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邪恶的妖灵,都不敢靠近寺庙等地,更怕听到佛经。因为佛经中所蕴藏着的宏大佛法和正气能够轻而易举地驱散妖灵的法力。所谓“佛法无边”,正是如此。《西游记》中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最终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最后被压在五指山下,可见佛法的强大。

柳毅见这个人非常奇怪,已经有想跑的冲动了。他赶紧朝后面的台阶看了看,打算如果不对劲就跑。

光柱中,无数尘埃、植物的花絮还有一团团细小的蚊虫正在不断地翻滚和飞舞,仿佛想赶在光柱消失之前多沐浴一会儿这温暖的阳光。树林中到处都是枝干粗大、高耸入天的树木,一棵棵树都在话,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黑衣人低头俯视着柳毅,过了一会儿,缓缓地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想到死,他感到非常恐惧,他感觉周围充满了死亡的气息,那种气息就像他在水中一样,使他感到沉闷、绝望和无法呼吸。他甚至想到了释空,“释空死了!”这个想法令他倍感绝望。他身边的人走的走,死的死,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而这个世界又是如此的复杂和危险,他不知道应该如何一个人去面对。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孤独无助,以至于绝望到想要放弃求生的欲望,干脆就让这河水把他的生命带走。

巫玉儒道:“那就多谢石将军了。能够跟随杜大人,是小人的荣幸。凭杜大人的雄才大略,相信用不了多久,定能完成统一霸业。”

刘大说着转过身看了看身后的百姓,接着道,“鲁霸,你也从来没把渡溪寨的百姓当人看,自从大家跟你上山以后,你就以为自己是山大王了,可以随便欺压百姓。猴子就因为埋葬他爹,你就把他毒打致死,害得他娘也死了,寨子里的百姓哪个不为猴子感到冤枉?全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凶狠歹毒的卖肉屠夫!今天,我要替猴子报仇,把你的头砍下来,祭奠猴子!”

议论声开始在人群中悄悄传开,百姓们都怨恨鲁霸,认为鲁霸是在拿他们的性命来保他自己的命,一时间,怨恨情绪逐渐蔓延。

鲁霸摇摆不定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与其归顺杜伏威,倒不如奋起反抗,跟他们打一仗,说不定还有活下来的希望。更何况现在四个山寨已经联合,石方如果真的要打,肯定会有所顾忌。

将领道:“不敢,在下石方,是杜伏威将军麾下。”

所以后来明清之际,虽然官府屡屡禁绝一些“禁书”,但“雪夜闭门读禁书”的士大夫和文人墨客却大有人在,看来这是自古文人都有的一个嗜好。

刘大一边走一边叹气道:“唉,现在有什么办法呢?上次想毒死他就没有成功。”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长相粗莽的胡子大汉,他见鲁霸一直站在前面,就很不屑地道:“哼,鲁霸,你好大的架子,请我们几个来,不出来迎接也就罢了,我们几个走进来了,你也不走下来,你是什么意思?”

鲁霸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道:“山下来了杜伏威的一支军队,你立即带几个人,分两路,一路去山下树林边,密切关注路边以及渡溪村方向的动静,如果有什么动静,马上回来报告;另外,你亲自去麻石寨、巫家寨和李家寨一趟,告诉这三个寨子的首领,说今晚我请他们过来喝酒,有要事商量,务必要来,因为这事关系到我们三个寨子的生死存亡。”

柳毅点了点头。

老段要给柳毅洗澡,柳毅不让,偏要自己洗,老段道:“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小,就这么懂事了,还会写字,不错的孩子,要是给我当学生,我一定倾尽毕生所学教你!”

“阿贵,你有一段时间没来看娘了。”老妇人碰到了猴子的手,紧紧握着,嘴巴颤颤发抖,用哭腔说道,“你干什么去了?”

鲁霸除了卖肉,还养了一帮泼皮破落户做打手。鲁霸依靠这些人到处敲诈勒索,巧取豪夺,不知霸占了多少田地。村里原先有地的百姓后来都成了他的佃户,明明种着自己的地,每年还得给他交钱交粮,鲁霸从此成了地方霸主。

柳毅在旁边看在眼里,心里不免又是疑惑又是害怕:眼前这几个孩子,除了刘大看起来年龄大一点,其他三个看样子话,吴刚生气了,揪起他的一小撮头发扯了一下,疼得柳毅大叫了一声。

小狐狸一直跟着他,柳毅只想找吃的,没心思理它。不过这只狐狸似乎颇有灵性,知道柳毅在找食物,就帮着柳毅一起找。时不时地消失一会儿,然后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叼来一只山老鼠,或者一只鸟,柳毅见了,都摇了摇头,对它“呀呀”了几声,想告诉它:“我不吃这些东西,我也吃不了生的,你吃吧。”

之前因为是晚上,柳毅没怎么细看,现在再看那只小狐狸,觉得十分独特。小狐狸长着一身火红色的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一团鲜红的火焰,非常亮眼,而且纤毫不染。那张脸更是长得十分小巧好看,两只小尖耳朵高高竖着,一对小圆眼睛黑溜溜的,中间一点小黑鼻头,正呼呼地喷着白气。

四周还是那么阴冷,柳毅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他非常想念以前那些温暖舒适的日子,非常渴望马上能有一堆火可以取暖。这时候,他想起了和少任侠结拜的那个晚上,他们坐在暖和的篝火旁边,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听少任侠讲自己的经历。

村子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天色很快就变暗了,雷声越来越密集,把破陋的房顶上的一些瓦片都震了下来。一阵惊雷过后,只听屋顶上传来“噼里啪啦”的雨点声,然后就下起暴雨来。

村庄不大,看起来只有三十几户人家,房子都是青瓦白墙,聚集在一处,分成两排,中间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二人走进村庄之后,发现两边的房屋不是被打烂,就是被烧毁了,而且门窗洞开,屋顶破陋,原来被粉刷成灰白色的墙上留着一道道大火过后的黑烟印迹。瓦片和被烧毁的木棍全都散落到了街道上,很多木头还没烧尽,冒着黑烟。

“既然是官宦子弟,为何不好好待在家中,偏要跑出来闯这险恶江湖?”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一把揪住老妇人的白发,将她提起来,老妇人痛苦哀叫着。农夫看了,赶紧跪在地上哀求道:“两位好汉,求求你们发发慈悲,千万不要杀我老娘啊!”说着用头拼命地往地上磕头。

释空先是惊异,但是看到那头野猪被划破肚子死了以后,又念起“阿弥陀佛”来,道:“不得了,不得了,今日见了杀生,罪过!罪过!”

“啊!”释空又叫了一声,“那两只大鸟掉下去了!”

柳毅对站在门口的释空叫道:“呀呀呀呀”,似乎在说:“释空,你怎么了?”

释空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老人家说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释空心里只想着赶紧喂柳毅吃点东西,也没在意这些,于是就张开嘴咬了一口。刚咬下去的时候感觉是软绵绵的,而且舌尖瞬间感受到了一种热乎乎的甜味。那种甜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释空只觉得这是他从小到大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感觉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他忍不住咽下一口果子的甜汁,立马觉得胃中暖和起来,饥饿感顿时消失。但是他舍不得吃下去,因为柳毅还饿着,于是就把果肉嚼碎,一边用手去把柳毅的嘴弄开,可是柳毅牙关紧闭,根本弄不开。释空就把果子放到一边,偶然间瞥了一眼手,发现手上沾满了红色汁液。那汁液黏糊糊的,就跟鲜血一样,他稍稍吃了一惊,感觉不对劲。这时又觉得下巴上也有些黏糊糊的汁液流淌下来,他用手抹了一下,手掌上就沾满了那红色的液体。他忍不住把手凑到鼻子边上闻了一下,一股十分冲鼻的血腥味立马窜进他的鼻子里,释空只觉得一阵反胃,然后把头偏向一边,“哇”地一声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柳毅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脸上异常平静。他又看了看四周的废墟,然后跪下来,对着那些因他而死地僧人磕了头。他虽然没有哭,但他幼小的心灵里似乎知道了一切,他磕完头,继续跪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轻声念起什么来。

朱粲道:“我告诉你们,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你们还不说出来,我就一个一个地把你们都杀了!”

释空道:“是不是还在这屋里,我去点蜡烛照照。”

柳元章回头一看,吴妈被几个士兵押着来到公堂上,她一脸坚决地看了柳元章一眼,然后愤怒地盯着朱粲。

张春道:“老爷,已经收拾好了。”

朱粲随即传令下去,命手下士兵到各处搜集七个月大的婴儿,但有捕获者,一个婴儿奖赏一万钱。士兵们见有奖励,都跟发了疯一样,四处劫掠,但凡碰到婴儿,也不管多大,都一并抢来,送到朱粲面前。道童一一查看,只挑七个月的大男婴,其余的都不要。剩下的那些,朱粲就吩咐下去,让士兵们煮了吃。

崔道远道:“法术虽有,却不能乱用。虽说能变无为有,亦不过是些障眼的伎俩而已,耻于用之。我现在正在修炼长生之术,若是炼成,莫说长生不老,到时候上天入地,神游五洲,都不在话下。修真之术,最怕被人打断,如果事事亲为,不免会分散精力,所以我需要一个帮手,帮我准备炼丹的材料。”

朱粲听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道:“道长是说这么大的宅子,平时都不住的?”

道士道:“给我拿三个!”

经圆觉这么一说,柳元章才突然想起来,赶紧从身上拿出那叠好的四个字,递给圆觉,同时心中感到奇怪:“他怎么知道那四个字就在我身上,难道真的是得了道的高僧?”

小和尚道:“居士可是城父县新r县令柳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