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的事就是你的事,我也可以帮她。”

“哎呀!疼死了,疼”

“茉莉姐,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有钱?”

“李梅,你不吃了?”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来的时候好好的,俩人柔情蜜意亲热无间,怎么回来就满怀心事?

马春花吃完土豆,拿报纸擦擦手,嘴边还挂着黑灰,看着脏兮兮。

“你”

陈红霞虽然不会织毛衣,但觉得也用不了这么多,若是能剩下来,她是不是也可以要一件?

陈红霞走到母亲身边,抓着她胳膊好顿摇晃,撅嘴撒娇,十八般武艺都用出来。

李梅没想到陈致远会这样说她,捂着脸痛哭着跑回屋。

丁茉莉垂眸,将眼中的反感掩住。

陈母见丁茉莉就要走了,就过来抓着她的小手,现在她已经把茉莉当成准儿媳妇。

马春花借坡下驴,端起碗一通咕咚,一碗汤全进她肚子,放下碗一抹嘴巴,冲着丁茉莉呲着满嘴大黄牙,满脸的假笑。

“大哥,你的脸怎么红了,呼吸又这么急,是不是感冒了?”

好不容易等到话题结束,她迫不及待的问丁茉莉,现在她对这个未来嫂子很满意。

“是呀!好看,妈给你放起来,出门再戴。”

几个人折腾到天亮,总算干的差不多了,接着就是趁着大伙都没起床,四个人到郊外找了一处高岗,将二老埋葬。

见丁茉莉不再难过,陈致远放心的笑了,撸起袖子加快进度。

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带来头脑的清醒,擦干后在房间里等茉莉。

陈致远听了觉得亏欠人家了,非要跟着去道谢。

“好,回去我就和我妈说,咱们选个日子。”

“不,我要跟着你。”

扭头看向丁茉莉,他是不怕危险,可茉莉跟着他反倒是负担。

听到他的话,那个小流氓蔫了,欺负黑五类行,可面对根红苗正又这么厉害的陈致远,他怂了。

这些遭遇让她对回家充满恐惧,陈致远不知道她的心思,看到她一脸肃穆,以为她在为父母的惨死难过。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阿斯旺,皮肤白净,目光睿智,五官立体,配上他严肃的表情,在这小县城里就是人中龙凤。

等那些黑色的汗液变浅变淡,最后消失,丁茉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对不起妈妈,让您伤心是儿子的错,可是求您不要把茉莉送回去,她现在离不开我。”

现在她都怀疑这里是阴间,不过与老人们说的阴间不同,这里没有牛头马面,没有夜叉小鬼,有的是如同仙境一般美丽的地方。

“啊!我没事儿,这不是刚想去婶子家看你,赶巧你就回来了,致远把被子给我吧!我帮茉莉抱进去。”

“没事,你也怪可怜的,在集体户住不惯就回婶子家,昨晚……我也是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我就是又饿又渴才会晕倒的,谢谢你。”

“妈。”

“这孩子。茉莉,你挨着红霞睡,婶子睡炕捎。”

女儿的脾气当娘的最清楚,就看她那撅的可以挂油瓶的小嘴,就知道她心情很不爽。

也许因为她的重生,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譬如婆婆这么快就接受她,又或小姑子这么早就跟她不对付。

陈母将灶坑里的苞米杆子往外扯了扯,屋里已经飘荡饭菜的香味儿,丁茉莉微不可查的咽了咽口水。

“妈,茉莉说的是真心话,我相信她。反正这辈子,我除了她不会娶别的女人。”

陈致远尽力平息自己的怒火,长长的吐了几口郁结在心头的闷气,低沉着声音嘱咐丁茉莉。

猛地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脚步很急促,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她一般?

陈母将盆里的玉米面揉好在手中团着,快速的一帖,一个椭圆的饼子就牢牢的粘在锅边上。

丁茉莉不想看到致远为难,伸出小手轻轻抚平他蹙起的眉头,柔声劝着他。

在丁茉莉没来时,她是村里的第一美女,十里八村的小伙子眼睛都围着她转,各种讨好奉承。

害怕睡着了这个美梦就会醒,她又会回到那个暴戾的丈夫身边,接受无休无止的打骂。

又看到丁茉莉冷眼看着她,用力吸口气将眼泪憋回去,勉强对陈母和丁茉莉笑了笑,开口跟她们告辞。

她可不希望儿子成妻管严,在她的心中儿子应该是做大事的人,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她对他的期望很大,决不能毁在这个女孩儿身上。

当时她差点冲动找丁茉莉去换,可那时她们刚刚认识,不敢贸贸然泄漏心里的秘密。

她却是被动的,每家必须出一个人,哥哥当时要参军,(成分不好根本没当上)姐姐要嫁人(后来结婚的对象却不是当初那个人)最后把她推出来,当了一名光荣的女知青。

雪天一色中她不辨方向,就是拼命的跑着,肺部如同炸开了一样,泪水流出来冻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