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王夫人)虽也进府贺喜来了,可座上的徐夫人、钟夫人、张夫人……都不与她说话,若不是珍大奶奶(王熙凤)和王夫人(王子腾夫人史氏)稍微睬她一下,她都要替她觉得尴尬。

薛家挟着百万家财进京,王夫人眼红,想着让外甥女嫁给宝玉,不想薛蟠出一趟门竟转性懂事了,生意打点得稳妥,还成了肃郡王的三女婿,薛家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薛王氏本就对这个名声臭大街的姐姐退避三舍,听她言下之意,竟是打自己宝贝女儿的主意,立时严词拒绝。宝玉哪里配得上她的宝钗!

“莫动怒莫动怒,别坏了林大人的喜庆日子。”交好的人忙拦住,扯开话题道:“不是说林大人对前妻贾氏一往情深吗,怎么又娶了?莫不是这个有什么来头?”

好在她遇上的神君都很大方,譬如瘦西湖水龙王澴,送了灵果又送了简单的修练法诀;又譬如辰星神君,送了他带着司命性质的星砂——这简直就是遇魔杀魔遇神诛神的超级利器。这两人,认真说起来也算是她的师傅了。

无法掩饰心中空洞洞的失望……

她猛地站了起来。不过是个镜像被人看了去,有什么了不起!她偏偏不嫁,肃郡王能耐她何。反正痴呆过三十几年,葛仙的名字有谁不知道,大不了,她再等几年,她就不相信,上位的一定是肃郡王!

之所以卡得这么严,是因为庆阳王朝并不限制驸马和郡主县主夫婿的仕途发展。

薛蟠眼见连母亲都赞起自己,越发得意自己银子没白使,说道:“我还从内务府接了趟珠子生意,竟得亲自到南边采选上好的才行。”

贾政的名声坏了,原来还看在“荣国府”这块招牌背后的人脉势力而敷衍着他的许多官员这下连表面功夫也不维持了,碰到他也视若无睹。贾政本就是个自我感觉良好,对他人的应付当客气的,除非有人当面讥讽会让他羞愧之外,完全照搬他上衙点卯,回家与清客品文论画的生活。

几大碗热腾腾的骨汤面摆在家人面前,配着芫荽凉拌木耳,凉拌筒篙、酸豆角、酸辣萝卜块,众人吃得津津有味。

“是。”钟智告退后到内院给钟老夫人和钟夫人问安,看到同样瘦了一圈妻子葛秀和妹妹钟蕙,就将自己江南买苏扇、宋锦、苏绣、文石、精巧墨砚等礼物拿了出来。

兰祯做为未出阁姑娘不能抛头露面,不像林赫林灿,每天跟着林海进进出出,倒将林家这儿产业摸了个七七八八。

“红尘路?”

再说跟他身边那名贴身护卫,管外表神情动作都跟普通男子无甚差别,但林海是何许人,敏锐观察力,还有这些年来越来越灵敏五感和真觉,使他与两人接触两次后就发现了是个身怀异术女娇娥——说不定是道录司人。

“会。”

“大老爷,老太太这是听了姑奶奶事晕过去了。”赖嬷嬷抹泪道,“都是奴婢不仔细,听到外头传说二太太使人害了姑奶奶就赶紧回来告诉老太太,害得老太太……呜,都是奴婢罪过……”

“又飞走了!这是……荣国府?”荣国府大家就很熟悉,见那绿丸飞进东路院子,朝着一个身穿宝蓝色葫芦双喜纹遍地金褙子,底下配藕色罗裙妇人飞去,结果将近身刹那被弹飞。

“娘,娘,你醒醒!”林灿和黛玉旁边呜呜地哭着。

林家位于京中府邸是祖产,只是爵位递减后一些有违规制地方,譬如大门、匾额等处改改封封,地儿却是极为宽敞,三路四进建筑,除了中路正院后花园,东西两路边儿还各带着一个大花园,这京中是极少见,比一些御赐国公府还强些。

“有人破法?”王夫人猛然站了起来,脸上闪过惊慌之色,是谁?“是谁?”她看向马道婆,眼中一片狠厉,那人知不知道是自己使人做法?

看着她们,邢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却没说什么,只面上微微地笑着。王夫人则恨不能将那凤钗给抢过来,她女儿元春还四皇子府做一下地位底下侍妾苦苦地熬着,这几个贱人养却这儿享受着富贵生活,佩戴着精美凤钗……老天爷瞎了眼了!

他对贾母偏心深有体会,可念着骨肉一场,他还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是不是跟母亲商量一下呢?

“不怕神一样对手,就怕猪一样队友。”兰祯打了个结论,末了加上一句:“有猪一样亲戚也很可怕。”这个动不动就要论几族几族时代。

“来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来历。”兰祯摇了摇头,看着飘然于上空警幻仙姑与僧道二人,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路,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林府闹事,但我劝你们凡事还是三思而行地好,不要造孽太多自取灭亡。”

“也不知那蟾蜍精跟花蟒精是怎么得来,要是拿出去可就引祸上身了。”

看着他坚持买回家一担子雨花石和几块灰赤溜丢石头,林海半天才问出声:“你买这么多石头干什么?”

何况,老太太和二房打主意是拿荣国府去赌那个功劳给二房升官加爵,不是给大房。

林海瞪着封靖晨说不出话来。司马昭之心,以为他看不出来吗?他跟幼安差了多少岁啊,那么丁点时间能了解什么心性品格,还亲密到视为手足?根本就是打他亲亲宝贝女儿主意!

边给双胞胎补充生活小常识,边用神识扰乱蟾蜍精和花蟒精今日记忆,兰祯找了两个大麻袋将它们装了进去后吩咐几个护院等天黑将它们远远扔出府外。

一盆翡翠雕节节高升竹景,一块红丝海水龙纹钟形砚,一对碧玉飞凤簪,一对羊脂玉雕缠枝兰玉禁步,一匹水蓝色缭绫,一套八仙彩泥人偶。

陈也俊连说“无妨”,说完了才瞅了眼封靖晨,见他默认自己说话,心中松了口气。林海清俊儒雅,言语温和,不疾不徐,风仪之佳江南有名,可不知怎地,自己他前面总放不开,比面对父亲考校功课还要有压力。

“你以前不是不意这个?”

可看着原来聪慧,心性却极为疏懒女儿为了自己竟然小小年纪就要照顾弟弟妹妹,还皱着眉头要学习管家理事……真是太孝顺太贴心了!把她给感动地,夜里忍不住反复跟林海说了好几遍。

兰祯投桃报李,给钟蕙回信中也会写一些江南官场上风闻,以及一些内宅里见到事。

贾老太太人老心不老,信中将京城形势三言两语说了下,问林海觉得哪位皇子有可能登即九鼎宝位。又说甄家是老亲,几次上门送了厚礼,言下之意若得贾林两家相助将来必不相负,还隐晦暗示,王家金陵多得甄家照顾等等。

问题是他想息事宁人,惠大人却恨不得事情闹大。

好遇上了姐姐。重回西天灵河,我碰上了从放春山那边回来石生,才知道灵界出了件大事,那太虚幻境也不知被哪位大能给破了,拘里头灵根飞走了大半。”

醒来后嚎啕大哭,进宫封了贵人,生了儿子,这个位置上一待十年,皇上眼中从来没有她和儿子,结果夺走她儿子时候却封了她为顺妃。

“哼,少见多怪。”小姑娘气了,扭头对旁边两个同为始龀之龄女孩子道:“我们到那边去玩,不要跟她一起。”根本没给主人钟蕙出声协调机会。

原来还有些敲打贾赦意思贾母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是偏心二房,以荣国府名义给二房谋划,等贾珠元春宝玉他们出息了,二房也就起来了。可是大房才是荣国府正经袭爵人,若由着王氏私下损公肥私打压大房太过,闹得兄弟反目,也不是自己本衷。何况王氏还暗中截了府里与敏儿往来年节礼……或许还有别家?

林海轻咳了一声,瞪了女儿一眼,“不许乱讲。”心中却有些震惊,想起京中同年来信中一些隐晦言语有些恍悟,这……极有可能啊。对贾琏道:“一会儿吃完饭随我到书房一趟。”

“表弟。”贾琏看着粉雕玉琢似林赫,以为他是让自己吃水果,相比自宝玉出生后自己荣国府受到冷落,十分地感动。“本来该早日启程来扬州给表弟贺礼,只是府里二婶刚生了个衔玉弟弟……”

“嗯。”贾敏颌首,含笑请诸位夫人往前院观礼,琳琅和玲珑几个得用侍婢或贴身跟随或引导诰命们前进,一派列侯之家书香门第作风,有礼有节,规矩俨然。

“没有。”兰祯认真地说道:“此景并非时时有,女儿要仔细记住,将来画出来给弟弟妹妹看。”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花灯她都见识过,不曾体会是如此古香古色灯会与瘦西湖夜景结合后幽丽通玄。

******

而随着胎儿月份增大,这夫妻两个开始有些坐卧不安,贾敏还好些,林海有时会一天问上好几次:“夫人身体可还好?”不然就拿着拟好名字讨论起生男用哪个名儿生女用哪个名。贾敏有时会哭,她想生个男,这样林家才算有后。结果又换了林海安慰她:“男孩女孩都一样是我们林家血脉,是我俩骨血,是上天赐予我们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