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布你用剩布做手套给我”他傲慢的脸庞霎时微僵。

但今儿个既然贝勒爷当着所有人面前赞她美,就是对她有所青昧了,有道是欢愉嫌夜短,寂寞恨更长,所以这会她才会忍不住的来,但这是大胆之至的行为,也是在他面前不被允许的行径,她还是怕他会翻脸赶人。

“真想死”他双臂抱着胸前,平静无波的问。

“啊简王被找到了吗”他颇吃惊。

她脸庞顿时爆红。“你查这做什么”提起这事她便羞愧到想死,那夜卖了自个之后,额娘赶到,狠狠痛斥了他一顿,还气得病发,甚至懊恨自责得连床也下不了,足足一个月不同她说话,成天掉泪,直到昨儿个晚上哮喘再度发作,清醒后才开口对她说话,可言语中却依旧充满懊恨。

贝勒爷平日只见美景,只吃美食,想这般脏乱之处,当然会让他皱眉嫌恶。

有人总算满意。

“接走小总管的人说,是您同意让他们将人接走的,还说若小总管不跟他们赚倒霉的会是您,小总管就是听了这些话,而您又久无消息,这才会跟他们走的。”

闻言,永璘的表情阴沉道不信。“谁说我没消息,我每天都有要人捎书信回来不是吗”

“没有,您进宫八天了,咱们每天派人进宫送消息给您,可是不知您是没接到还是怎么的,都没回音,急坏了小总管,就连她强接走时,咱们更是一天多封信的送进宫去,可是您依然没反应,这会您总算回来,那是否可以去找小总管了”秀娥焦急的问。

“她走了多久了”他咬牙问。

“三天。”

“什么,走三天了”他脸色再变。

“是啊,都走三天了,而且也不知道上哪去,贝勒爷,您可知道”她担心的问,怕就连贝勒爷也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

按着因愤怒而抽痛的太阳,他神情阴鸷。“知道,我还知道是谁带走她的。来人,备马,我要去追人”

日落西山,但前往蒙古宫道上的两匹马仍疾驰如风。

“贝勒爷,差了三天,他们恐怕都已出关口了。”德兴一面策马一面对着前头脸色阴暗的主子说。

“皇阿玛适意拖到这时才放我出宫的,他要我追赶不及,可我就算一路追到蒙古大漠,也要将人带回”永璘抽紧下颚的道。

既然贝勒爷决意抗旨追人,德兴只有舍命奉陪,当下狂踢马腹,紧追在主子身后。

永璘懊恼极了。没想到自己竟会着了皇阿玛这老狐狸的道

皇阿玛先是以品酒为名将他召进宫去,才表明真意的要求他将恭儿交出,他不肯,竟就软禁他,见他不为所动,居然就对他来阴的

那时皇阿玛虽每日囚禁他,但并不阻止他对外送讯息,所以他一直以为他写回府的信那女人都有收到,结果怕是两方的信都全数被皇阿玛拦截销毁了吧。

可恨那女人是他的,他绝不允许她教人染指,就算为了皇阿玛也不成,他绝不牺牲

事实上,葛尔沁在回蒙古便先进宫来见他,讲明要带走恭儿,他以为他当初要求的人是简于多庆,而简于他已出手相救为由,表明算是达成了他的条件,可葛尔沁却怒说是他反悔不让恭儿离开贝勒府,他才没能带走她,摆明了不肯罢休,还威胁说若不交出恭儿,他不仅不肯帮忙,还会倒戈向瑞亲王那头。

他当下怒不可遏,完全没打算妥协,可没想到那早就和皇阿玛联手,这事他不会善了,那女人是他的,有谁敢碰,他就杀谁

“贝勒爷,轻慢贝勒爷,轻慢”当他们披星戴月奔驰得日月无光之际,前头居然出现一个人影。

永璘讶异不已,拉紧缰绳,停下身来。“何人拦我”

“臣是京城的云骑尉,特在此等候贝勒爷。”那人头伏着地,上前跪说。

“等我你知道我会经过此地”

“不是臣知道,而是万岁爷神机妙算,知晓您一定会追人。”

他沉了呼吸,立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皇阿玛有何事交代”

“万岁爷有旨给您,请您过目。”那人呈上金黄绣面的圣旨。

永璘沉眉打开圣旨,须臾后,竟愤然将圣旨丢弃在地上。

那云骑尉见了大惊失色。普天之下从来无人敢摔圣旨,这形同抗旨,挑战天威啊

“贝勒爷”德兴尽管不解贝勒爷何以发这么大的火,仍是立即去捡回圣旨,不敢偷看,又呈还给了他。

永璘怒不可遏,没有接回。“德兴,你可知道皇阿玛要我做什么”

“奴才不知。”见他怒发冲冠,德兴更加不敢妄猜。

“他居然要我娶日本公主,有意用此绑住我,让我去不了蒙古要人”

“啊”皇上这招够狠的,可贝勒爷不见得会买账。

“含说什么那日本女人三天后即可抵达京城,要我亲自去接,还说二十日后举行和亲大典,要我速回筹备。含他是老糊涂了,我会遵从才有鬼”他又怒得再次将德兴手中的圣旨打飞,去向不偏不倚正中那云骑尉的额头,当下让他抱着头哀号。

“你回去转告皇阿玛,那日本女人请他自个留着用,要我娶她,这是作梦”

那云骑尉登时脸色发青。谁敢对皇上讲这种话话一出口,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贝勒爷,臣臣不敢传。”

“没用的东西,不敢传就将圣旨抱回给皇阿玛,这样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那也不成,万岁爷有交代,这旨您非接不可。”他苦着脸说。这当真是天底下最苦的差事了,怎会倒霉的落在他头上。

“你敢强逼我”永璘倏地眯起眼。

“不敢,臣死也不敢逼您啊不过万岁爷交代,你若坚持抗旨,他另有密函交给您,请请您过目。”云骑尉胆颤心惊的掏出怀中密函,抖着将盖有乾隆私章、还上了蜜蜡的信交给他。

万岁爷说的很清楚,贝勒爷若肯乖乖回去,这封密函就不用给,否则就将信交给他,说贝勒爷看了信后必定有反应。

可当他看见贝勒爷紧握着密函,双目赤色,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模样,不禁深深觉得,他宁愿贝勒爷不要有反应啊

“德兴,赚咋民回京”良久后,永璘暴怒的撕碎那封信,猛然掉头。

“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