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吐得到处都是,不脱行吗?”阿红也没好气地回嘴。

我这一磨蹭,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天色越暗下来,我的勇气也越消退一分,心里想着,明天再说吧,明天一定要把这事办成,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借嘛,又不是不还的,再说詹姆士也说得没错,做不成情侣还可以做朋友嘛,就把她当成朋友又怎么了,我心里这样想,脚下却没有动步,就到上班时间了,可我不想去,虽然八字还没有一撇,但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老板了,干嘛还非得去上那种班?

“你是兄弟,我就不瞒你了,”余超平说:“这个腾达什么的也就是名片上的一个名字,我是多渠道,多货源的,反正保证满足客户的各种需求。”

我表姐知道我在这当侍应生,竟然特高兴,我说过这家酒吧在特区是很有名的,在电话中问我有没有特权,是不是能让她免费享受享受或是有什么优惠,我大大咧咧地说:“那你就过来吧。”

“没有感情也可以的吗?”我问了他一个很逊的问题。

其时已经是十一月份,我睡在铺在地上的凉席上,寒意直侵入骨,尤其是深夜时候,而早上醒来还得笑着强撑:“不冷,不冷,一点都不冷。”

在那近半年的时间里,我也曾从她口中听到了一件半我所愿意听的事。一件是她所说的莲达公司幕后投资老板虽然是瑞士人,但是老板娘却是中国台湾美女。他们有一个美如天仙的独生女儿,“真是长得不要太漂亮罗。”郭小玲用她一惯的口吻说道。这让我明白了那天晚上并不是我产生的幻觉。而且一定就是她。另外半件事,是郭小玲也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夸我笑起来好看,说很少有男孩子笑起来有我这么亮这么弯的眼睛,这么白的牙齿,让我整个看起来显得阳光、帅气。这么说本来是蛮让我得意的,可是她却偏又在后面加上几十个她所认识的人所笑起来的更详细的模样。

这天大清早,我还做着美梦呢,就听到一阵不是很重却很急的敲门声,我一边问‘谁呀’,一边揉着眼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正是一脸惊慌的郭小玲,她一看到我就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嚷着:“天呀,真是怕死我了,还好你在这里,我好怕哦。”

“馄沌吧。”我信口答道。

那女孩叫做龚慧,同样长得矮小,不过因为他是女孩,又比较瘦,就只能用小巧伶珑来形容。遗憾的是,她没有她爸爸、哥哥那一双圆圆的眼睛,她长的是一双小眼,尖脸上有些微的雀斑。

表姐买了一张地图,也得到了消息,原来车站就在不远处,我们顺利地到达了表姐所在的工厂。

我有些不乐意了,再怎么说,我今天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吧,是因为她太单纯了不懂事?还是富家小姐的骄纵?你就算再怎么伤心,这个时候也应该抬起头来,用带着感激和崇拜的目光望一眼我这个救她脱险的‘英雄’才对呀。再说了,我看美雪儿现在的衣裳还蛮整齐的,应该没吃什么大亏才对,这么哭得死去活来的,至于吗?

“美雪儿,你先不要哭了,到底是怎么了?”我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我想,这下,这个美人儿应该止住哭泣,用楚楚可怜的神情向我道谢才对,那个时候我当然是要谦虚一番,说出什么‘扶危济弱,惩恶除奸’的道理来,然后呢,如果她还想哭的话,大可以伏在我的肩膀上哭嘛。

就在我这么美美地想着的时候,美雪儿忽然抬起身直接趴到我的怀里哭起来,把那中间的环节都省略掉了,由于来得太突然了,倒弄得我全身一僵,双手不知往哪儿放才好,我把手指头放进嘴里用力一咬‘哎哟,疼呀’。

既然她哭得这么伤心,我总应该表示安慰一下吧,干脆抱一抱吧,这可是她自己投怀送抱,怨不得我呢。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把手缓缓放下,蓦地右手掌心似乎触到一片滑腻的肌肤,也不知道碰她哪儿了,她一点反应没有,我却大吃一惊,像是触电般把两只手掌都弹了起来,高高举起。不敢动弹,当时我正是跪在地上的,这么着倒像是向谁投降一般。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的左脸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凉风,然后太阳穴上挨了狠狠的一拳,我昏头转向的摔了出去,隐隐约约看到几条大汉向我们靠近。难道那几个流氓又叫了帮手来?我不管,我豁出命来也要保护美雪儿,我孤注一掷地想扑到美雪儿身上护住她,然而不知是从哪儿伸出一只黑脚踹在我腰眼上,把我踹在一边,我还想爬起来,已经有两个人架住我的胳膊,把我几乎脚不点地地架了起来。

“押到派出所去。”一个模模糊糊地黑影说,他扶起美雪儿。看起来不象是耍流氓,我松了一口气,才觉得周身的疼痛,尤其是两条胳膊,跟要断了似的:“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嘶声高叫。

“放你?耍流氓也不看看是谁?你他妈还是不是人?”那人说着,顺手又请我吃了一记拳头。我感到有鲜血流下糊住了我的眼睛,他妈的,专打老子的脸,存心想破我的相,毁我的容啊,那得有多少女人伤心欲绝啊。我猛一用力,还真被我挣脱开了,猛地一拳挥过去,也请他尝尝我拳头的滋味,他被我打翻在地,我因为用力过猛也扑倒在他身上,正想挣扎着起来,早已经挨了七、八脚,然后神智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