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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珠炮般的发问令不善做伪的铁木真根本没有回避的余地可言,合撒儿更是被威严的母亲所镇慑,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如果连他们两个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能奢谈怎样对付泰亦赤兀惕人呢?至于塔塔儿人、金国人……总之,不能做视不理,要在他们之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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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关于也速该的死:据《秘史》载,只在铁木真定婚后几天,也就是说,他在九岁即成为孤儿(《秘史》,鲍乃迪译,第35页)。依伯希和先生所定之年表,时在西元1176年。而拉施特在《史集》中则说,铁木真于十三岁丧父,则参考伯氏年表,应在西元1180年。又据莱比锡学院译《秘史》(海涅士根据中、蒙文译著《元朝秘史研究》,1931)中有铁木真生于迭里温山(孛勒答黑,boldaq,其地不可考)之说。《元史。太祖本纪》载铁木真于1206年上合汗尊号,时为金章宗泰和六年丙寅,在位22年,殁于1227年丁亥(猪年),享寿六十六岁。照此推算,其应生于西元1162年,即金世宗大定二年。然则,其中如考虑到阴历虚年以及润年累加问题,则1162年这个数字又将划上一个问号。而在1340年的蒙古宫庭史料中,也出现了关于其诞生于1167年的说法。更从拉施特《史集》中有“生于回历549年,楚而喀答(zoulkade)月”之说,这又将其出生年推进至西元1155年。两相对照,一为乙亥,一为丁亥,前后有十二年的差异,即一个生肖轮回。不过这也不难解释,蒙古人在文字尚未形成的年代中,口头相传铁木真生于猪年,至于是前一个还是后一个,就不免浑淆起来,拉施特所听到的显然是头一个说法。
正因为沉浸于幻梦之中,以至于少年根本没有在意父亲与薛德禅夫妇之间的谈话内容和包括未赤新娘孛儿帖的入帐见面以及因此达成的许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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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些,铁木真是不会忘记的。但是,现在他不想提,因为察剌合的名字已经引发了他的另一段回忆。这个名字是铁木真心中永远的痛,每当他想起那位老人的音容笑貌,内心就会涌起许多复杂的情绪。这位老人也是铁木真人生的第一位导师,他的那些睿智的话语和古老的故事,使童年的铁木真第一次接触到了蒙古人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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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身世显得有些扑朔迷离的婴儿,从此将以一个死去的塔塔儿人首领的名字——铁木真做为自己的名字,并以蒙古部落首领长子的身份走上生命之路,直至长生天召唤他回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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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里速别赤——qorisou…b&au;tl;…doqehin,成吉思汗部将,勇猛与残忍之名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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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成书于纪元1204年。郑振铎先生在三十年代写作出版的《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中评之为“天真自然的叙述,不知要高出恹恹无生气的古文多少倍!我们如果拿《元史太祖本纪》等叙同一的事迹的几段来对读,便立刻可以看出这浑朴天真的白话文是如何地漂亮而且能够真实地传达出这游牧的蒙古人的本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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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先去投奔我的亲戚札木合,你还记得他吗?你们以前是安答呢。”
“当然记得。”
铁木真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张胖乎乎、笑眯眯的孩子脸。
豁儿赤舔用舌头净沾在唇上的肉渣——别看他身材瘦小,但是食量却是惊人,铁木真的那堆肉干被他边说活间已经消灭了一大半,也不知他几天没吃饱过了——继续说道:
“现在他可发达了,成了札只剌惕部的族长,将部族治理得好生兴望呢。现在就盼着他还能记得我这个穷亲戚,给我一个安身立命的住处。不过嘛,听说札只剌惕的女人中,好看得不多,有点郁闷呢。”
提到女人,豁儿赤的脸上立刻荣光焕发起来,暖味得笑着又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听说现在许多其他部族都在陆续投靠他,总会有漂亮姑娘等着我的。铁木真,你也十五岁了吧,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我不去。”
“干嘛不去呀?你们过去好歹是安答,这可不是一般的交情,听说札木合为人不错,应该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去,我要守着妈妈。妈妈说好汉子不求人的,自己打天下才是蒙古人的性情。”铁木真坚决得摇了摇头道。
豁儿赤哈哈一笑道:“真是听话的好孩子,不过你妈妈哪都好,就是做人太固执,不懂得变通,连带着把你也教成个小顽固了。”
“不许你说我妈妈的坏话!”铁木真瞪起了眼睛。
“好好,算我胡说。你妈说的对,我不是什么好汉子,更不是蒙古人里面的好汉子。见到她就说豁儿赤问她好。”豁儿赤顿了顿,又打量了铁木真一眼,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你的性子真象你父亲。”
这句话落在铁木真的耳中,一下子触到了他的心事,使他禁发起呆来。
看铁木真没反应,豁儿赤暗想:“这孩子是不是一个人呆长了,脑筋有点不太对劲了?”
这时,他已吃饱喝足,便站起身来告辞道:“好了,善心的孩子,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我要继续赶路了,愿长生天保佑你们一家平安。”
听到他要走,铁木真心中的波涛却再也无法控制,忍不住叫出声来:“等一等!”
此时,铁木真已经回忆起来这个豁儿赤曾经参与过自己订婚的事情,于是他冲动得想,这个人或许可以帮助自己解开长久以来郁积于心,不得要领的出生的秘密。
“你刚刚说我的性子象我父亲吗?”
“是呀,我是这样说的。”
豁儿赤看着刚刚还一脸木讷,神情晃忽的铁木真突然双目放光,脸色也变得异常的严肃,不禁有些奇怪,暗自思忖:“这孩子怎么有点象中了邪似的?”
“那你说,我倒底是不是也速该的儿子?如果是,当初为何要把我留在翁吉剌惕那里?如果不是,我的父亲又是谁?”
铁木真终于将两年来蹩在心底的疑问一口气问了出来。随之,全身顿感轻松,仿佛卸掉了一块背了很久的千斤重负。他忽然想,原来这些事情一旦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