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女人犹如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拖拉一般,一点一点向上移动着。那女人的双臂自然垂下,没有像她的身体一样贴在井壁上。李思钰看不到那女人的脸,只能看见她的头发。

李思钰定在那里不敢动,她的的确确感觉到了一只手在自己脖子上缓慢的划过。她慌忙的去寻找掉落的蜡烛,可是怎么也摸不到。她不敢转身向后去摸索,她害怕胡突然摸到一个人的脚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李思钰见木千桦一脸担忧的表情,继续说:“你不用担心我,你也知道的,那口井早就干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就放心吧!”

“思钰啊,柳海怎么样了啊?”李母关切的问。

李思钰马上想到了院子里的那口井,她从小就知道,那口井早已经干枯了。李仁德说那井虽然干枯多年了,因为接着地气,所以不能封上。因此杨雪梅在李思钰小时候总是告诉她不要靠近井口,不然会掉下去。李思钰小时候也很听话,从来不去那里玩,而那口井除了里面没有水,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后。

李思钰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无论外面是什么都不要担心。她紧紧的喘了两口气,然后轻轻的开了门。李思钰甚至做好了可能会惊叫的准备,但是门开了,外面依旧只有月光,什么也没有。

木千桦的父亲走上前看了看柳海的状况,对钱侗的父亲说:“亲家,这孩子只外敷恐怕是挺不住啊,还得内服一副药才能吊命回来啊。”

“神明仁慈,根据村寨的规矩,柳海是孤儿,所以施以杖责,罚他杖责三十!”

“阿爸,你求求族长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是都回来了吗?”

木千桦继续说:“现在我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不过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和柳海走了之后,这几年村寨里就为我和钱侗‘唱戏’了。”木千桦说,“不过啊,当时我还真紧张,我担心‘唱戏’的时候也会有你和柳海那样的事。不过一切顺利!”

没多久,李思钰就见父亲和柳海一前一后的下了楼,来到饭桌前。李思钰看着父亲,父亲好像察觉到了她的眼神,刻意的回避了。相反,柳海始终看着她,李思钰顺着眼神也去看着柳海,柳海却没有回避,而是更加坦然的看着她。不过李思钰倒是觉得柳海的眼神虽然坦然,但是她却觉得还无法领悟到那眼神中的其他含义。

这时李仁德从门外走了进来,原本坐在那里的柳海一下子站了起来。李思钰也缓缓起身,看着走进门的父亲。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在她的记忆力,父亲虽然已经年老,但是骨子里有着一股英气。可是现在的父亲不是这样了,他看起来犹如脱空了灵魂的躯壳一般,既显得阴森冰冷,又好似寒冬里的枯木。