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场面一度混乱。

“别看阿三是个傻的,平日里我看着倒是个听话的,从来就没给她家老二找过啥麻烦,那天咋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可不就是有人干的。”

“那咋没有?!”阮全停下动作冲她吼。

“说的也是,这光长相啊就甩了几条街,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跟一个丑货有牵扯。”

但这会子不同了,喜如跟她把事儿说清楚了,没有前世来得糟心,这病情自然也不存在加重,这会儿吼起人来也是中气十足。

所以这一次,她从一回来的开始就打算做那恶人了,哪还会相信什么赌咒发誓。

“你说什么?!”

“二黄你行不行啊?你不是吹自己是开锁王么,咋的都这会儿了还没动静?”

荣猛一个大老爷们儿除了刚才说哄喜如的话之外还没安慰过别人,这会儿也就只看着。

荣猛以为她还在气,便忍不住停下来拉着人,低头看着她说:“阿如你信我,我……”

“啊!这天杀的啊!”柳寡妇就着到底的姿势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喊着,“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啊,看了老娘的身子不想负责,却还跟一个丑货破鞋跑了,谁来评评理啊,可怜老娘一片真心喂了狗啊!老天爷啊,给我评评理啊!”

不过这男人啊天生就是贱骨头,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到头来结果还不就是那回事儿?

天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勇气,要不能让他察觉出她的坏心思,又不能说得过于没有礼貌。

小贩一看居然这么看痛快,转了转眼珠子道:“二十个铜板。”

思及此,赵权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竟是突然对这丫头厌恶不起来,在喜如又要问那摊贩的时候大声道:“够了!”

喜如大喝一声,趁那几人微愣之际挡在荣猛面前,用她从未有过的大声音对赵权道:“赵公子有气对我撒就好,何必牵扯无辜的人?早听闻赵公子乃官老爷之后,如今在场的大伙儿都看着,为了区区一个丑妇降跟下等人动手,赵公子不怕贬低自己身份,难道就不怕让老太爷为此蒙羞么?!”

祖上传下来的富贵,据说老早以前家里是在朝廷上做官儿的,后来老爷子年纪大了就退下来到了这乡下地方养老。

荣猛不好碰她,便停下来站着,脸色不是很好地看着她,“不喜欢?”

不过好在她到的时候那店里的伙计说荣大哥还在上头跟掌柜的说事,喜如这才松了一口气,在这之前生怕自己来得晚了又给人添了麻烦。

第二次是她跟姥姥一起来卖菜,那会儿她已经十岁了,就是那次脸上的布不小心掉了把别人吓到了,差点还让姥姥跟别人吵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绕回院子前头,摸了摸冲她摇尾巴的大黑转身往半坡回去。

难道是因为荣婆婆想孙子了,所以今晚特意回来看他才会?!

饭烧好后喜如没有马上去叫人吃饭,而是把锅洗了先烧了半锅的热水,之后才走到荣猛屋门前敲了敲门。

喜如不知道他怎么就生气了,明明出去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要说听到柳寡妇跟那人之间的事不难受的话肯定是假的,但喜如却是没有在二人面前表现出来。

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想通,男人那头就已经扛着锄头背着背篼出去了。35xs

荣猛倒是没注意那么多,虽一直埋首扒饭,但注意力却始终在自己方才触碰喜如的那只手上,心下惋惜失落的同时依旧不忘注意着对面喜如的动静。

喜如心里一暖,却是不敢真吃下这些难得的白米饭,便道:“真的太多了,我还没吃,干净的,你要不嫌弃的话。”

“我带你过来,不是为了你报答我,也没让你还我银子,那是我自愿拿的,以后你就以我媳妇的身份住在这没人会说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有需要就说,没什么要客气的。”

荣猛把喜如带到自己睡觉的隔壁那间屋子,门锁打开他便侧了侧身,“我就在隔壁,有事就喊。”

说完又忍不住叹气,无奈道:“也是苦了你跟荣家那孩子了,摊上这么个些人,真的是……”

陈老太吸了吸鼻子,抬起干枯的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听了喜如的话后把人松开往边上的荣猛身上看去,颤抖着唇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