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左卫官衙内值守的是左卫将军高真行。

虽然说如今是冷兵器时候,许多后世用得应手的武器装备都没有,但这个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重要的是作战特别是秘密行动上的那一种理念,现在人无法理解的理念,这是其他人不可能具备的。

刘逸也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侍立在一旁,面无什么表情的上官婉儿,这位以才学与美貌著称的nv人,如今看起来还是个年龄不大的iǎ姑娘,不过如此年少,就已经表露出不一般的气质来,确非常人,怪不得自己看上去有些特别的感觉。

因为上一年的兵败青海,我大唐军队损失惨重,朝中重臣刘审礼被俘以至病亡,朝廷为了悼念死伤的数万将士,年节时候不举行庆祝活动,连上元节的灯会都取消了,这也使得长安城内少了许多的热闹。

听刘逸说得这么直白,裴行俭也是更感兴趣,想了一下,以一副凝重的神问道,“那你说说,此次你父亲兵败的原因有哪些?”

“是,老爷!”管家有些冷汗直冒的感觉,应了声,带上走了出去。

因今日是斋祭结束府内除灵日,作为刘审礼弟弟的刘延景和刘延嗣都在,刘逸的母亲张氏也在前厅就坐,商议以后的事,看到刘逸三兄弟回来,又是止不住的一通抹泪哭泣。

刘审礼的陵墓位于离长安城一百七十余里的好畤县,也就是后世的乾县境内,李治未来的乾陵所处的梁山东南方向约十里处。

虽然说刘延景和刘迈、刘远这一行有许多的波折,但总的来说也可以算顺利而还,刘逸看到叔父和两位哥哥安然归来,也是放下了悬着的心,只可惜,父亲刘审礼却意外身亡了,刘逸也是悲从心来,和两位叔父与两位哥哥一道,放声大哭。

“回娘娘,iǎ的今年十七了!”汗一个,年龄太iǎ,应该还没到可以从军的年龄。

再走了好一会,那名一声不吭的领路人将刘逸带到一处外面有不少宫娥及宦官样人站着的殿前,那名领路的宦官上前,对守在殿外的一名同样是宦官模样的人轻声耳语了几句后即离去,守在殿外的那名宦官iǎ跑着进去通报。

“贤侄,你要记住,朝堂上的一些事啊,并不是想当然的,”裴行俭直视着刘逸道,说着又叹了口气,“某知道消息后也很是震惊,近八万人马的损失,我军惨败,这是当年薛仁贵兵败大非川后没有过的,作为主帅的李敬玄是无论如何都是逃脱不了惩处的,若朝廷对其网开一面,某一定会上表请奏治其罪的,相信御史台那些人也会上表弹劾的!”

吐蕃军队在解决了刘审礼部后,一部由将领跋地设率领,也往承风岭一带攻击,并占据有利地形,对唐军形成半包围,数次派兵攻击唐军的防线,军心不稳的唐军无力抵挡,损失惨重,李敬玄以军队已经没有能力抵抗为由,想逃回鄯州,但在众部将以吐蕃大军就在身后,我军如果后撤,势必被吐蕃军队追着打,迅速溃败,损失将无法估量为由劝阻下,只得硬着头皮准备应战。

只不过刘逸原本还想着,去青海查案的李义琰、岑长倩、狄仁杰等人会来府中问询一下自己一些事,或者传自己过去问点什么,但却没有,让刘逸有些不解。

刘逸跑到府口,上了马的刘仁轨转过身,对他挥挥手,没再说什么,即带着随从走了。

“三郎,你好好招待一下刘相,”张氏说着对刘仁轨行了一礼,“妾身新寡,实不适合在此接待刘相…”

“什么!?”张氏与刘年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叹道,刘逸所说的宛如一声惊天响雷,把他们炸懵了,两人都不敢相信刘逸所说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依刘仁轨对刘审礼的了解,还有看刘审礼前军的动向,刘审礼也是依他在回京前制定的战略计划行事,并没有轻敌率军冒进的表现,而是李敬玄所领的中后军,没有及时跟上,在刘审礼部被吐蕃人围困时,也没有派军队增援,而是往鄯州方向逃跑,这才导致刘审礼部全军覆没的。只是此前他虽然有这样的怀疑,但因为其他官员没有人表示异议,再加上李敬玄是他推荐的,他也不好提出来,所幸今日刘逸当殿喊冤,皇帝与皇后又问询诸臣如何处置,他才不顾一切地讲了出来。

朝会继续进行,按兵部与吏部的提议,皇帝李治也宣布了对武举优胜者授官的决定。

“回公主,此人是新科武举的头名获得者,先工部刘尚书的三子刘易安,今日在殿上为父鸣冤…”这名宦官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把他所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不过想着自己所奏之事皇帝已经关注了,而且众大臣也已经要求严查此事,那不出意外的话,朝廷肯定会派员调查的,不派人查探,朝中的大臣也是不答应的。

许多大臣都是看到过刘逸当日在武举大赛中的表演,对刘逸的气度及那一身武学很是欣赏与敬佩,刘审礼原本就是以勇武著称,再有这样不错的儿子,大部的人都愿意相信刘逸所讲的是实情,此战是因为李敬玄的原因而败的。

“谢陛下!”又是参差不齐的声音。

虽然说刘逸今日来并不是想看大明宫的建筑格式,而是想为父鸣冤的,但大明宫内的宫殿就在眼前,那气势是扑面而来,这些宏伟的建筑让刘逸深深震撼的同时,心内也生出一丝畏惧来,皇家的威严果然不同一般,从建筑格式上就体现出来,不知一会自己上了殿会不会怯场。

刘逸起身,再去母亲屋内看望了一下,母亲神情明显好转多了,只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人呆着出神,看到刘逸进屋,也只是淡淡地唤了声。

父亲已经去逝,这样要给父亲争取的东西更多了,只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求朝廷查明这场战事的缘由,如今父亲已经病逝,更有理由要求朝廷做到这一点,想必朝廷也是一样收到了这样的消息,刘逸在盘算着到时见皇帝与皇后时候如何表述了。

“你们快到后院去,先不要让夫人知道,”刘逸正想将这两人带到一边,不让自己的母亲知道,哪知道听到动静的母亲张氏,已经快步跑了出来,连声地问道:“老爷有消息传回来了?”

“哎!我说两位兄弟,看来我们都是投缘之人,”桓彦范似想到什么,笑着对两人道,“今日天尚早,不若我们找个地方,一道喝酒聊事儿,相互介绍一下自己,你们说如何?”

这两人正在相互聊事儿,还不时地抬头张望,看到刘逸快马过来,都大喜地迎上来。

不过刘逸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当下对裴行俭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在下不认识裴侍郎,此前也从来没见到过裴侍郎,此话何从说起,”刘逸清澈的眼睛看着裴侍郎,言语上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也想,裴侍郎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在下的!”

李治还真听武则天的话,让刘逸又是一阵吃惊,听到有好马相赠,又是没来由的高兴。

经过好一会的厮杀,才终于分出胜负,最终桓彦范将敬晖手中的长槊击飞,取得了胜利…

敬晖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手中的长槊也抛到了一边,满脸羞愧地从地方起来,捡起长槊还想上前对刘逸出招,但看到坐在自己马上的刘逸笑地注视着他,这才明白过来,这一场对仗,他败了!而且败的有些莫明其妙,甚至有些窝囊,自己都没把身手展露出来,就被刘逸踢落马下,敬晖有些愤愤,但也不得不佩服对手出招的快速,让他来不及做出应对。

“增加比赛第一项,步一百步,每人五支箭,以靶数最多者为胜!”岑长倩继续宣布着比赛的项目,还特意把“靶数最多者为胜”这话咬的特别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