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席总经理来了。”另一个人答。

这时席烁松了松领带,起身。解掉领带,脱掉外套,缓缓地向床另外一边的乔西走近。

慕父一愣,本来将要结束的批评再次冗长,开始从古时女子到民国,再批判一下时下的女子,一一数落出来。

不一会儿,门外有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本以为这件事情如此应该告一段落,一来小麦到底是个女生,脸皮薄,这事儿不宜张扬出去。二来,毕竟未遂,打一顿也算是给了男人一个警告,免得他继续如此任意妄为。

不想次日一早。

乔西刚走进办公室便看到个个面色凝重,小麦在一旁垂着头,看到乔西来了,抬起头有些委屈与歉意的喊:“西姐。”

乔西还未得及反应。

“慕乔西,你过来一下。”经理从另一间办公室探头喊道。

此时,乔西气不打一处来,她这才见识到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对,就是我打的!”乔西爽快承认。真后悔把他给打轻了。

约摸将近四十岁的经理,身材有些福,痛心疾的说:“乔西,你怎么能这么糊涂?!那李严和他不仅仅是我们的大客户,他的背景更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啊。”

“就因为这些就可以不自重,就可以肆意妄为吗?”乔西不服气。

“他再肆意妄为也轮不到你把他打的躺在医院,下不了床。”

乔西震惊,“怎么可能?”明明就不会这么严重。

经理吐了一口气,语气又柔和了些,“他现在要告你,并且撤消了与我们公司所有的订单来往,起诉我们,说是在我们的公司,受到人身伤害。趁事态还没有扩大,我带你和小麦去医院道歉。能补救就补救。”

乔西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可笑的事儿,“凭什么?我到现在也不认为我有一丁点儿的错,错就错在没有真的把他打的躺到床上下不床、看不了口,而让他有机会信口开河!”

经理随手将一沓纸甩到乔西面前!声音提高几分,“你到底懂不懂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若不是你不懂得正当防卫,或者从维护自身利益出,为自己留一条可以安然退下的路子,怎么会累及公司的利益,让自己与小麦处于被动。你如果不去,让小麦自己去!”

乔西一愣。她错了吗?可是那种情况下,若不冲动,不就对小麦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吗?利益什么的,她当时根本没有想到,她只知道,

一个风华正茂的女生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这份憧憬里对喜欢男生的爱,羞涩,纯真……若伤害构成,她该如何自处?

乔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天空,内心杂乱无章。

这时,小麦从窗前经过。

“小麦!”乔西喊住她。

小麦抬眸,相较与昨天,眼神明显暗淡了许多,可想而知,昨晚她肯定想了很多。

乔西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声音:“你去哪里?”

“经理让我先去趟医院。”小麦低声说。

“我和你一起去。”乔西脱口而出。

途中,小麦说,去道个歉挺好的,这是最直接有效的解决方法。她没有能支持她随心所欲,想不干就不干的经济实力,也没有可令事实扭曲,令她本人无视一切的后台。她能做到的就是顺应,她必须工作才能生存。如果惹翻了李严和,她就无法向公司交差。一次意外,足以致命。

乔西从来不知道小麦会想的如此通透。而自己的冲动,确实给他们带来了困扰。

目视着李严和坐在床上,面色红润,口齿清晰,动作麻利,乔西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试图令自己由心浮气躁回复到心定神宁。

李严和却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待见她们的样子。

“李总好。”小麦率先招呼。

“哼!”李严和脸撇到一边。

小麦神色不自然地将手中的礼物放到床头柜子上,李严和随手一撩,礼物堪堪撒落在地。小麦立即俯身去捡。

李严和故意地挪动肥胖的身体,撞到床头柜一晃,一杯水眼见就要连杯子一起倒在小麦身上,眼疾手快的乔西,抢先一步。

水还是洒到小麦身上一点。

乔西再次深呼吸一次,心中默念,“席烁,‘你’借我用一次好了。”

“李严和,你不要太过分。凡事都有个度,事情的出点就是因为你的□,打输了就找后台,这样很让看不起,我们这次来也不是来道歉,而是要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乔西说起话来不疾不徐,不卑不亢,气场足够。

李严和脑羞成怒,挥拳向乔西。

“一个和女人动手的男人,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还打不过我,我若是你,我一定从这窗户上跳下,摔残了再坐到这张床上来。”乔西一手挡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将一杯水泼向李严和。

李严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喊:“来人!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情绪激动,手指颤抖的指了小麦又指着乔西。“你,你,还有你们全部!”

小麦欲上前道歉,乔西拉住她,示意她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