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村里一般都选几处不适合耕种的土地,当做村子的用土区。村民们要取土都要去指定区域,然后按照采挖的土方量交钱。

“你这是去哪儿?”我问他。

船虽翻了,但好在人口无恙,只是损失了一些财物,但摆渡船却不敢再冒险了。马丘渡口于是停运,改换到水流平稳的梁殿桥去了。

我真是又气又笑,真不知道父母怎么想的——难道他们看不出自己孩子是个直男吗?!

“啊?”母亲笑得满脸都是褶子,“那追上了吗?”

高郭市得名于一座古城,这座城据说是当年风水始祖郭璞主持修建的,因为建在平原地区,而且城墙高大,所以远远望去,“郛垣接天,是名高郭”。

没想到她却直接走向我,给了我一个简单而温暖的拥抱。

从医院带华鬘回家的时候,我曾经按照沈喻的喜欢给她买了一套睡衣,但华鬘嫌弃那身衣服“裹得太严”,宁可穿我的t恤也不穿那套睡衣。

“薯条和洋葱圈呢!”

说实在话,我之前很少应酬,酒量也不怎么样。因为长期死磕沈喻,所以人际圈子也很小,所以长期只听说过酒吧街的大名,但基本没有来过。

不用说,肯定又是从电视上照搬下来的伎俩。

“那就送我回我家,有事儿路上说,等说完了待会儿你就直接回自己家——听明白了吗?”

他走了过去,轻轻撕开杜万芊嘴上的胶带。

我们于是都坐在凳子上,安安静静看着。只有沈喻显得坐卧不安,她不时看着手腕上的表。

“对,你可不能说我们不称职!”丁大妈也补充一句。

但这个人又怎么会知道杜万芊在冉子晋家,为什么杀人之后不第一时间移走尸体,而非要之后重回现场移走尸体呢?

“你他妈再笑,再笑我就把你弄死!”杜万芊好像有些慌乱。

他无法假装自己喜欢她的样子,哪怕一分,哪怕一秒。

上次清洗还是昨天,但今天他看到警车,忽然就莫名其妙地慌乱起来。他乘车急匆匆赶到租屋,又打开一袋漂白粉倒进脸盆里面,然后戴上塑胶手套,又使劲擦起那片地方来。

在他的心底里,与其说他害怕女人,毋宁说他仍然在害怕自己的母亲。

“估计只能调课堂监控了——你们知道,教务系统里的考勤记录,其实都是按照老师们提交的数据录入的。”

我还在马桶上胡思乱想,不料卫生间的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但整条巷子两边是两排三四层的老楼房,但上面空空荡荡,根本不见一人。

我刚才在恍神,没想到华鬘动作太快,以至于我还没反应过来。本来我心里还有一股对吴争贤的怒火,但被她这一脚给踹没了——

……

“什么叫‘找房网’?”

“麻烦没有,刺激倒不少。”他边写着自己的手机号码边说,“还有,她要是老这么一天疯狂一天冷淡的,你不行就带她精神科。”

“你干嘛!”

“后来?后来我还问了句,‘要是姓安的被折磨死了,那怎么办?’杜大小姐冷冷一笑说,‘折磨死了更好了,你赶紧把姓安的折磨死,我给你翻倍的钱。’”

“有啊,水多得是。”小余转过身,拍着自动饮水机的水桶说。

安恂是一枚码农,案发当天夜里在一家手机软件公司加班加得焦头烂额,一直忙了整个通宵。

她满意地闭上眼睛,但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坐了起来。

没有人应答,但我瞥见房门闪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什么点?”林瑛问。

“谁是沈喻的家属?”他问。

我怕她出问题,于是忍住肩膀上的疼痛也跳踉着跟了出来,结果刚出后门就看见施鲢和老曲躺在地上。

“别贫。”

我笑笑,继续擦桌子。

眼看月食那天就要到了,施鲢带着我们来到当地的派出所,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布哨,要派人到香云居去蹲点儿。

“应该不是附会,”她摇着头说,“你看,那一天正好是秋分。你去查查公元499年发生了什么大事。”

“啊——对对对,所以,我也觉得背锅侠那个案子更需要你一些……”我吓得赶紧改口,气得林瑛哭笑不得。

我偷偷问沈喻:“找到那什么‘逻辑奇点’了吗?”

“是不是死者家属在闹?”

谁知道“背锅侠”却毫不在意,继续自己的偷锅生涯,而且这个人神出鬼没,从来没被目击或者被监控拍到过。

“好好好,我就不跟你讨论闺蜜的材质问题了啊。那个不大不小的案子呢,说起来也有点奇怪,市区里头最近出了一个入室盗窃的家伙。不过这个家伙不偷钱,不偷珠宝首饰,也不偷电子用品,你们猜猜他偷什么?”

“那个啥,你该换个听筒声音小点儿的手机了。”林瑛说。

也就是说,这个人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真是厉害。你不知道吧,报纸上这次都花了一整个版面报这个案子,记者们都不用神探来形容你了,说你是‘仙儿探’。”我说。

“相、相信!哎哟,疼疼疼——哦,舒服,哦……”

与年轻人惊恐的表情截然不同,他的脸安详平和,嘴角还微微翘起,竟然像是享受死亡似的。

我心一横,快步追了上去。

我挠挠脑袋,这才想起来其实自己也没吃饭。

而且这艘船通体漆黑,就连窗户都是黑色的。我怀疑船上的人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景象,或者毋宁说根本不想看到外头的世界。

“桩子好,桩子好,桩子不怕玻璃茬子戳。”母亲破涕为笑,不停呼噜着我脑袋说。

“你平时总是一副老好人、做事没有信心的样子,但其实遇到事情往往不怕麻烦,比谁都坚韧踏实。

“最重要的是,你有自己的原则,有自己的正邪观,不会被外界干扰丧失自己的目标——这才是一个做侦探的基础条件。

“你还以为我是一时兴起把你拉过来当助手吧?可能就连林瑛都这么想吧?可我怎么会做毫无分寸的事?我其实早就有这个打算了。现在想想,我觉得从三颗人头案就让你介入这一切,简直太明智、太幸运了。”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真的,她刚才讲的我的优点,就连我自己都不曾想过。

“所以,桩子,我希望你帮帮我——我已经不能每天都坚持调查了,但你一定要帮我,和我一起,把这所有的谜题彻查下去,查到水落石出为止。”

“只有你,才值得我托付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