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徒儿?”临溪有点感动,感动生死关头临渊对她的维护。虽然平时他总是冷言冷语,但心里到底是有她的。

“这不都是你教得好嘛!”洛简简赶紧拍马屁,“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起码要看到男主,不然他被其他小妖精抢走了,我怎么成为他心头的朱砂痣呢?”

面具背后的脸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叹息,似轻柔的情丝缠绕住了这个名字,又像是一股哀愁萦绕在她的身边。

从床上弹坐起来,惊醒了。睁开眼,正看到秦穆一张放大了的脸,看他的眼神,十分慈爱,不会噩梦成真吧!他抱着被子往床的内侧缩了缩,宛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哥哥!哥哥你冷静一点!”

然而心动不受计划控制,真情实感击败理智。

“这么急着见我?头发还没有梳呢。”秦穆打趣了她一句,抓住茶壶,灌了一大口茶,“一刻钟后,大军拔营,你可愿前来?”

秦穆走了没两步,发现马儿不见了,想要回来,又觉得没有面子。

“我无事,一些皮外伤,多谢舅父关心。”

渐离拉着洛简简又走了一阵,停在一家茶馆面前,这家茶馆还算雅致,堂上一个着长袍的说书人,执一把古扇,面前一案、一桌、一惊堂木,观众寥寥,却都听得很认真,只因为这书确实说得精彩,站在门口,就能听到抑扬顿挫的声音:“说到这胡人,实在是可恶,这一天,淫雨霏霏……”

秦穆点头,又顿了一下:“我进去看看她,好歹是我救上来的人呢。”秦嬷嬷点点头,推出门外。

洛简简终于搞清楚了眼前的戏码,眼前的西装男怕是把自己当成了两女挣夫的主角,她沉下脸,站起身来:“你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吗?”转身拉了一把被围观的女孩,“走了,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多给一个眼神。”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闷,会不会怪自己?

他骑着马迅速的往凉州城去了一趟。回到府里面,门口两个红灯笼还在空中轻微的晃动着,底部的流苏细细长长的,似姑娘的辫子,俏皮活波。而除夕夜在灯笼下等他的姑娘却不见。

府门前却连个执勤的都没有,大门紧闭。

他觉得有些反常,上前叩了叩门,老管家隔着门问:“谁呀?”

“秦伯,是我。”秦穆应道。

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秦伯的脑袋探了出来,看到他十分吃惊:“您以往从来没有半路回来过,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简……半烟姑娘可在?”秦穆并没有进去,时间有限,他还要马上赶回军营。

“半烟?她不是和表少爷一起去找你了吗?”

崔璋!他迅速想起了那个混小子,说到自己并不想去军营,眼珠乱转的样子。当时自己只是吓唬他说会去搜他的帐篷,却没想到真的有猫腻。

秦穆一拉马绳:“走了,秦伯。”声音还在这里,马却已经远去了。

回到军营,崔璋帐篷门前格外的冷清。

“表少爷呢?”他问旁边执勤的士兵。

“表少爷今天格外奇怪,一直在和我们打听他带来了小厮,听说是小厮不见了,如今央求几个百夫长帮他找。”

“找找到了吗?”那小厮多半就是简简了。

新兵低下头,声音比较小:“百夫长可能认为表少爷在耍他们,一个小厮,谁会去关注他呢,多半是自己贪玩,偷偷溜出去了,如今要耗费我们军营里面的人去帮忙找,大家伙不太乐意。”

但愿是简简贪玩,自己出去了。但他脑门星有些疼了,直觉简简不是这样惹祸的性子。崔璋,你最好已经找到她了,秦穆忍着气。

“表少爷在哪里?”

那亲兵一指,秦穆骑着马,好一会儿才见崔璋,崔璋将手放在嘴巴旁边,合成一个喇叭状,正在喊:“半烟,半烟。”

人,没有找到。

崔璋回头看到秦穆的黑脸,抱着头就开始往外跑。想到了什么,又停住脚步,委委屈屈的往回走,来到秦穆面前,闭着眼睛说:“表哥我跟你坦白,你打我吧,我把半烟弄丢了。”

“我有这个闲工夫打你吗?弄丢了是什么意思?是她自己走的,还是说被人给抓走的?”秦穆说话又急又快,有些气急攻心,“她在家好好呆着,怎么会过来?不知道现在军营有多忙吗?这不是给人添乱吗?”

“我都劝了她,在家好好等着,她却说要到这里来给你送好东西。”崔璋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以为半烟偷跑出去玩了,他生怕表哥又暴力的对待自己,为自己辩白,边骑上马跟着秦穆返回军营。

“她说了你就听了?你几岁?她几岁?你耳根子这么软吗?”

崔璋小声嘀咕:“她说她是娘子军的间谍,很厉害的,可以帮上忙。”

“你信了?”秦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崔璋,觉得自己要重新估计表弟的智商了。

崔璋回想了一下,只是被她丢了一个石头,也许她运气好砸中了?怎么就被她忽悠过来了呢?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军营前面。

秦穆跃下马,撩开帐篷的帘子,只见帐篷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小包裹,那包裹的一角绣着一朵不起眼的花,和他荷包上的花是一样的。

是简简。

床榻旁边有一处拖曳的痕迹,还有浅浅的半只男人的脚印。

“这是你的吗?”秦穆蹲下来看了半天,指着脚印问道。

崔璋意识到了半烟可能出事了,有些慌张,忙回答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在门口处看到里面人不见了,就赶紧出来找了。”

她被人掳走了。

秦穆捏紧了拳头,发了一通火。

“堂堂军营里面,居然混入外人,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掳走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几个百夫长听说是被掳走的,面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了。只是想不通,秦穆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厮发这么大的火,他们反思,可能是因为自己太松懈了,让军营混进了外人,一个个反思要回去整顿。

秦穆走到帐篷里面,帐篷空空,只有几根兔子毛。他想到曾经和她隔得这么近,却不得相见,也猜得到为什么不来找他,就是怕给他添麻烦。

他将包裹拆开,里面露出了一个竹筒类的东西,里面镶嵌有琉璃。他拿起来看了一下,将竹筒对准眼睛,发现了这个竹筒的妙处。心里面滋味复杂,就是为了给自己送这个,才来的吗?

他面沉如水,将崔璋带到自己的帐篷里面。

不一会儿,帐篷里面传来骂声。

“你这公子哥的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过来也就罢了,将外人也带进我们的军营,如今连累大家。”

啪的一声脆响!

听得执勤的亲兵牙齿一痛,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脸。

“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