕迹?

“二姐,娘说得对,她又不傻。五妹看天色不好,怕早就下山躲雨了。我们去了也是白去。”葛如翠懒洋洋地辩了一句,这种天气,她可不想出门去什么山上。

“当然不是。”

王一清沉吟了片刻说道,“其实,你们拿来的方子很不差,我是建议你们继续按这方子抓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