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振华的衣服都是清一色的黑,洗起来十分简单,很快叶蓁蓁便将洗净的衣服放进了木盆里,递向了阮振华。

如果是外敌来犯,他这个穿着军装的人还能端着机枪冲上前与敌人厮杀。

他相信,只要他耐心一点,她总会慢慢变好的。

他是村长,官不大,但在这个年代,恰好是他说了就算的时候。

叶蓁蓁站定,揭开了手里的瓷碗,夹了一根黄鳝递到了妇人的嘴边。

“你管我?”蒋英想起刚刚的乌龙,有些面红耳赤,忙瞪了杨华伦一眼,转身走开了。

是付莎莎,叶蓁蓁忙用袖子擦去了眼中的泪,表情也沉了下来。

陆昱珩先一步松开了陆景桓的脖子,陆景桓也松开了陆昱珩的手腕。

后来,叶春华被陷害的时候,家里的房子都被人搜了个精光,更遑论那些身外之物了,搜刮出来,叫人一把火全部烧掉了,到底值多少她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不想我来?”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她似乎从来没有问过陆昱珩如今在部队里的职位是什么,她只记得她前世最后走到了一军之长的位置,满身荣耀,耀眼无比。

“呼……呼……”

“呱呱呱……”

这一次,付莎莎倒是不傻了。

“我们女同志体力本来就不如你们男人,大家都是一块儿下来的,又都是来为建设社会主义做贡献的,你们是不是也应该照顾照顾我们女同志。”

转过身拿出了章素雯给她准备的床单被罩还有棉絮,快速的铺展开来。

陆昱珩拿起来仔细一看,‘月事带’三个字,顿时刺得他眼睛生疼。

想想这些,章素雯就觉得心如刀绞。

“如果付叔叔不帮我,那我只能去找我爸,看看到底是谁害了他。反正我们一家人也活不下去了,不如干脆找到仇人,一块儿同归于尽算了!”

等到陆昱珩提着所有东西跟在叶蓁蓁背后款款离开之后,她才心有余悸的揉了揉自己现在还麻木的手指头。

尤其是土地,特别贫瘠瘦弱,种庄稼的产量特别低,除了一些深山老林开垦不易,基本上能开垦出来的地方都开垦出来了,种出来的粮食除了上交的之后才勉强够一个村的人糊口。

想着,叶蓁蓁便抬起头,在他有些刺手的头发上摸了两把。

但她还是怀疑,但却不确定是哪一个。

她可不想在他们还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情况下,让付莎莎看到了陆昱珩。

心情也越来越惊喜。

不等她想清楚,家门就被人给叩响了,她愣了一下,抬脚要去开门,就听到叶母的声音就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那肥肉炒出来的油香,嗯要是能够吃上一口,一定爽死了。

就这样,他心里一直挂着这个事儿,半夜里都没能合上眼。

合不上眼,周围又静悄悄的,到处都是青蛙和虫鸣声,他纠结了一会儿,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村长家的灶房从来都是不上锁的,其实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灶房都是不上锁的,因为都过着半斤八两的日子,睡也不用惦记谁,锁不锁没什么用。

可今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就是过来看看,看村长家下午做的饭菜有没有剩下的,他就想捞两口肉吃。

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他轻车熟路摸到灶房,走近碗柜,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柜门,小心翼翼的用手试探了一下。

下午的时候,叶蓁蓁炒了一个回锅肉,快要收尾的嫩辣椒,切成细丝,加上葱姜蒜与切成片的五花肉翻炒,肉炒的有些发焦,吃起来格外香。

即便这会儿一盘菜已经冷得冻成了油膏,也丝毫不影响它的香味儿窜进陈二狗的鼻子里。

也不费心找什么筷子了,他直接就着手就把盘子里的东西朝着嘴里猛塞。

他原本还在计较着要不要给剩下一点儿,忽然就看到一点火光亮了起来,将整个灶房和他一起照了个一清二楚。

他心下一骇,忙朝着自己的手上看了一眼,全是一层白花花的猪油。

“陈大哥?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呢?”

叶蓁蓁少说也在村子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了,不说村子里的人全认识,村长家附近却是都认识的,她嘴巴甜,进进出出喜欢喊人,不少村民都很喜欢她。

陈二狗本来想跑,可看着叶蓁蓁这会儿居然还管自己叫一声哥,那脚步顿时就挪不动了。

“我小叶同志,这实在是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你做的饭菜太香了,我这从下午到晚上脑子里就想着你做菜的那味儿了,这不大晚上也没睡着,就”

他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盘子,没再继续说话。

陆昱珩却眸色一狠,上前就从他手里抢过了盘子,朝着他就是一脚扫过去。

“你当强盗还有理了是吧?那城里的大饭店饭菜更香,你怎么不去那儿偷去?”

陈二狗被他一腿扫倒在地,看着他高大伟岸的身形,虽心有惧意,但想到自己反正已经被捉住了,怕也没用,索性一声哼笑。

“饭店的饭菜香,可是我闻不到啊。小叶同志做的饭菜香,却隔三差五往我鼻孔里面钻呐。”

陈二狗说着说着,表情还透着几分陶醉来,看得陆昱珩心头无名火起。

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腿一抬,作势又要继续揍人。

叶蓁蓁却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

“哥,别打了,他也只是嘴馋而已。”

“蓁蓁你让开,他嘴馋不要紧,可他不该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陆昱珩说着,强势将叶蓁蓁推倒了一边,上前一把揪起了陈二狗的衣领,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两拳头打了下去。

“好吃是吧?好吃就拿出自己的本事,去挣到自己的那口吃食。盯着别人碗里的算什么?”

陈二狗挨了打,只觉得脸上一片火辣辣的。

但事情已经败露,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于事无补,索性破罐子破摔。

“反正我偷也偷了,吃也吃了,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陆昱珩眯起眼睛盯了他一眼,忽而放开了他。

“蓁蓁,去找根绳子来把他绑起来,明儿一早,就让村长把他拉到晒场上去给大家伙儿看看。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面对着父老乡亲,他说话的时候是不是还能这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