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李旦在停尸房晕倒,她进入了他的梦境。李旦当时就身在这个大房间内,而蒂娜小姐似乎对他视而不见,当然,她似乎也没又发现漂浮在在空中的陈洁。

郑琪小心的用脚探了探,她快速蹲进水里,手指摸到了冰凉的金属。她意识到,这是赵警官的枪。

倪小青的叫声时断时续,似乎还混合“扑通扑通”的声音,虽然有点模糊,李旦可以断定,她掉进的机关里有水!

陈洁用英语问道。就在刚刚,她把李旦的情况讲述给蒂娜小姐后,就发现她一直平静的脸上起了变化。

她转脸看着李旦问道

那一瞬间,李旦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汤圆的影子,这对兄妹虽然差异很大,但外向乐天确实一样的,这是一种能够把苦难酿成酒,自醉也醉人的本事,这也应了一句话,“苦水里泡大的都是宝贝儿。”

虽然接触不多,但她能理解李旦此刻的心情。印象中,除了汤圆和虎哥,他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其他亲近的人,而且汤圆与他一起长大,心意相通,这一走,唉!

母亲上大学后对古典音乐极其着迷,每首曲子都如数家珍。在她的讲述里,李旦仿佛可以听到那柔美而欢愉的琴声。

她的话已经说出了两人心中的疑惑,虽然有些难以相信,但还能有更好的解释吗?

“我看过一份曹魏时期墓墙画像砖的拓本,上面记载了一种成仙之法,说是得自春秋时的王子乔。”

两人没有停留,快速进了门洞,两米多的宽度马上被收紧到一米多,李旦只好拿过探照灯,自己走在前面,让汤圆抓住保险绳,跟在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两三米。

不论如何,先看了再说,李旦率先踩着绳梯向下,让汤圆跟上。下洞前他特意嘱咐刘诺,一定要在洞口守着,发现问题马上用手机叫人。刘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迟疑了几秒钟,最后只是轻声说“好,里面可能有危险,麻烦你照顾着点元青。”

“兄弟,你可醒了!”

也许是三分钟,也许是五分钟。当她赤足走入餐厅时,所有的乘客都露出惊异的神情。在距离李旦五米的时候,她径直向穿制服的司机那边走了过去,但也向这边迅速一撇,李旦看到她虚白的脸上,红唇如血。微张的唇间,露出门齿上也染上了一抹口红。

第二天一早,他直接来到虎哥的办公室。推门而入,老指导员正在皱着眉头抽烟。他告诉李旦,案子已经破了,三个大学生之前的死者也已经根据卡片上的记录,挨个上门做了核实。但胡纯已死,其杀害这些人的做案手段也成为难解之谜。

醒来后,她只记得自己的后脑被人重击,然后就失去了知觉。但那个跑掉的袭击者,李旦却有种熟悉感,高挑健壮的体格,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他很难怀疑到其他人。

这是一排老式平房,青砖灰瓦,屋檐高挑,门前还有几株石榴树,倒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可想而知,虎哥的情绪是何等绝望。

虽然没有专门学过这首诗,但诗中对郁郁不得志的感慨和满怀苍凉的呐喊声还是扑面而来。印象中,李贺应该是不到30岁就英年早逝了。而从这首诗里,却完全感受不到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应有的朝气。尤其是“地老天荒无人识”,那种孤独感是刻骨铭心的。

借口给ay送东西,郑琪进入到她的房间,并悄悄复刻了一份其电脑上近期的浏览记录。在筛查这些内容时,她发现ay确实查阅了不少关于威尼斯的资料,其中出现得最多的,是一个叫做“柯蒂斯官邸”的地方。

5分钟后,李旦抱着女子来到医院。在等待急诊的时间里,他找到虎哥说明了情况。两个人就坐在连体软椅上闭目养神。其实仔细看,可以发现闭着的眼睑下,两个人的眼球都在不停地转动。

晚上7点多,车开进一个灰扑扑的小村子。天还没有黑透,狭窄的村路两边房屋并不密集,多数都是土坯围成的小院落,里面的房子有红砖的、青砖的、也有砖坯混合盖起来的。

女孩叫依兰,名字好听,人也端庄素淡。每次和她一起吃饭时,李旦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对方,她属于那种吃饭很好看的女孩,动作缓慢而又节奏,像舞蹈一样优雅。

同样的青石路,同样昏暗的街灯,同样气氛诡异的22号酒吧。

看着盘腿坐在对面的李旦,他有些尴尬地笑了,说道“其实我当时是没想明白,她脸一变,大黑头发一垂就吓懵了。现在仔细想想,其实她真不是想吓唬我,这是宓妃来找我托梦啊。

这个残忍的真相让他额角冒出了冷汗,很明显,是汤圆的母亲为了保护两个孩子,用铅糖慢慢毒杀了丈夫,担心被发现后坐牢给孩子带来麻烦,她自己也长期服用。最终也死于这种特殊的“糖”。

出了这样的事情,棉纺厂没人敢再接近,工人都回家务了农,里面的设备也被县里派人来拆掉拉走了,房子被彻底遗弃。

“铁云奶奶!”李旦失声叫出来,他是亲眼看着棺材埋下去的啊!

这说明,平淡或者说平庸有时意味着好运。李旦每每想到父亲的这个解释,都有些不以为然。可老人家在自己还没学会叫爸爸时就去世了,也不好去质问,时间久了,也习惯了淡然处之。

在这个五米长的通道里,两人花了一个小时也没能找到任何机关或隐藏的石门,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先返回地面。走在前面的郑琪手里一滑,探照灯掉在地上,灯光一下子熄灭了。

虽然对郑琪的话半信半疑,李旦却找不出更合适的解释。而且,仔细回忆一下,虽然意识上,自己觉得镜子里是外祖母,但哭泣的声音,黑色的头发,光洁的额头都意味着里面的人非常年轻。而外祖母就算没有淹死在卫运河里,失踪前也已经五十多岁了。

就这样过了五年,下地归来的母亲发现外祖母不在家。她就和舅舅找遍周围的十里八乡,也没有看见外祖母的人影。

汤圆很爽朗地笑着,还偷偷对李旦得意地眨了眨眼睛。他说,自己要去刘诺家里认认门,三天以后,再去对岸的清平县找李旦。

不过后来杨广被杀,天下大乱。这座迷楼也毁于战火,现在没有人能搞明白,迷楼到底建在哪里。有说扬州的,也有说西安、洛阳的,跟阿房宫差不多,现在只是个传说了。”

服务区里唯一的饭店外表装潢还不错。进到里面,大堂里空落落的。上前询问,服务员说,没到开饭时间,只有驴肉火烧和鸡蛋汤。

从刘诺位于北三环的住处离开后,汤圆一脸激动地说

“不是我胆儿小,今儿个上午,我为了上官虹的事情刚去拜访了社科院的一位师伯。他是专攻初唐文学的。”

检验有了新发现,第一法医老赵在解剖上官虹的心脏时,发现她患有动脉粥样硬化症,通过进一步对血管和血液检验分析,可以确定她是受到某种精神刺激,诱发病症,产生血栓致使心脏功能衰竭。

午夜后,雷声大作。随后,大雨倾泻而下,雨水几乎是泼在窗玻璃上的,这种情形在北方并不多见。大雨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渐渐停止。

跟着郑琪进到房屋内部,李旦发现这是一个单层的建筑,层高有六七米,里面用几个道不高的假墙分隔成几个区域。

说起这段往事,郑琪口气很平淡,李旦听来却触目惊心。

意外的是,铁云奶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端坐在堂屋正中的一把椅子上,她面色甚至有几分红润,根本不像要死的人。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自己位于19层的窗口。意外地,窗上隐约显出一个女人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单薄。她低着头朝向室内,似乎在观察或思考着什么。

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李旦相信,如果认真去调查,这些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当然,答案并不在此时此刻。他需要时间,或者说,即便是ay已经死了,李旦的调查还会继续,陈洁身上有太多的疑问了,这些必须搞清楚。

孩子的头发正是淡淡的黄色,身上还裹一条纳瓦霍锯齿图案的毯子。

问号话的同时,李旦一下子回想起古屋里情景。高高的穹顶,厚重的窗帘,绝美的面孔。当然,印象最深的还是黑衣女子那有些空洞的眼神,按说空洞给人的的感觉一般都是呆滞、冷漠,可自己的感觉里,那双眼睛里所袒露出来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和善意。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吆喝“谁在里面?”

来人正是怀忠舅舅。李旦他们下去后,老人不放心,就一直蹲在院子里干等着。看到民警把一个身上有血的女子抬出来,他的心揪得更紧了。李旦虽然是外甥,却是长房留下的独苗,这要是有个好歹,没法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这条地道,老辈人都说是连着阴间,进去了就活不成。但也正因为此地能沟通阴阳,先祖才选在这里建宅,可是除了他们这些偏房不断开枝散叶,长房人丁一直都不旺。

老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悄悄跟他说过,这个院子阴气重,不养人。但阴气溢出后,又与村里原来的地火相互结合,所以相距10丈以外的人家都得了好处。

怀忠舅舅是个实心眼,他觉得,这是老祖牺牲了长房成就他们这些人。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和长房走的非常近,不断过来帮把手。这样,他心里就会舒服一点儿。

连抽了两根儿烟后,老人最终才下定决心得跟下去看看。

正在这时,后院忽然传出的叫喊声。把他惊了一个愣怔。心里说,铁云大姑去世多年了,除了自己每个月进去打扫一下,这院子里怎么会有人?

推开门,看到地上躺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完全没见过,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