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族长还是每个月都派人出去卖掉草药吗?”李思钰问。

柳海一开始听到妻子这样问,并没有说话,而是在犹豫着什么。

木千桦和钱侗端着药来到了房间,李思钰正坐在柳海身边发呆。

“我担心你啊。”

李思钰甚至看不到她的眼睛,那张脸好像一团被揉过的黑色面团。然后那女人原本低垂的双臂,一下子抓住了李思钰的胳膊。李思钰感觉到胳膊被那女人尖锐的指甲抓的的很疼,手里的蜡烛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李思钰靠着井壁坐在井底,她相信只有保持这个姿势不会再出现那只手。不过,后来的事情证明她大错特错了。

到了深夜,李思钰依然端坐在柳海的身边。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帮柳海盖好被子,然后关好窗户,来到了门外。她确定父母都已经睡着了之后便来到了家里存放药材的小库房里。下午的时候,她已经找到了足够长的麻绳,就放在这里。接着她又找到了几根蜡烛和火柴。她拿着绳子悄悄的来到了井口旁,轻轻的划着一根火柴,然后扔下了井口。那根火柴闪着光掉落到了井底,在井底只闪了一下就灭掉了。

“岁数大了,觉都少。”李母慈爱的看着女儿。

“思钰,你在干什么呢?”

突然,那黑影又出现在了二楼,就她房间门口。李思钰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觉得那发出脚步声的东西就在背后,自己已经是进退两难了。

也许是自己听错了?

“仁德啊,你女婿还算是命硬啊。”

杖责三十?

“海哥!”李思钰冲着柳海的背影叫喊。

木千桦点点头。

“其实,这次回来是因为……”

饭桌上,李仁德极少说话,一直是四个年轻人在一起说说笑笑。钱侗也不断的给柳海倒酒,柳海红着脸说自己自从去了城里之后酒量就不行了。李仁德没有喝酒,吃过饭之后去了妻子的房间。李思钰看着父亲的背影,顿时觉得心中五味俱全。

李思钰觉得父亲在说这些的时候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好像嘴里含着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一样。这与从小到大一直宠着自己的父亲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